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寺頂,萬物復蘇了。
蘇鹿鳴被凍醒,她快步走去屋中,媽媽剛剛睜眼,“起這么早?”
蘇鹿鳴揉著兩只熊貓眼,打著哈欠道,“我也剛起?!?/p>
“媽媽,為什么我除了記得你,忘記了進入寺廟之前的所有事情?”
“那是因為藥劑,昨晚我剛給你喂的,昨天中午你才醒來。”
“哦,怪不得。什么藥劑?還有你為什么有藥劑?”
媽媽擔心的看著蘇鹿鳴,道,“你還記得媽媽叫葉然嗎?”
蘇鹿鳴搖搖頭道,“不記得?!?/p>
“那你記得媽媽是科學博士嗎?”
依舊搖搖頭,“不記得,我只記得你是我媽媽?!?/p>
蘇鹿鳴的頭有些痛,似乎有什么東西準備破土而出。
“這些都正常的副作用,過段時間會慢慢好的。”
媽媽壓低聲音道,“從我們進入寺廟開始,這里有人來過嗎?”
“有,有一群人來蹭過飯?!?/p>
“巡護班有人來過嗎?”
蘇鹿鳴認真答,“來過,天上,他們開著飛機來過。我記得昨天中午,跟著你過來的時候,他們的人就跟在我身后?!?/p>
媽媽扒著蘇鹿鳴全身看,“你沒事吧?”
“沒事?!碧K鹿鳴輕松的回答。
因為藥劑的作用,她的大腦變得靈敏。能輕松獲取她所見到事物的準確信息。
巡護班為了獲取這種能力,正到處拘捕她和媽媽。
她們決定在寺院住下,巡護班不敢隨意褻瀆神明,所以他們不會在寺院對她們做出過分的事情。
吃過早飯后,她們各自收拾了一間小屋子。清掃干凈,又把床單被褥抹布,拿出去太陽底下暴曬。
蘇鹿鳴從寺院的柴垛里,搬出足夠多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柴,搭成一個四方形,放入易燃物。
再到藏尸體的房間,媽媽見她一個人忙進忙出,也過來搭把手。
媽媽看見尸體的瞬間,她心虛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正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解釋。
媽媽竟司空見慣一般,從口袋里掏出兩個口罩,遞給蘇鹿鳴一個,示意她戴上再抬。
兩人合力將四具尸體抬到柴剁上,劃了一顆火柴,柴剁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空氣中充滿了烤肉的味道,熏得蘇鹿鳴直想作嘔。
等尸體和柴禾燃燒殆盡,兩人便把骨灰放入腌菜罐中,密封后,放入寺廟正殿。
寺院里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一支香,兩人便龕了一些茶水。
做了半輩子實驗的媽媽,閑下來,就焦慮的緊。
蘇鹿鳴決定代媽媽進城,給她搬運實驗儀器,還有她特意叮囑的保險箱。
寺院在城郊,依山伴水,在以前,20分鐘就可到達城區(qū)。
如今只怕道路都堵死了。
管他呢,逢山開路,遇水架橋。
她還是決定開著門口的皮卡車去,否則沒法帶儀器回來。
皮卡車是昨天,蘇鹿鳴跟著媽媽的時候,開過來的。
昨天道路是通暢的,不知道過了一夜,會不會被破壞。
寺院附近的建筑及道路都保持完整,沒有任何損壞。
蘇鹿鳴開著皮卡車駛離寺院。
沿著阡陌小路一路朝城區(qū)家里的方向走,路邊幾乎沒有一棟完好無損的房屋,都是東倒西歪,斷壁殘垣。
被戰(zhàn)爭轟炸過的城市,失去了原有的生機,像一個遲暮的老人。
路邊、街巷……目之所及之處,隔三差五就會遇到幾具尸體,曝曬在烈日下。
蒼蠅圍著他們飛,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濃濃的死人味。
往昔繁華熱鬧的都市,此刻滿目瘡痍,幾乎所有店鋪都緊閉著又破又灰的門窗,有的店鋪招牌橫在門口,店里貨架上空無一物,一個貨架斜著搭靠在另一個貨架上。
街上無半個活人的蹤影,連流浪狗流浪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座城市似乎變成了一座死城、鬼城,死亡和孤獨的味道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蘇鹿鳴原來的家,是一座庭院式的建筑,有三層。
藏式建筑,墻和地基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堅實的。
頂樓的正中間,還是被炸出一個窟窿。大門是用鋁合鋼材質做的,沒有損傷。
她將皮卡車停在門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突然,一個人從側面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撲過來。
蘇鹿鳴大驚失色,迅速閃躲,竟讓她躲開了。
[系統(tǒng)提示:它是被外星生物病毒侵蝕的喪尸,具有很大的破壞性和傳染性,病毒侵蝕是外星入侵地球的重要手段,目前,幸存地球人僅剩2%。]
腳下塵土飛揚,來人撲咬的動作稍微一滯,馬上他又瞄準了蘇鹿鳴的位置,伸著雙手撲咬過來。
它的眼睛是全白的,沒有瞳孔,像是死了三天的尸體,肢體僵硬,力道奇大。
在那雙堅硬又骯臟的雙手即將劈頭蓋臉落下時。
蘇鹿鳴見躲避不及,用意念集中全力在右手上,一掌打向他的胸口,頓時,它被震飛數(shù)米。
它好像沒有痛覺,雙腳跪地,雙手撐在地上,支起下半身凌厲又僵硬的朝她跑過來。
她轉身腳蹬墻壁,逐步攀升,一招翻身飛踢,將它踢飛五十多米。
蘇鹿鳴抓住時間差,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閃進院落。
關上大門的一刻,它長而堅硬的指甲在門上“憤怒”的抓撓。
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還好只來一個,要是再多一個,只怕都要命喪于此了。
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