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桐瑄用力掙脫了袁易修的鉗制,她的手腕已經(jīng)被他捏得泛紅,疼痛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眼神堅定,下定了決心,說道:“那要不然你去發(fā)展水師啊?好不容易找到個能幫倪文俊發(fā)展水師的人才,你又這般猜忌和防備?方珍是你親自招降的,你都對他不放心,現(xiàn)在又有陳諒這樣的人才替南夏發(fā)展水師,你還這么小心眼!沒有這些人才穩(wěn)住南夏,別說北伐打回京城了,怕是南夏也保不住!”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意和堅決,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袁易修神色嚴肅,他看著韓桐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韓桐瑄聞言,不禁冷笑一聲。她回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中書令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往后北伐成功了,這皇位也是你的。你別自斷手足,朕警告你,你不許動方珍和陳諒一根手指頭!”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和威脅,眼神更是凌厲如刀。
袁易修看著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名之火。然而,他還是強行壓下了怒氣,說道:“我只是擔(dān)心他們會威脅到你的皇位。”
韓桐瑄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聲道:“夠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書令了,還要怎樣?有這功夫你倒是不如多學(xué)學(xué)兵法練練拳腳功夫!別把你曾經(jīng)當太子的那一套拿來用在南夏!”
她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一般,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火藥味。說完,她再也不看袁易修一眼,下了逐客令:“沒什么事你退下吧。”
袁易修看著她那決絕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仍然堅定地說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為了你好。”
然而,韓桐瑄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只是背對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袁易修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退了出去。他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書房門,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然后,他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接下來的幾日,南夏的皇宮里風(fēng)平浪靜,仿佛一切都陷入了寧靜的湖泊之中。韓桐瑄坐在御花園的涼亭中,手中輕輕搖著扇子,眼神卻時不時地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除了朝堂之上不可避免地要見到袁易修之外,韓桐瑄并沒有私下里再見過他。她發(fā)現(xiàn),自從上次爭吵之后,袁易修似乎也收斂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而張必身上那股子火藥味也沒了,整個朝堂倒是呈現(xiàn)出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這讓韓桐瑄感到十分高興,她覺得,這或許就是她一直以來所追求的那種和諧與安寧。
這日午后,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涼亭中,給這寧靜的氛圍增添了幾分暖意。韓桐瑄正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突然,一個侍女匆匆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
“陛下,這是從慶元送來的急信。”侍女恭恭敬敬地說道。
韓桐瑄接過信,拆開一看,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原來,上次她給方珍送的那封命令他切斷送往北朝京城的糧食的書信雖然沒有送到方珍手中,但是方珍自己卻已經(jīng)開始這么做了。他似乎明白了韓桐瑄的心思,主動采取了行動。
韓桐瑄看著手中的信,心中暗自興奮。她覺得,自己和方珍之間似乎有著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這種默契讓她感到十分欣慰和滿足。
就在這時,又一個侍女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報告。
“陛下,這是倪文俊元帥送來的報告,說陳諒在他手下干得很不錯。”侍女說道。
韓桐瑄聞言,更是喜上眉梢。她沒想到,陳諒竟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適應(yīng)了新的環(huán)境,并且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這讓她對陳諒的才華和能力更加贊賞和肯定。
她站起身來,走到御花園的湖邊,看著湖水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心中充滿了自信和期待,整個人神清氣爽,仿佛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隨風(fēng)而去。她知道,有了這些忠臣良將的輔佐,她的南夏一定能夠越來越強大,最終實現(xiàn)她的北伐之夢。
可惜,這樣的好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一日,朝會之上,突然有消息傳來,說北朝治理黃河取得了很大的成效,而且北朝對方珍截斷他們的糧草之事極為不滿,已經(jīng)派遣水師前來攻打方珍了。
韓桐瑄聞言,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臉色大變,急聲道:“什么?”她雖然料到遲早有這么一天,可是卻沒想到北朝會來得如此迅速。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著步,詢問道,“這可如何是好?必須派兵援助方珍!方珍是我南夏的門戶,一旦方珍被攻破,南夏就危險了。”
大殿之上,大臣們也是議論紛紛,各自發(fā)言,提出自己的見解。張必站了出來,提議道:“陛下,臣愿意率兵援助方珍。”
韓桐瑄看著張必,心中暗自搖頭。她知道張必的能力,協(xié)助文治還行,和水師作戰(zhàn)他并不擅長。于是,她否定了張必的提議,道:“張丞相,你協(xié)助文治還行,但水戰(zhàn)非你所長,還是另尋他人吧。”
張必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又提議道:“陛下,不如讓湖北行省的倪文俊元帥和陳諒薄書掾前來支援方珍。南夏的精銳水師盡在他們那里。”
韓桐瑄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同意了這個提議,道:“好!就依張丞相之言。另外,再傳令給浙江行省的平章政事,讓他不顧一切先行援助浙東王。等到倪文俊元帥的水師援助。”
袁易修坐在一旁,始終不發(fā)一言,只是靜靜地看著韓桐瑄發(fā)號施令。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擔(dān)憂的神情,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戰(zhàn)事充滿了憂慮。
韓桐瑄注意到了袁易修的臉色不對,又道了句:“好了,火速去解決援助浙東王的問題。先下朝吧。中書令留下。”
眾大臣聞言,紛紛散去。袁易修神情嚴肅地留了下來。韓桐瑄此刻也顧不上什么矜持了,她一把拉住袁易修的手,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寢宮內(nèi),韓桐瑄大喊著:“你這是什么表情?莫非你能去平了北朝前來的水師不成?”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惱怒和急切。
袁易修看著韓桐瑄,冷言相對道:“還不是方珍非要搶掠北朝的糧食。他和陛下倒真是心靈相通啊,哪怕沒有陛下的旨意,他也敢這么做。我早就說過,南夏初立,一切還在發(fā)展之中,急不得。現(xiàn)在好了,北朝發(fā)兵了,看方珍怎么收場?”
韓桐瑄聽了袁易修的話,惱怒不已。她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好你個袁易修,你是幸災(zāi)樂禍是吧?若是北朝攻破了南夏,你這個北朝的廢太子也得陪著南夏一起死!你倒不如想想怎么解除這次危機!北朝遲早得發(fā)兵,只是快了些罷了。這問題我們遲早得面對!”
袁易修看著韓桐瑄那憤怒的臉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他緊緊抱住了韓桐瑄,輕聲道:“陛下,我定會給你想辦法的。只是往后,你也得聽我的一些勸。不可一意孤行。”
韓桐瑄被袁易修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愣住,她感受著袁易修懷抱的溫暖,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她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我答應(yīng)你還不成嗎?希望他們這次抵抗北朝兵力一切順利。”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韓桐瑄的心中還是十分擔(dān)心前方的戰(zhàn)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