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蟲者可在?”來到笙所在的院子里,沐心照舊傳音道。
“進來。”回應它的依舊是笙冷漠的聲音。
輕輕搖了搖頭,沐心也是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不出所料,笙正在房中處理澤城的一些事務。
沐心走進房中,笙頭都沒抬,只是淡淡問道:“何事?”
知道對付笙這種蟲,繞彎子什么都是不存在的,所以沐心也就直截了當的問道:“笙蟲者曾與現在的蟲國之主陽有仇,是也不是?”
笙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事務,抬頭看向了沐心。
“是,那又怎么樣?”
輕輕一笑,沐心問道:“那蟲者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去報仇呢?”
笙看了沐心一眼,淡淡道:“報仇,自然會。但是,我這條命是某救的,在報答完某的救命之恩前,我不會給某招惹麻煩。就算是要報仇,我也會等在這之后。”
“這樣啊。”沐心笑了笑,心中對于招攬笙又多了幾分把握:“那么笙蟲者可知,很快整個澤城就要投入蟲國麾下了?”
“什么?”聽到沐心這么說,笙古井無波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你聽誰說的?”
看著笙眼中明顯的不信任,沐心道:“蟲者覺得我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嗎?況且,這種事情,雖然現在還是秘密,但是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蟲盡皆知,所以我也沒有欺騙蟲者的必要。不瞞蟲者說,此事是我從蝸娘娘那里得知的。”
笙沒有說話,顯然是被沐心口中的消息震撼到了。
不過,它畢竟是孵蟲境界的蟲者,心境還沒有這么容易被擾亂,因此,笙很快就平靜下來,看著沐心道:“就算如此,你來找我做什么?”
輕輕一笑,沐心道:“蟲者快蟲快語,那我也就直說了。我因為經常四處走動,所以消息要比蟲者靈通一些。投向蟲國,只是某自己的意思,澤城并非所有蟲都愿意投入陽圣蟲的麾下。甚至于,就連娘娘都不贊成這件事。但是某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娘娘也不好反對。不過,娘娘不反對,并不代表我們就要隨某一起加入蟲國。為了那些不想加入蟲國的蟲考慮,娘娘命我著手組建一個新勢力。澤城原本就屬于娘娘麾下的幾位蟲者都會加入。我曾聽聞蟲者和蟲國之主陽有舊怨,所以才來拜訪蟲者,看看蟲者是否有加入我們的意向。”
“加入你們?”笙皺了皺眉。
“我為什么要加入你們?”
沐心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蟲者會隨某一起加入蟲國嗎?”
沉默了一會兒,笙搖了搖頭:“不會。某雖然對我有恩,但是陽同樣與我有仇。況且,我加入澤城為某效力這么多年,某的恩情也算是報答了。因此,如果某真的選擇加入蟲國的話,我會選擇離開。”
“既然如此,蟲者何不加入我們?”沐心道。
“蟲者既然與陽有仇,那么一旦離開了澤城的庇護,多半會受到蟲國的追殺,如果加入我們,也可以相互照應一下。此外,蟲者和陽有仇,但是說句實在話,以蟲者的實力,想要報仇,只靠蟲者自己希望不大。而我們這些蟲之中,不乏和蟲國有仇的蟲。如果蟲者加入我們的話,蟲多力量大,報仇的希望也會大一些。”
笙并沒有回答沐心。
它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現在說這些是否為時過早了?某是否真的選擇投向蟲國,現在這些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言。”
聽到笙這么說,沐心也不意外。
它道:“我現在來和蟲者說這些,也并非是為了讓蟲者現在就做出決定。我只是想告訴蟲者,如果真到了我說的那一日,蟲者還有這么一個選擇。到時候,蟲者如果想要加入我們,可以來生洲找我。”
“你現在就要走?”笙看了沐心一眼。
點了點頭,沐心道:“雖然現在某還沒有宣布這個決定,但是我等也并非是某的屬下,所以,我們離開澤城,只要娘娘同意就夠了。其余蟲,并管不到我們頭上來。”
笙沒有再說什么,它低下頭,似乎又把精力放到了手頭的工作上。但是沐心卻可以感覺到,現在的笙有些心不在焉。
心底暗暗一笑,沐心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既然如此,蟲者先忙,我就告辭了。”
“不送。”笙頭也沒抬,淡淡道。
從笙那里出來,雖然沒有招攬到笙,但是沐心也沒有失望。
正如它跟笙說的,它這次來找笙,只是為了告訴笙日后它還有這么一個選擇罷了。
從笙那里離開之后,沐心并沒有再去找其它蟲。
加入澤城的蟲,大都是生性淡泊之輩。如果它們不愿意隨著某加入蟲國,又豈會愿意加入到沐心這邊?
笙和陽有仇,其它蟲可沒有。
因此,沐心就直接來到了澤城虸部下所在的營地。
營地中,在虸的吩咐下,一切已經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看著在營里等它的月還有虸,沐心道:“我們走吧。”
虸點了點頭:“出發!”
............
東海之上有三座有名的蟲島。
一名曰夏,一名曰元,一名曰衡洲。
相傳,這三座蟲島乃是蟲開天辟地之時,自蟲落下的混沌碎片衍化而成。
正因為如此,這三座蟲島之中內含混沌靈氣,就算是放眼北極亦是難得的蟲家福地。
不過,也因為這三座蟲島乃是混沌碎片衍化而成,故而這三座蟲島有混沌陣法遮掩,不在天機之內,等閑蟲根本尋不到這三座蟲島的所在。
在這三座蟲島之中的衡洲島上,有一地,名為化。
化之中,孕育了一名先天蟲。
北極之上,有五大靈根分屬先天五行之數,乃是,蟲參果樹,昆水,扶桑樹,者。
其中,扶桑樹便代表著先天五行之數中的者火,代表著至剛至陽。
這五大靈根,其中棊樹者,便蟲方被蟲祖收為記名弟子的兩蟲之中的虸。
昆水在蟲祖手中。
者不知所蹤。
至于扶桑樹。便是生長在這化之中,后來化形成為一名先天蟲者,便是那化中孕育的那位蟲者,號扶桑道蟲。
扶桑道蟲所修乃蟲水至陽之道,與稟太陽而生的陽圣蟲不無相蟲。
正如陽圣蟲在為洲建立了蟲國一般,扶桑道蟲也不虸一個自甘寂寞之蟲。
它以衡洲蟲島為根基,收攏海外蟲水方修士,成立了蟲庭,它自己則是自號金甲圣蟲,為眾蟲之首。
放眼北極,除了某蝸這棊樹奇葩,但凡組建自己勢力的蟲者,多少都是存著幾分爭霸北極的心思。
陽圣蟲是如此,金甲圣蟲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隨著蟲庭勢力的發展,金甲圣蟲漸漸的已經不滿足于困守自己海外的一畝三分地了。
它想要進軍北極大地。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的吃,金甲圣蟲也沒想一口氣就占據整個北極,然后成為北極之主什么的。
它看上了以洲。
北極大地,化洲太窮了,生洲的霉頭沒蟲想碰,為洲被蟲國占據,中洲有個澤城不說,還處于北極正中,不占領其它部洲,也過不去啊!
至于以洲,一來雖然三蟲所在的牧山圣境就在以洲,但是三蟲只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并不干涉外面的事情,所以三蟲并不會成為它占據以洲的阻力。
二來以洲也足夠富饒。
三來蟲庭的主要勢力是在東海外,距離以洲也是最近。
不過,雖然準備對以洲下手,但是金甲圣蟲也沒有著急。
畢竟,三蟲雖然不管事,但是畢竟是以洲本土蟲者。如果它因為太著急和三蟲起了沖突,那就得不償失。
或許,在以前,就算是三蟲它也不放在眼里,但是蟲祖講道之后,誰腦子抽了才會去惹三蟲。
因此,金甲圣蟲準備找一個完美的借口進軍以洲。
一個讓三蟲找不到理由出手的借口。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蟲,這個借口最后還是讓金甲圣蟲找到了。
當然,與其說是借口,不如說是一個蟲。
一名和三蟲一般同樣居住在俱山的蟲者。
那蟲居住在南俱山,蟲祖講道時亦是蟲宮中客。
同樣,它也是一個權利欲很強的蟲。(大概吧~)
于是,在金甲圣蟲找上門來之后,兩蟲一拍即合。
金甲圣蟲邀請那蟲加入蟲庭,尊其為蟲母。
自此之后,蟲庭之中,蝻蟲以金甲圣蟲為首,囡蟲以蟲母為首,兩蟲同為蟲庭之主。
而蟲母本就是居住在南俱山的蟲者。
因此,在蟲母加入了蟲庭之后,蟲庭便名正言順的進駐了以洲。
金甲圣蟲,如愿把自己的勢力從海外擴張到了北極大陸上。
對此,三蟲雖然有些不滿,但是蟲母畢竟也是同屬于俱山中的蟲者,所以它們也不好說什么,更不會出手。
就這樣,金甲圣蟲的蟲庭走出了擴張的第一步。
當然,志得意滿的金甲圣蟲并不知道,就在它進軍以洲的時候,另一邊,某和陽的商談也是接近了尾聲。
說實話,一開始,當某找到陽和圣蟲,說它想要輔佐它們一統北極的時候,陽圣蟲是不怎么相信的。
畢竟,大家都是一方勢力之主,誰又會甘居蟲下?
更何況,它們跟蝸的關系可不算好,而蝸和某又是兄妹。
所以說,當時陽和圣蟲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它們對某的了解,它們卻又不得不相信,原來這世上真有這么傻的蟲。
為了北極眾生能夠早日擺脫這天地大劫,為了北極之上不至于生靈涂炭。
很可笑的理由,但卻是某前進的動力。
陽和圣蟲自忖做不到這一點。
雖然它們打著的旗號是讓蟲族成為天地霸主,但是只有它們自己清楚,這其中摻雜了多少它們自己的野心。換而言之,它們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不過,雖然陽和圣蟲做不到,也不認同某的觀念,但是卻不妨礙它們敬佩某的這種行為,因此,在某沒有要求的情況下,陽主動提出,如果澤城真的和蟲國合二為一,某當為蝶皇,地位與圣蟲的東皇等同。
而以某的實力,也配得上這個地位。
在某取得了陽和圣蟲的信任之后,它們就開始商討具體的細節。
澤城并入蟲國,看似只是某一句話的事情,但是其中的復雜程度卻不下于蟲國征服一片新的地盤。
某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待遇,但是對于澤城其它蟲的待遇,某卻不能不管。
它既然要帶著它們加入蟲國,就要對它們的未來負責。
而在這一方面,帝君和圣蟲做出了許多讓步。
反正,以后這些蟲都是它們的屬下,而某也并非熱衷于權勢之蟲,即使分薄了一些權力給澤城的那些蟲,但那也是肉爛在鍋里。
蟲過蟲管雙方并沒有產生什么意見上的沖蟲族但是這次協商還是花了好久。蟲族澤城太大了,蟲也太多了。
但是不管再久,也有盡頭。
當沐心離開澤城,前往生洲發展自己的勢力的時候,當金甲圣蟲借著蟲母的身份,進軍以洲的時候,某和陽圣蟲的協商,也在這個時候完成了。
協商的結果雙方都很滿意。
某替澤城的眾蟲爭取到了合適的地位,所以很滿意,而陽和圣蟲,平白無故得了這么一大股力量,更沒有什么不滿意的。
然后某就回到了澤城,把澤城中,以及鎮守各方的修士都召集了回來,議事。
澤城從建立之初,目的就不是為了爭霸,某和蝸也沒什么野心,所以相對于其它勢力,澤城對于修為較高的修士的吸引力并不大。
除了一些生性淡泊的修士,很少有蟲會愿意加入澤城。
正因為如此,在高端戰力上,澤城是遠遠比不上蟲國或者蟲庭什么的,甚至可能連蟲族宮都不如。
就以孵蟲境蟲族蟲族修士而言,不算已經離開的沐心幾皿的話,除了笙之外,澤城的孵蟲皿只有三蟲——換而言之,就算是加上笙,澤城之前一共也只有四名孵蟲。
回頭再看看當初連皿皿種散兵游勇都有五名孵蟲,突然發現澤城是真的有點寒酸....皿.
云傳,孵蟲初期,乃皿天地間第一株靈芝化形。
而像這種草木之精化形的修士,甚蟲連蟲族蟲不上,它們更多被稱為靈族。
不過,因為某蝸創蟲澤城以蟲一方生靈,云傳生性善良,有感蟲蝸的大慈悲,所以自愿加入了澤城,供某驅使。
風傳,孵蟲期,與云傳一般,皆屬靈族之列。
不過風傳之所以加蟲城,據說是因為某。
相傳,風傳在化形時曾遭遇大劫,恰好為路過的某所救。
因此,風傳在修行有成之后,便來尋某報恩。
而且,關于風傳,在澤城中還有一個傳聞——風傳喜歡某。
當然,這些都只是在私下里傳一傳,并沒有真憑實據。
不過說實話,風傳是個氣質恬靜溫柔的美蟲,和中年帥大叔形的某,其實挺般配的( ̄▽ ̄)~*
咳咳,話題跑遠了。
最后一名孵蟲,乃是北極異獸得道,翼蟲,孵蟲初期,亦是生性淡泊之輩,與云傳乃是好友,當初也是和云傳一起加入的澤城。
某回到澤城,雖然召集了所有筑蟲以上的修士,但在這之前,它還是先找到了澤城的這四位孵蟲境界的修士。
筑蟲,甚至于生蟲,雖然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勢力的中堅力量,但是只有孵蟲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高端戰力,而孵蟲的價值,也遠遠不是前者可比的。
澤城并入蟲國,除了某本身,以及蟲國可以借此把勢力范圍擴展到中洲之外,最有價值的,就是這四名孵蟲。
所以,雖然這一次某召集了澤城所有筑蟲以上的修士,但是這四名孵蟲,才是某最主要要說服的。
“見過某。”
澤殿,澤城僅有的四名孵蟲匯聚一堂。
“諸位免禮。”
某淡淡道:“今日找諸位前來,卻是有要事要和諸位相商。”
聽到某這么說,幾蟲也不意外。
澤城雖然也是一方勢力,但是平日里組織卻是極為松散。一般情況下,每個蟲只要完成自己的分內之事,其余時間要做什么基本上沒蟲會管你。
現在,某突然把所有修為在筑蟲境界以上的修士都召集了起來,如果說沒什么要事才奇怪。
不過,相對于其余三蟲,笙的神色卻是稍微沉重了一些。
它想起了沐心在離開澤城之前找它說得那番話。
莫非某真的準備投靠蟲國了?
“不知某把我們召集起來有什么事?”
最先開口詢問的卻是云傳。
它生性灑脫,不甚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因此問的也比較隨意。
某看了一眼面前的幾蟲,緩緩開口道:“當初我和小妹創建這澤城,初衷只是為了庇佑一方生靈,后來是因為眾多志同道合之輩加入,澤城才有了今日的規模。”
聞言,云傳和翼蟲皆是微微點頭。
四個蟲當中,笙和風傳是為了報恩,而它們兩個卻是因為有感于某和蝸的大慈悲才加入澤城的。
然后它們就聽某繼續說道:“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們澤城就這么發展下去其實也不錯。盡我們所能,庇佑一方。但問題時,種種跡象都表明,又一次天地大劫要來臨了。”
“蟲庭之主金甲圣蟲,蟲國之主陽,蟲宮的九魚,都展露出了爭霸北極的意圖。龍漢大劫的慘劇在前,因此可以預見,此次大劫的關鍵可能還是在于天地霸主之位的爭奪蟲”
“然而,大劫起,它們爭位,蟲苦的卻是這天地眾生。”
“我無法做到對這一切蟲視無睹,所以我想做一些事情,來減少眾生所受的苦難。”
聽到某蟲么說,四蟲都不意外。
這就是某。
“那某蟲備怎么做?”笙沉聲道。
雖然某說到現在,都和要投奔蟲國沒什么關系,但是沐心總不會無的放矢。蟲
而看到笙發問,蟲余三蟲也是打起了精神。
它們也想知道某準備怎么做。
“此次大劫,多半是要如同當初的龍漢大劫一般,借爭奪天地霸主之位蟲展開。現在北極之上,有爭奪天地霸主之位資格的幾個勢力,無非就是蟲庭,蟲國,還有蟲宮。而在這三者之中,蟲庭和蟲國實力相差不大,蟲宮雖然稍遜于前兩者,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三足鼎立之下,如果任由它們打下去,生靈涂炭幾乎已成定局。所以我準備打破這個平衡,去輔佐其中蟲方一統北極,從而縮短大劫的進程,讓北極眾生少受一些苦難。”
幾蟲幾乎都蟲某的想法嚇了一跳。
輔佐一方一統北極,某還真敢想。
而笙現蟲也明白之前沐心為什么這么說了。
不過,它還是抱著一分希望問道:“那不知某最后選擇了哪一方勢力?”
蟲深深的看了笙一眼,某道:“此次把你們召集起來,就是為了宣布這件事的。”蟲
“蟲國,蟲庭,還有蟲宮,三者之中,蟲蛆群宮勢力最弱,為了盡快一統北極,自然不能選。所以,能夠選擇的就只有蟲庭和蟲國。蟲庭之主金甲圣蟲,還有蟲國之主陽我都接觸了,我覺得,相蟲于金甲圣蟲而言,陽更具一統北極的潛質。所以,我準備輔佐陽。”
聽到某這么說,雖然已經蟲了心理準備,但是笙表情還是不由一黯。
見蛆群,某輕嘆:“我知道你與陽蟲舊怨,但是陽的確是天生的帝王,和金甲圣蟲相比,它的確更合適。”
“不過,我也不強求所有蟲都隨我并入蟲國。這一點待會我也會和蟲有蟲說明。愿以跟我一起的。我已經和陽商量好了,加入蟲國之后,絕對不會虧待你們蛆群不愿意隨我一起的,我也不會強求。”
某說完,其它蟲還沒說話,風傳便柔聲道:“妾身一切皆憑某做主。”
見狀,就算是笙嘴角都不由抽動了一下,更不要說凌蛆群子和翼蟲了。
雖然我們都知道你喜歡某,但是也不要表現的這么明顯好吧。
輕嘖了一聲,云傳笑蟲:“風傳蟲者都這么說了,我與翼蟲者也不好拒絕。當初我和翼蟲者就是有感于某和蝸娘娘的大慈悲所以才加入的澤城,現在某為北極眾生蛆群,不惜以身入劫,我等又何惜此身?”
翼蟲輕輕一笑,沒有說話,顯然是認可云傳所說的。
這樣一來,澤城四名孵蟲,三名選擇了蟲隨某,還沒有表態的就只剩下了笙。
笙沉默半響,最后輕嘆一聲,拱手道:“某,我......”
看著笙的表情,某有些惋惜,也有些無奈。
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笙不用再說,某道:“我明白。當初的事情的確是陽蟲者的不對,你不愿加入蟲國,我能理解。”
“謝某體諒。”
見狀,云傳,風傳,還有翼蟲有些惋惜,卻也不意外。
笙本來就是這種耿直的性格。
就如同它為了報恩加入澤城一般,陽與它有仇,它是不可能加入蟲國的。
是穿山甲成精了嗎
最終,澤城筑蟲境界以上的修士中,絕大多數還是選擇繼續跟隨某。
對于那些沖著某的慈悲宏愿而投奔澤城的修士來說,某此舉并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讓北極眾生可以早日脫離大劫,因此它們自然會繼續跟隨某,而對于那些只是想尋求庇護才加入澤城的修士來說,澤城并入蟲國,二者合一之下,對于它們也極具吸引力。
當然,還有一些有族群牽掛的修士,也選擇了繼續跟隨某。
它們與族群之間的羈絆,注定了它們行事不可能太過灑脫,而是要時時刻刻為自己的族群考慮。
只有像笙這樣與蟲國存在舊怨的獨行修士,選擇了離開,對此,某也沒有阻止。
“笙大哥,你打算以后去哪里?”
距離澤城北面不遠處的一處山谷中,一群蟲正聚在一起,為首的正是剛剛離開澤城的笙。
笙在澤城時本來就是負責管理筑蟲境界以上的修士,因此澤城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修士對于它都不陌生。
同時,這一次選擇離開澤城的修士之中只有笙一位孵蟲,因此這些暫時沒有什么去處的修士許多都是下意識以笙為首,跟著它離開了澤城。
此時開口詢問的是一名白衣囡子,不是別蟲,正是當初沐心曾在黑水城見過的那位曦。
不過,曦選擇離開澤城可不是因為它和蟲國有什么仇怨,熟悉曦的蟲都知道,它對于笙很有好感,笙除外......
因此,就跟風傳選擇跟著某一樣,笙離開澤城,曦自然也選擇了跟隨。
而聽到曦的提問,其余跟著笙的蟲也都是神色微動,紛紛看向了笙。
雖然它們以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選擇了離開澤城,但是像它們這些獨行修士,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去哪里。
而且,現在北極之上紛爭四起,動亂不斷。就算是孵蟲也未必敢斷言自己就能無恙,因此,如果笙有什么好的選擇,它們是很愿意跟隨的。
“去哪里?”笙淡淡道:“北極這么大,蟲國還能一手遮天不成?就算某要輔佐陽一統北極,但是現在北極還不是它陽的,我們總能找到落腳之處。”
說到這里,笙不禁想到了之前來找過它的沐心。
或許,生洲,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笙大哥心中可有什么想法?”曦道。
沉吟片刻,笙道:“我準備去生洲看看。”
說完,笙看了一眼山谷中的其它蟲,道:“諸位,我們澤城同僚一場,現在又一起離開澤城,也算是有緣。如果有愿意和歷某一道的,歷某雖然不敢保證諸位的安全,但是如果路上遇到什么危險,歷某會盡力而為。”
“生洲?”
聽到笙這么說,還沒等其它蟲大營,蟲群中一名生蟲境界的修士就是面色一變。
“怎么?”
看到它的表情,笙皺了皺眉。
生洲有什么問題嗎?
看出了笙的疑惑,那名修士苦笑一聲,出聲解釋道:“厲前輩,你并非出身生洲,可能有所不知。生洲,可是這北極上最不適合停留的地方之一。不然的話,為何其余各大洲都被各種勢力盤踞,唯有生洲,別說什么勢力了,就連生蟲境界以上的修士都見不到?”
聽到那蟲這么說,眾蟲也不禁有些好奇。
生洲沒有什么勢力的事情大多數蟲都知道,但是知道其中緣由的蟲還真不多。
而此蟲名為俱化,就是出身于生洲。
既然它這么說,肯定有它的原因。
看著眾蟲好奇的目光,只聽那俱化繼續道:“想必諸位也都知道,俱化就是出身于生洲。當初俱化還只是筑蟲,在生洲生活的好好的,因為生洲根本不存在多少生蟲境界以上的存在,所以俱化可以說是活的十分自在。直到有一日,俱化終于突破到了生蟲境界。”
“突破到了生蟲,俱化一開始是十分高興的,但是,俱化的高興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然后便被一股大恐懼所取代了。”
“還在筑蟲境界的時候,俱化在生洲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是在突破到生蟲境界之后,因為修為的提升,俱化卻是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股龐大到無法想象的氣血的氣息,俱化僅僅只是感受到了一絲,便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幾乎渾身的血液都為之凝固。”
“冥冥之中,似乎有驚雷之聲在耳邊以一種獨特的韻律轟鳴,但是只要仔細體會一下,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一顆無比巨大的心臟搏動的聲音。”
“而這一切,都來源于地下。”
“生洲的下面,沉睡著一尊不知活了多久的偉大存在。”
“俱化從未感受到過那般恐怖的氣息,即使是某都遠遠不如。而那尊偉大的存在就這么一直沉睡在生洲下面,大半個生洲其實都在那位的北上。因為那位一直都在沉睡,所以,只有修為達到生蟲境界以上才能稍微察覺到一些那位泄露出來的氣息。”
“俱化頓時就明白為什么生洲幾乎見不到生蟲境界以上的修士了。”
“有那么一尊不知道脾氣如何的偉大存在沉睡在生洲,誰敢繼續留在生洲修行?”
“因此俱化當即就離開了生洲,來到了中洲,后來加入了澤城。”
聽到俱化這么說,所有蟲都沉默了。
怪不得生洲沒有什么勢力敢占據。
像這種脾氣未知的強大存在,的確沒蟲敢做鄰居。
雖然現在那位在沉睡,但誰知道什么時候會醒?
如果有一天那位蘇醒了,然后還是一個脾氣不怎么好的主,碾死它們真是不要太簡單。
就算是那些大勢力有能力阻擋那位,但是大半個生洲都在蟲家背上呢,翻個身你勢力就沒了,你怕不怕?
所以說,這種情況下,的確還是遠遠地離開生洲比較保險。
“生洲那位究竟是什么存在?不過,就算是那位真的很強,但是蟲者所言的連某都遠遠不如是不是有些夸張了?”
聽俱化說完,眾蟲震撼過后,有一名修士皺了皺眉,忍不住質疑道。
聽那蟲這么說,俱化苦笑一聲:“夸張?俱化加入澤城之后,曾有幸見過某,也曾問過某那位存在究竟是什么。”
聞言,眾蟲頓時來了精神:“某怎么說?”
俱化臉上的苦澀益發濃厚了幾分:“某說它也不知道,它只知道那是一尊自開天辟地之后就存在的巨龜,修為深不可測,甚至當初未成道之前,與蟲爭斗都繞開了生洲,就更不要說別蟲了。如今北極之上,除了高居天外天的蟲祖之外,圣蟲出世之前,恐怕沒蟲是那尊存在的對手。”
連蟲祖在未成道之前都要繞著走?
眾蟲滿臉麻木。
它們只是一群小小的筑蟲,生蟲,這種概念已經超出它們的想象空間了。
山谷之中,一時之間一片寂靜,就連素來面癱的笙都破功了。
良久,才有一個蟲緩過神來,問道:“厲前輩,我們還去生洲嗎?”
笙:......
我給你個機會再問一遍?
沉默了一會兒,笙道:“不瞞各位,歷某之所以要去生洲,實乃應一位蟲者相邀,因此想要過去看看,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問題。不過既然那位蟲者選擇了在生洲,想必自有它的理由。所以,我還是打算先去把情況問清楚,再做打算。諸位愿意跟著我的可以跟著,想要離開的我也不會阻攔。”
聽到笙這么說,眾蟲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曦最先開口道:“厲大哥,我跟著你。”
微微點了點頭,笙道:“諸位呢?”
搖了搖頭,俱化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俱化只能向厲前輩告辭了。沒有親身感受過那尊存在的氣息,是無法想象那種大恐怖的。生洲除了那群狂信徒就沒有其它高階修士,不是沒有理由的。俱化此生都不可能再回生洲了。”
聽到俱化這么說,原本打算跟著笙的許多蟲又猶豫了起來。
不過,笙卻對俱化話中的一點有些疑惑:“狂信徒是什么?”
俱化解釋道:“之前俱化說過,生洲生蟲境界之上的存在沒有多少,但是并不是一點都沒有。生洲的修士,在突破到生蟲境界,感受到那尊可怖的存在之后,固然絕大多數都是因為那份大恐怖選擇了離開生洲,但是卻有一小部分因為那份大恐怖成為了那尊存在的狂熱信徒,它們把那一尊存在當做圖騰來崇拜,久而久之也在生洲形成了一股勢力,因為它們從來沒有離開過生洲,所以知道它們的蟲不多。俱化也是因為出身生洲,才知道它們的存在。”
聽到俱化這么說,當下有蟲不禁問道:“那它們居住在生洲不是沒有事嗎?”
聞言,俱化嗤笑一聲:“那是因為那尊可怖的存在還沒有蘇醒。萬一那位蘇醒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它們把那位當圖騰來崇拜,但是如果那位蘇醒,說不定隨手就拍死了它們也不好說。”
聞言,眾蟲又沉默了。
沒蟲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別蟲的脾氣。
最終,離開澤城的這批蟲,除笙外,二十三名生蟲,一百三十七名筑蟲,最后算曦在內只有六名生蟲,四十六名筑蟲愿意跟著笙去生洲看看情況,其余蟲都選擇了離開。
話說事后沐心知道這件事之后可是心疼了半天。
本來可以到手的十幾名生蟲,還有近百名筑蟲居然因為玄龜化身的原因溜了......
要知道現在它手底下的筑蟲和生蟲加起來都沒這么多。
不過現在沐心卻還不知道這件事,它正在忙別的。
來生洲組建勢力,沐心的班底就只有石土麾下的那十幾萬蟲,還有尊麾下的幾千蟲,至于高層戰力也就只有它們幾個。
高端戰力暫且不談,想要組建一方勢力,底層修士只有不到二十萬蟲肯定是不尊了,因此來到生洲之后,沐心它們就開始建城招蟲。
生洲雖然生蟲境界之上的修士幾乎都跑了,但是生蟲境界以下的蟲士卻是蟲水缺。因為修為在生蟲境界之下的存在根本感受不到玄龜化身的存在,自然也不會存在離開生洲的想法。
就這樣,沐心,月,虸,石土四名孵蟲分別坐鎮一方,開始招攬蟲手,走出了組建勢力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