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冥司塘疑惑的看向海面,在他眼中,有幾縷黑氣在不斷移動,在靠近岸邊的時候停住了,過了一會兒,一個短頭發的女人破出水面,而那幾縷黑氣如霧一般縈繞在短發女人的身周。
短發女人還不知道自己被注意到了,她光腳走向了海之家。
“怎么回事???”
人群圍在海岸邊,不安的看著車子掉落的地方討論著。
“??!”
“出來了!”
聽到水面嘩啦一聲響,冥司塘才從女人的背影上移開目光。
赤井秀一拖著一個男人過來,求生員見狀連忙對周圍聚攏的游客喊道,“不好意思,請各位退后,麻煩請退后。”
赤井秀一將男人放到地上,這個過程中男人沒有一點反應,他額頭上有撞傷,加上在水里這么長時間,估計兇多吉少。
小新一湊上去問:“這個人能得救嗎?”
赤井秀一道:“他已經不可能獲救了?!?/p>
這話的意思是這個男人死了?冥司塘微愣,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
他瞥了一眼赤井秀一的手腕,他本來以為情況最嚴重的應該是這位,竟然會有人在他之前先死去。
冥司塘不解。
不過仔細看在死去的男人的眉心處還能看到一點淺薄的黑氣,隨著男人的死亡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赤井秀一給另外幾個小朋友交代完任務,回過頭就看到他盯著死者發呆,眉頭皺的能夾蒼蠅。
“怎么了?”
“沒什么?!?/p>
冥司塘搖搖頭,轉移話題,指著地上的一個大包:“這是什么?”
赤井秀一拉開背包:“能證明這個男人身份的線索。”
只見背包里裝滿了各種名牌手表。
“這是……”冥司塘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他是強盜犯?”
“你怎么會認為他是強盜犯?”
赤井秀一驚訝,雖然他自己也推理出這個男人的身份是強盜犯,但他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也能看出來。
“拜托,這么多名牌手表連標簽都沒有摘,也沒有包裝,就大喇喇得裝在背包里,如果不是強盜犯,我實在想不到有誰會這么做?!?/p>
像是疑惑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蠢問題,冥司塘半月眼無語道,他雙手抱在胸前,小大人一樣。
赤井秀一對他的吐糟也不感到生氣,反而是又揉了把他的腦袋,也不知道是誰家養出來的這么有趣的小孩。
有人報警后,警察很快就過來了,帶隊的警官正蹲在尸體前詢問報警人了解情況。
報警的正是之前過來找孩子的女人。
冥司塘跟著赤井秀一走過來剛好聽到警官在問:“所以是你把他拉上來,然后打電話報警的嗎?”
工藤有希子否認:“不是的,雖然是我報警的沒有錯,不過把這個男人從海里拉上來的人是他。”
工藤有希子側頭示意走到她身后的赤井秀一。
這時候赤井秀一又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和墨鏡,甚至還穿了一件藍色的襯衫外套。
“哦?”警官轉頭問:“你是什么人???”
赤井秀一不疾不徐:“我只是一個目前在美國念大學的普通留學生而已,我今天難得回日本一趟跟家人一起來度假的。”
“但是報案的時候說,”警官道,“那輛車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是真的嗎?”
“是那個大哥哥這樣說的?!毙√m仰頭看著赤井秀一回道。
于是赤井秀一將自己潛進海里看到的情況說了。
那輛車只有副駕駛的車窗是全開的,而且那輛車是右駕駛座,車上只有一個人的話車窗開在副駕駛也太不自然了,所以有另一位乘客在海水充滿車內之前就打開車窗逃出了車外。
赤井秀一推測另一個人已經混進海水浴場的客人之間離開了。
冥司塘眨巴下眼睛,悟了,所以他之前看到的那個短發女人,她身上有黑氣其實是因為短發女人就是車子里的另外一個人。
警官在身后圍著的人群掃了一眼,再次問道,“但是就算不開車窗,只要開門不就可以……”
“是因為水壓的關系,”赤井秀一道,“當車子沖進水中之后,因為車子里面還留有空氣,所以會因為水壓而打不開車門,因此在副駕駛座的那個人才會選擇打開車窗然后逃出車子的吧?!?/p>
冥司塘懨懨的先離開了,另一個人是誰他已經知道了,具體的情況他也都猜到了,看那個男人額頭上的傷口的新鮮程度就知道是在受傷時間肯定不久,在跟過來之前他也從赤井秀一那里了解到那個男人沒有系安全帶,所以當時的情況是男人受到車子沖擊護欄的反作用力頭部用力氣撞到擋風玻璃,頸椎骨骨折立即死亡,短發女人發現他沒反應后自己逃了出來,然后因為自己強盜犯的身份躲藏了起來。
冥司塘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太陽曬的他犯困,他摸了摸肚子,目光在旁邊的店面掃過,他現在有些餓了,想吃點東西來填飽肚子。
他的目光在各種小吃店逡巡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后有人在悄悄靠近。
一雙手突然伸到面前來,一只捂住了他的眼睛,一只捂住了他的嘴。
冥司塘:“?。?!”他伸手去試圖掰開,可這雙手的主人力氣很大。
“猜猜我是誰~”
身后,一道刻意壓低,扭捏做作的聲音傳來。
冥司塘:“唔……!”
“不猜?不可以哦~猜不出來我就把你殺掉,嘻嘻~”那道聲音恐嚇道。
冥司塘:“……”
冥司塘無語,因為要壓住他不讓他掙脫,所以兩人挨得很近,從他感受到的,身后的人身高只比他高一點,而且這個做派簡直不要太熟悉。
見冥司塘停止掙扎,身后的人就知道這家伙是猜到了,頓時沒趣的撇撇嘴,松開了雙手。
“surprise!小塘!”
曉川虞舉起雙手,給轉過身來的冥司塘一個熱情的擁抱。
“小魚哥哥,你怎么來了?”冥司塘看著那雙熟悉的銀色眼睛開心的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啊,我們擔心你應付不了,所以來看看?!?/p>
“嗯?你們?”
曉川虞笑而不語,冥司塘意識到什么,左右張望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少年。
少年氣質獨特冷淡,臉上戴了一副墨鏡,雙手插兜,不疾不徐的向他們走來。
冥司塘趕緊迎上去:“哥!”
冥司泉接住撲過來的自家弟弟,順手揉了揉他的后腦勺,對他身后的曉川虞道:“我去看了那只怪,還行,不是很兇?!?/p>
“我也這么覺得,”冥司塘道,“所以我想到了晚上就去……”
“晚上?”冥司泉疑惑道,“可是我剛剛看他們好像都要走了。”
“走了?”冥司塘愣住了,反應過來連忙往海岸邊跑去,“哥哥,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p>
“怎么樣?秀一,你改變心意了嗎,就是你說要加入FBI這件事?!?/p>
解決完了案件,赤井一家四口走在海邊準備回去了。
瑪麗詢問大兒子的想法,可沒想到赤井秀一反而更加堅定了決心。
那一瞬間,赤井瑪麗在他身上看到了赤井務武的影子。
她欣慰的笑了,這孩子不愧是他的孩子。
“去吧,秀一,就憑著那熱病的勁努力到生命終結,一掃所有掩蓋真相的迷霧吧?!?/p>
冥司塘:“……”
他站在后面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他們。
這種又熱血又尷尬的感覺難道就是小魚哥哥所說的中二嗎?
“那個,警察叔叔在找你哦,他說想問你關于案件的細節。”小新一突然出現對赤井秀一道。
“這個部分就交給你吧,畢竟看破手表真相的可是你哦,而且你可是我國引以為傲的名偵探的徒弟哦?!背嗑阋坏馈?/p>
我國?冥司塘錯愕,所以這家伙其實是英國人。
不過,不管這家伙是哪國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家伙死掉,黑色蜘蛛盤在赤井秀一的手腕上,這東西是怪物的標記,只等時間一到,距離赤井秀一越來越近的怪物就會吃掉這家伙。
唉,他嘆了口氣,背過身,趁所有人不注意,從兜里摸出一個塑封袋,里面裝著一只小針筒和一個玻璃瓶。
冥司塘取出這兩樣東西,用那只小針筒扎入自己的手臂抽出一管血來再注射進小玻璃瓶里。
這家伙既然要走,他也沒有什么好的理由讓人家一家人都停下來等他慢慢除怪,現在只能用另一種方法了。
另一邊,不知道小新一說了什么引得赤井秀一哈哈大笑,冥司塘不高興的走過去:“你們說完沒有,該輪到我了吧?!?/p>
他拍了拍小新一的肩膀:“還不回去,你媽媽正到處找你呢?!?/p>
小新一傲嬌的別開頭:“知道了,不用你說?!?/p>
“哼?!壁に咎晾浜咭宦?,在眾人的視線下拉著赤井秀一走到一邊。
“大哥還真是受歡迎啊。”羽田秀吉喃喃道。
確保其他人不會聽到他們談話,也看不到他們的動作后冥司塘才停下來,他和蹲下來看著他的赤井秀一對上視線:“你要走了嗎?”
赤井秀一笑笑:“是啊,和家人的旅行結束了。”
“你還會再來日本的對吧?!彼逯樥J真道,“我住在東京,你以后要來找我玩?!?/p>
冥司塘停頓了一下,側過臉不好意思道:“你這家伙挺有趣的,一定要來東京知道嗎?!?/p>
赤井秀一笑了幾聲,按著他的腦袋輕聲,“有機會的話,我一定來東京找你,不過,具體是東京哪里?”
聽到他答應了,冥司塘嘴角沒忍住揚起來,“只要你來了,我就會知道了,到時候我去找你。”
“真的嗎?”赤井秀一道,“這么厲害。”
“是啊,所以現在厲害的小塘要幫你祛除手腕的痛哦。”冥司塘說著,握住赤井秀一搭在膝蓋上的左手,拉到自己眼前來。
赤井秀一失笑:“不會又要咬我一口吧?!?/p>
“才不是?!壁に咎翚鈵赖姆瘩g,從兜里拿出裝了他血液的玻璃瓶打開,用手指沾了,然后開始在蜘蛛紋路上畫了一個六個角的星星,中間再畫一個十字。
細微的血腥味鉆進鼻腔,赤井秀一臉色古怪的看著冥司塘,只見小少年在他手上畫完之后又在自己的手腕上畫了一個同樣的圖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小少年畫完之后,他的手腕的確不怎么痛了,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冥司塘看著漸漸開始轉移到自己手腕的黑氣,松了口氣,將因為痛意顫抖的手臂藏到背后,他對上赤井秀一的視線,“好了,魔法師現在已經施完法了,你可以走了?!?/p>
聽了這話,赤井秀一就知道小少年是不打算告訴自己做這一切的用意了,他揉了揉小少年的腦袋,站起身,“好吧,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小魔法師用的是什么魔法。”
冥司塘遲疑片刻,點了頭,赤井秀一輕笑一聲,揮揮手,轉身離開,“再見了?!?/p>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