“你總算說出你的真心話了是嗎?”溫卿書冷漠的看著溫心柔,他只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眼瞎了。他是對溫心然失望,可溫心然始終是他妹妹,他不應(yīng)該讓放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溫心柔也不行。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心然已經(jīng)死了,就像江寧說的他們都是罪魁禍?zhǔn)住?/p>
“你母親介入了我們父母的婚姻,害得我們的母親和心然流落在外,那些股份是父親對心然的補償。在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本來就有權(quán)力分配他的財產(chǎn),就算父親后來幾乎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了心然,你還是得到你的應(yīng)繼的那分了不是嗎?”
溫震想要補償心然的心太過于熱切,讓心然繼承了最多的財產(chǎn)。其實那時溫震想在生前把所有的財產(chǎn)先過戶給心然,心然顧念著他們五兄弟,認(rèn)為這對他們并不公平,制止了溫震的行為。心然的一念之仁讓心柔也分得了大量的股票和現(xiàn)金。
“我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和江凱說清楚,我們并不同意你們結(jié)婚,而且我們會追究你和江凱的法律責(zé)任?!睖丶业墓疽呀?jīng)如風(fēng)中殘燭,保都保不住了,公司的法務(wù)部門最后一仗,就是幫心然討回遲來的公道。
“大哥,我懷孕了,你忍心讓你的侄兒在監(jiān)獄里出生嗎?”
啪啪啪啪——一陣拍手聲響起,江寧走了進(jìn)來。他臉上都是譏誚的笑,“溫家五兄弟,總算有一天愿意當(dāng)然然的哥哥了是嗎?”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遲來的感情比雜草還賤。包廂的大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外頭有他的人重重把守。
“江寧,你……”溫心柔望著江寧,注意到了江寧袖子上面沾了血跡,“江凱呢?”心柔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江凱已經(jīng)下去找然然謝罪了,我思來想去,你也應(yīng)該去?!苯瓕幑戳斯创?,他本來就長得非??∶溃@一笑還真帶有幾分妖異的美。
他掏出手槍指著溫心柔,溫卿樂還是習(xí)慣護(hù)著心柔,就這么張開雙臂擋在溫心柔前面。
噗——,子彈打在溫卿樂的大腿上。即使裝了消音器,開槍的聲響還是十分令人震撼。
“啊??!”溫卿樂抱著大腿痛苦的蹲了下去,溫卿禮趕忙扶住他。
“我不殺你們,因為然然會傷心,但你們自己上趕著找死,我也不攔。我勸五位公子還是坐下為好?!苯瓕幍谋砬樘潇o,對著一個活人開火對他來說,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孕婦是吧?來,坐。”江寧大步的走到心柔身邊,心柔嚇得瞪大了眼,眼泛淚花,一動也不動。江寧用槍抵在心柔的脖子上,才開過火的手槍很燙,燙得她哭出了聲音,江寧瞇起了眼,勾著嘴唇,看起來特別享受這個過程。
“大家都坐?。”緛砦腋蝗徽f好了要投資她,讓她導(dǎo)演一部網(wǎng)劇,可她不在了。沒關(guān)系,我覺得我也挺有天賦的,我拍了部好片子,今天特別來跟你們分享?!彼捳f完,包廂里的投影屏幕打開了,江凱凄厲的哀嚎聲響起,心柔臉色慘白跟著慘叫出聲,又是噗一聲她的肩膀被打穿,心柔痛苦的尖叫。
“江寧!”身為大哥的溫卿詩站起來,江寧根本沒給他多說的機(jī)會,準(zhǔn)確的一槍打在他膝蓋上,“真是的,這么沒家教,不知道看電影的時候要保持安靜嗎?待會兒誰在隨便站起來,下一槍我就不保證我能打準(zhǔn)了?!苯瓕幙雌饋?,似乎很期待有人會站起來反抗他,他的這份瘋狂,讓六兄妹不禁暗暗在心中祈求,祈求著會有人來解救他們??上麄兯砬蟮钠孥E并不存在。
“誰都不許吵,尤其是你。”滾燙的槍口這次貼在心柔的臉頰上。
“唔嗯嗯嗯嗯……”溫心柔不敢再哭,狠狠咬著下唇,抽泣著。接下來整整一小時,他們聽著江凱不斷地尖叫、咒罵、求饒,直到最后,沒了聲息。
“好看嗎?”江寧偏著頭,問著溫心柔。她害怕得直打哆嗦,“求求你、求求你、我懷孕了,不要殺我。”槍管抵在溫心柔的額心。江寧沒有馬上開槍,而是享受著溫心柔的恐懼,那種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死去的恐懼。
“你就是拿這個孽種來刺激然然的吧?”手槍下移,直接往溫心柔的小腹開了一槍,在溫心柔哀嚎著彎腰抱住小腹的時候,那一槍抵在她腦門,他的眼底沒有半分的同情,噗一聲,溫心柔頹然倒地,死不瞑目。
“柔柔!”溫家兄弟喊得撕心裂肺,可是沒有人敢貿(mào)然上前。
“我不殺你們。”江寧看著五兄弟的眼神,像是死物,“因為然然會傷心?!彼种貜?fù)了一次。
“還有一個該死之人?!苯瓕幍哪抗怙h遠(yuǎn)了,“如果不是因為江凱掌握了我的罪證,然然不會把股份讓給江凱,為了那點錢,江凱才不敢輕易害她。”
在溫家兄弟驚恐地注視下,江寧丟掉了手中的手槍,從腰際抽出了另一把手槍,把槍口塞進(jìn)了嘴里。
“然然,我來了?!彼谛闹星那牡卣f著,他不跟世界告別,因為世界不值得他留念,他急著赴死,在彼岸有她等著他。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歸屬地。
扣下扳機(jī),一切都?xì)w于平靜,如果仔細(xì)去看,會發(fā)現(xiàn)江寧的眼睛在笑、嘴角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