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聲唧唧,艷陽高照,酷暑盛夏。心然最討厭夏天,她巴不得四季里只有三季。
她蔫了吧唧的趴在咖啡廳的桌上,一邊轉著筆,一邊填寫著面試資料,雖然她不愁吃穿,可是她始終覺得身為一個人,一定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工作。即使她手上筆的價格就是教師一個月的薪資,她還是覺得自己得出門工作。
為了這件事,她和江寧起了爭執,早上江寧負氣出門,而她受不了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屋子里,便讓洛叔帶她到一間她大學時期很愛去的咖啡廳。
當初想著要好好和江寧在一起,可是才同居不到半個月,兩個人就鬧脾氣了。她想要到私小教書,江寧卻希望她能到他的公司,當他身邊的小秘書。說是小秘書,那工資可不是小秘書的工資,把她放那兒,誰不直接把小秘書跟金絲雀劃上等號?
心然鼻尖動了動,平時聞到咖啡的香味能讓她清心,如今作用卻是不大。
“溫心然小姐?”熟悉的聲音在心然耳邊響起,她抬起頭,眼睛因為驚訝而放大。她知道遲早會遇上江凱,可沒想到她到咖啡廳放松一下都能遇到江凱,他簡直像是死神來了里面的死神,千防萬防沒用,躲都躲不掉,他就是會來。
心然渾身僵硬,開始感受到劇情對她的影響,她該是最痛恨江凱的,可是看到江凱的臉她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江凱真的很俊,他的長相全在她的點上,多情的眉眼,直挺的鼻梁和那適合親吻的唇,江凱和江寧雖是同一個父親所出,可長相卻是全然不同。
江寧的俊,是高山上萬年不融的積雪冷傲之美。江凱的帥,是向日葵田里照耀的艷陽之光。一個是高冷的高嶺之花,另一個是平易近人的陽光男孩,如果單憑長相,其實江凱更符合心然的胃口一些。江凱的聲音也很好聽……雖然心然不知道這是否是受到劇情得影響。
心然站起了身,下意識的想逃,不過江凱不會放任她離去,畢竟他今天來找她,確實有事。江凱胳膊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屬于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進入鼻腔,整個世界都在晃動,越是想要逃,越是邁不開腿。
太邪門了。
心然默默的坐回位置上,不敢再輕舉妄動。她怕她走出咖啡廳,就能遇到失控撞上來的車子,好完成江凱英雄救美的劇情。
江凱見她坐下,很自動的坐在她對面。
“江先生有什么事嗎?”度過了一開始的震撼期,心然嘗試著主動出擊。
聞言,江凱抬了抬眉毛,“看來溫小姐做過功課了。”他輕嗤了一聲。
心然抬起了眸,有些詫異地盯著江凱瞧。
江凱對人向來謙和有禮,一開始遇見她的時候不該是這種陰陽怪氣的模樣。
沒了那完美的保護色,心然受到的影響似乎沒有乍見時那樣大了,這令她悄悄松了一口氣,“江先生有話直說吧。”
江凱盯著眼前漂亮的女孩,心中有說不出的躁意。他對人向來有禮貌,對長相出挑的女人更是處處體貼、十足紳士。可不知道為什么,見到眼前這個女人,好像心中所有的陰暗都被激發了。他產生了摧毀她的沖動,他把一切歸咎于對心柔的保護欲,卻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反應過度,畢竟眼前這個女人,對心柔似乎也還沒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對于溫家的狀況,江凱略有所聞,他知道眼前這個貌美的女人才是曾經和江家訂娃娃親的人。從她認祖歸宗后,他的父親就不止一次要他看得長遠一些,做好換新娘子的準備。
或許是一種逆反心理,越是被父親這么要求,他就越是反感心然的存在。他和心柔從十六歲就在一起了,他不會像父親那般無情,明明和母親兩情相悅,卻接受了政治聯姻。他如果要結婚,那必定是因為喜歡他的妻子,不是因為他的妻子能帶給他大量的利益。
“你應該知道,那股票當年老爺子是說要給溫家女當嫁進江氏的嫁妝。”因為不占理,江凱試圖動之以情,“在商場上也講究信義的,老爺子一諾千金,你拿了江氏的股票,難道要當江氏婦?”
心然確信這是劇情的運作了,跳過了英雄救美這一段,她還是必須跟江凱結婚,可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里面形成。“誰說我不想當江氏婦呢?”心然大膽的直視江凱,并且從江凱的臉上看到了一個極度厭惡的神情。
他看著她,像在看一只螻蟻,他恨不得一腳踩死她,而在原書和第二世里漫長的婚姻當中,她太習慣這樣的眼神了。
她為過往的自己的感到悲傷,為了劇情不斷地接受這樣的冷暴力,反復因為愛而不得而痛苦,可她同時也看到了曙光,如今面對他這樣的屈待,她心中沒有因他而起半分波瀾。
劇情失敗了,她沒有對他一見鐘情,雖然不能保證后續她不會犯傻,可是這是一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