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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頭牌娘子去種地

第五十六章孝與不孝

讓柳鶯鶯沒想到的是,阿石明明按她說的,只去縣城找了菜公菜婆的兒子陳興,可陳興并沒有跟他回來,而是另外花了幾個銅板叫人去給他三個姐姐送信去了,就連一包藥都沒買了讓阿石帶回來,只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慰問讓阿石轉達,拍著阿石的肩膀就告辭進屋了。

阿石莫名其妙的離開了陳興家,他沒有馬上回陳家村,而是又跑了一趟林海業家,柳鶯鶯準備了蕨菜、春筍、鼠曲草、野蔥等物,特意讓阿石給林家送過去。林母最愛吃這些野菜,奈何住在縣里吃不著,今見阿石大老遠送過來,她喜得無可無不可,當下就囑咐人翻出了一包點心和幾包茶葉讓阿石帶回去。

這些野菜都不值錢,費的只是心力,林海業也就沒推拒,由著老母親收了。林夫人忙打發人晚上就把這些煮了,吃個新鮮。回過頭來又問了阿石幾句柳鶯鶯的近況,聽說她被螞蝗嚇得落荒而逃,又做了一鍋生飯,笑得林家人腰都直不起來。

“這孩子,可真能鬧笑話?!绷址蛉朔鲋帜父袊@,柳鶯鶯一看就不是個干農活的料,何苦非去田里鬧這種洋相。林母也道:“那孩子是個有本事的,她若干不了,就別叫她干了?!?/p>

老太太一派寵溺,林海業也點點頭,對阿石道:“阿石,我莫兄這外甥女太嬌氣了,你得多擔待?!毖韵轮庖膊粡娗罅L鶯跟著干農活,雖則做了莊稼人的媳婦,但既然做不了也無需勉強,她那雙手隨便畫上一幅畫,也夠尋常人家過一個月的了。

阿石忙一一應承著,他自然不會要求柳鶯鶯干活,他又向林家人夸了她如今做飯頗有長進,林家人也對她贊許有加。聊了一會兒天色也不早了,阿石也告辭回去了。

過了幾天,菜公菜婆的三個女兒果然來了,但是都沒帶什么錢,唯有二女兒帶了一包草藥。這事兒柳鶯鶯本不知道,奈何那晚菜婆罵女兒的聲音實在太大,她在家里都能聽見。

“你們這群白眼狼啊!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們拉扯大!如今你們爹摔成這樣!你們就打個空手來了!”

那三個人說了些什么柳鶯鶯就一個字也聽不清了。等她去關院門的時候,卻看見那三個人抹著眼淚從家里出來,似乎準備回去。

外頭天這么黑了,近來路上又有蛇出沒,柳鶯鶯不放心,忙叫阿石下來駕車送送她們。老二忙推拒道:“不用了阿石兄弟,我們住得不遠,走路吃得消的。”

柳鶯鶯道:“行了,聽說你姐腰不好,坐車去吧,不費事,這馬也好久沒遛了,不收你們錢,放心吧?!?/p>

老大感動的看了一眼柳鶯鶯,臉上的淚痕都還未干,道:“謝謝,謝謝阿石媳婦?!?/p>

她的腰確實還沒好,今天一路走過來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回到家里,一口茶也沒吃上她娘就趕她走,老二不服氣幫忙說了兩句話,她們爹娘越發生氣,連帶著老三也受了不少氣,老二憤不過,拉著她們就走了。

見她們不再推拒,柳鶯鶯這才放下心來。她望了一眼菜公菜婆破敗的屋子,菜婆罵女兒的話又在她腦海中回想起來,這話實在耳熟,曾經她那個爹也罵過她白眼狼。

柳鶯鶯此刻無比理解那三姐妹的心情,但她幫不了她們,就像當年也沒有人能夠幫她一樣,若不是被逼入絕境,她怎么會簽下那張賣身契呢?就算是在萬花樓學藝時日日挨打,她也不敢說放棄,唯有這樣才能自救。

自救何其艱難呢,柳鶯鶯把三姐妹送到了村口,看著她們上了車,對上老三干枯發黃的面龐,柳鶯鶯倍感無力,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讓阿石送她們一段罷了。

送完阿石回來,柳鶯鶯想著他今夜晚些也就能到家了,她決定回去再泡杯茶,提提神,等阿石回來再睡。

“柳鶯鶯。”

耳邊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名字,柳鶯鶯抬起頭來一看,是陳謙。這個點像是剛到家還沒進門,他看起來失魂落魄的,遠比不上那日討好縣太爺時的殷勤勁兒。

“什么事?”柳鶯鶯站得遠遠的,她可不想跟陳謙有什么瓜葛,阿絮近來忙著養胎沒生事,若被她看見,指不定又要發瘋。

陳謙看著柳鶯鶯,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舅舅姓莫,為什么你的表妹姓秦呢?”

又是來問秦鑲玉的事,柳鶯鶯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她道:“我表妹隨母姓,怎么了?”

隨母姓也是有不少先例的,有些大戶人家沒得男娃,就會選擇找倒插門的女婿,這樣生出來的孩子就隨母姓。這種事在哪里都有,不甚稀奇,所以當時也沒人問。

陳謙道:“那她叫什么名字?”

柳鶯鶯淡淡道:“他們家里規矩大,女兒的姓名不能輕易讓人知道?!贝髴羧思遗畠旱拿M最為隱蔽,通常是不告訴外人的。

“行了謙哥,我表妹已嫁作他人,你無需多問了。”柳鶯鶯懶待跟他多說,聳聳肩就要走,誰知陳謙竟攔住了他,似乎急于求證些什么。

陳謙抓住柳鶯鶯的肩膀問道:“柳鶯鶯,你告訴我,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叫……秦鑲玉?”

陳謙居然知道她的名字?!柳鶯鶯暗道不好,秦鑲玉的名字除了她,就只有阿石、蘭蘭、二土知道,不應該還有其他人知道才對,這幾個人都被她提醒過,不會亂說,看來,陳謙是自己探聽到的了。

見柳鶯鶯不答話,陳謙急切道:“柳鶯鶯,你說啊,你告訴我,是不是叫秦鑲玉?她是不是……那個萬花樓里的……頭牌娘子秦鑲玉?”

柳鶯鶯臉色微變,陳謙知道得比蘭蘭和二土還多了!可這些事情他究竟是從哪里得知的?她推開陳謙握緊她肩膀的雙手,退了一步道:“不是?!?/p>

陳謙努力分辨著柳鶯鶯的神情,見她如此堅定,他心里也存著一絲希望,他道:“真的不是?確定不是?”

“真的不是,確定不是?!?/p>

陳謙猶豫了,他眉頭緊皺,似乎在做很痛苦的掙扎,過了會兒,他突然嘆氣道:“你肯定是騙我。我親自從錢塘探聽回來的,萬花樓一前一后兩位頭牌娘子,一個叫柳鶯鶯,一個叫秦鑲玉,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而且這畫像……這畫像……也跟秦姑娘一模一樣……她肯定是秦鑲玉,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陳謙顫抖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畫紙,上面有一幅女子畫像,旁邊赫然題著“萬花樓花魁娘子秦鑲玉像”,柳鶯鶯面色一緊,果然是秦鑲玉的畫像,她上前扣住陳謙的手腕:“你去過錢塘?”

“呵呵……他不僅去過,還給萬花樓的老鴇送了信呢,柳鶯鶯,你猜,林大人若得知你的真實身份,會不會氣得把你那幅破刺繡就地燒了?”阿絮撫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款款從院墻內邁了出來。

阿絮心里無比暢快,她終于迎來這一天了,在三清山的時候,阿絮爹娘就帶來了錢塘萬花樓頭牌娘子秦鑲玉身亡的消息,她暗示陳謙他喜歡的那個秦姑娘就是秦鑲玉,陳謙不信,一定要去錢塘探個究竟。

到了錢塘,對上了柳鶯鶯和秦鑲玉的名字,可陳謙還是不信,他輾轉找到了一位見過秦鑲玉的畫師,囑咐他畫好畫像寄送到鎮上,今日陳謙剛剛收到這幅畫,打開一看,不就是秦姑娘的模樣嗎。

“夫君,今日你可信了?一直在騙你的可不是我呀……”阿絮輕輕拉住陳謙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那里面是他們二人的骨肉。

柳鶯鶯的臉色已經從白色變得鐵青,好個阿絮,竟然還要揪著萬花樓的事不放,她做過花魁的事若被林海業知道,他們家必然要與她斷絕來往,蘭蘭也再也抬不起頭來。

“阿絮,你想怎么樣?”柳鶯鶯咬牙切齒道。

阿絮無限溫柔的拉著陳謙的手,道:“夫君,我跟你說過了,三清山的事都是這個柳鶯鶯和阿石一起陷害我,我們的孩兒差一點就不在了,你說,該怎么辦?”

陳謙本沉浸在秦鑲玉身亡的悲傷中,經阿絮提醒,他才憶起三清山的事,當日他一心想著秦鑲玉,失手傷了秦鑲玉,如今得知秦鑲玉的身份,才知道是柳鶯鶯騙了他,而且現如今秦鑲玉已死,他的心里更沒著沒落,被阿絮拉著摸她腹中的孩兒,陳謙才終于感覺到有一絲真實。

這世上至少還有這個小骨肉等著叫他父親,可當日,他這個做父親的還差點害他沒法出世。滿腔的悔恨不知往何處宣泄,聽阿絮提起柳鶯鶯和阿石,陳謙深吸了一口氣,隱忍著怒氣看著柳鶯鶯道:“柳鶯鶯,你等著,很快就有人來揭破你的真面目?!?/p>

說完,他就摟著阿絮的腰回去了。柳鶯鶯腳下一軟,她剛跟阿石成親,還沒享受多久的甜蜜日子,幸福的時光難道這么快就要被打破了嗎?柳鶯鶯抬頭望了望天,心道,您老人家不會真對我這么殘忍吧?

柳鶯鶯腳步沉重的回到了家,她一路都在想破局之法,可真的太難了,萬花樓的人一來,只消一眼就能確認她的身份,那戶籍文書還是莫遇植托著交情找林海業辦的,林海業只要一聽,就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花樓女子,這樣的身份曬在太陽底下,普通的好人家都要避一下,何況是林海業這種為官做宰的人呢。

不知發呆了多久,阿石都已經回來了,見柳鶯鶯一臉憂愁,忙來問情況。柳鶯鶯只得把阿絮和陳謙說的話都告訴他了,阿石聽了卻很平靜,道:“沒事,我們已經成親了,蘭蘭也跟二土情投意合,林大人那邊,不來往也沒什么?!?/p>

阿石心寬,柳鶯鶯卻沒法像他一樣想得開。都說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但人活一世,總是避免不了跟人打交道,他們在村里蓋了這么大的房子,又辦了這么風光的婚禮,本就惹人眼紅,若非跟林大人關系好,必然有人看不過眼要背后使絆子。

如今阿絮和陳謙來了這么一手,舊事重提,真鬧到林海業跟前,這層關系也就徹底斷絕了,只怕他也要銷毀柳鶯鶯的假戶籍,這時候陳家村人該怎么看他們一家?他們又如何繼續在這里立足呢。

“阿石,沒這么簡單的……”柳鶯鶯苦惱的趴在桌上,她可不愿意在他人鄙夷的眼光中過完下半輩子。阿石想了想,道:“不然,給儒兒去個信,留意著萬花樓有沒有人去找林大人?”

這倒可以,柳鶯鶯點了點頭,如今陳儒很受林海業器重,他日日跟在林海業身邊,有什么動靜必然是一清二楚的。而且,他也知道柳鶯鶯的身份,娟兒的事在先,他自然知道輕重。

“到時候有人來了,我就先躲一躲,量他們也耗不起。”

柳鶯鶯說是這么說,可她的內心也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今阿絮和陳謙都盯著,就算她跑了,也會想辦法核實她的身份。何況,若她真的跑了,這不是擺明了就是心虛嗎?

不過,給陳儒送信還是有必要的,此事重大,柳鶯鶯和阿石趁著田里事少,找了個日子一起往縣城里去了。

等把陳儒叫了出來,柳鶯鶯跟他說清楚了來龍去脈,陳儒皺眉道:“近來未見有人從錢塘來,回頭我多加留意吧?!?/p>

阿石點了點頭:“儒兒,這事就拜托你了?!?/p>

“放心吧。”陳儒深知娟兒和柳鶯鶯的交情,親眼看著姐姐為了他而自盡,這讓他更能體諒柳鶯鶯的心情。

陳儒想了想,這萬花樓的人來攸縣能做什么呢?他們也不能把柳鶯鶯綁回去呀。他問道:“鶯鶯姐,你既已贖身,那些人來攸縣找你也沒什么用,錢塘到攸縣這么遠,也許他們不會來呢?”

木林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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