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闌閣]
這處破敗不堪的院子,蘇樊樊卻給它取了一個雅致動聽的名字——“秋闌閣”。盡管四周雜草叢生,墻壁斑駁,但在她的精心布置下,這里成了蘇樊樊獨居之所,雖然簡陋,卻也別有一番風趣。
翌日清晨,梧桐院的丫鬟長蓮手握一根木棍,身后跟著四五個壯漢,再度登門來找蘇樊樊。
長蓮手持木棍站在院子里,高聲叱罵道:“傻子,給我滾出來!”與此同時,她身后的四五個大漢開始在院子里肆意破壞,一時間雞飛狗跳。
此時的蘇樊樊,在天色還未亮時便已離開府邸,晨霧繚繞中只留下一道漸行漸遠的孤單身影。
丫鬟長蓮猛地踢開那扇破舊的門,環顧四周,發現屋內空無一人,便疑惑地問道:“死瘋子去哪兒了?”咚一聲門被踹開了。
突然出現的蘇輕瑤的貼身丫鬟子言微蹙,擋在長蓮面前,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長蓮,你什么意思?”她的眼神警惕。
長蓮毫不示弱,反問道:“怎么不準我來?二夫人有命,我自然要遵從。難道你敢違抗夫人的命令不成?”她的語氣中帶著挑釁,目光銳利地盯著子言,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回應。
“要不是二夫人害得,我家小姐也不會成現在這樣。”子言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憤。
長蓮聞言,臉色一變,怒氣沖沖地說道:“你這是在指責二夫人?你可知道,二夫人在府中的地位,豈是你們這些下人可以妄加評論的?”
子言毫不畏懼,迎著長蓮的目光,堅定地說道:“我并不是要指責二夫人,只是實話實說。”
“小姐從小到大,從未得到過父親的寵愛,反而因為二夫人的緣故,屢遭陷害。”
長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自保?蘇輕瑤活該如此。”話音未落,一記清脆的耳光便落在她的臉頰上。
這一巴掌連長蓮自己都未曾料到,她捂著臉,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死死地盯著子言,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居然敢打我?”
長蓮的臉色鐵青,眼中燃燒著怒火,她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后的幾位男仆厲聲道:“你們還在等什么?快給我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的手指向子言,手臂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顯示著她此刻內心的暴怒。
“你們可以試試。”突然間,蘇樊樊出現在眾人身后,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蘇樊樊的突然出現嚇得長蓮轉身,她驚訝地看著蘇樊樊,脫口而出:“傻子!”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慌亂。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旁邊的子言看到蘇樊樊回來,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喜悅之情,語氣中也充滿了欣慰。
蘇樊樊走到子言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笑著笑著就哭出來的頭,溫柔地說道:“嗯,怎么哭了呢。”語氣中滿是關切與安慰。
長蓮咳了一聲,然后說道:“傻子,你可算回來了。夫人找你有事,讓你過去一趟。”她的語氣雖然帶著一貫的冷硬,但也掩飾不了眼底的一絲松懈。
蘇樊樊沒有絲毫猶豫,隨手一巴掌扇在長蓮臉上,力道雖不重,但卻足以讓她感到震撼。
隨后,蘇樊樊轉過身,用嚴厲的眼神盯著長蓮,冷冷地說道:“沒規矩。”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長蓮被蘇樊樊那殺人般的眼神嚇得身子一顫,聲音不由得變得顫抖而微小:“大小姐。”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顯然被蘇樊樊的氣勢所震懾。
蘇樊樊已經沒有更多的話語想要與一言長蓮交流,他淡淡地說:“您可以離開了。”
氣得長蓮捏緊了拳頭,但她臉上卻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說道:“是。”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壓抑,顯然內心極為不服。
長蓮帶著在院子里搗亂的三四名男仆離去后,子言遠遠地‘呸’了一聲,轉頭又對著蘇樊樊傻笑著。
而蘇樊樊則是一臉無語地看著子言,無奈中帶著一絲寵溺。
轉身想要撲向蘇樊樊,但蘇樊樊突然移動位置,結果子言撲了個空,跌落在院子外的草垛里,嘴里吃了一嘴的草。
蘇樊樊走出屋子,來到被破壞的院子里,靜靜地望著一片狼藉的四周。
子言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頭看向自己的小姐蘇輕瑤,也就是現在的蘇樊樊。
見她已經恢復了意識,子言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喜悅的神情。
她走上前,緊緊擁抱著蘇樊樊,聲音顫抖著問道:“趁著我不在府里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對小姐你下狠手?”
說著說著,子言的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蘇樊樊想起在原文小說中,在蘇府內,蘇輕瑤最信任的人只有子言。
蘇樊樊摸了摸抱住自己的子言的頭,溫柔地安撫道:“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丫鬟子言急忙擦干眼淚,穩住情緒,用她那對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蘇樊樊,輕聲回應道:“小姐,您真的沒事嗎?”
蘇樊樊微微一笑,柔聲道:“子言,我沒事的,只是有些累了。”
子言聽罷,眼中的擔憂稍減,但仍帶著幾分不安,她咬了咬唇,堅定地說道:“小姐,子言愿意為您做任何事。您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蘇樊樊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子言的肩,溫和地笑道:“子言,我餓了,能不能麻煩你去廚房準備些吃的?”
子言立刻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絲關切,急忙應道:“小姐稍等,子言這就去。”說罷,她迅速朝著院子東邊的廚房方向跑去,步伐輕快而堅定。
很快,子言煮了一碗既無味道也無油水的清湯面,端進屋子里,將面碗輕輕放在桌上。蘇樊樊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蘇樊樊看著煮好的面,驚訝道:“我平時就吃這樣的面食?”
好的,這里是續寫的內容:
子言低下頭,聲音里帶著一絲愧疚:“小姐,府里的狀況您也知道,能有這樣一碗面已經不容易了。這些日子,小姐您都是這樣過來的。”
蘇樊樊聞言,心中一陣酸楚,但還是強作鎮定,輕聲說道:“子言,你辛苦了。能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子言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堅定地說道:“小姐,子言會想辦法的,一定會讓您吃得更好。”
蘇樊樊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子言的手背,溫柔地說道:“你先吃飯吧,我們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吃著面時,二夫人柳氏帶著幾個陌生男子突然闖了進來,顯然是來找蘇樊樊的麻煩。
二夫人柳氏站在院子大門前,面色嚴肅地大聲吐口芳香罵道:“蘇輕瑤,你這賤人給我滾出來!”
屋內的蘇樊樊無奈地輕嘆一聲,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隨即,她微微一挑眉梢,帶著幾分戲謔地翻了個白眼,繼而站起身來,步伐從容地走出了屋子。
蘇樊樊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仿佛眼前的情景并未在他心中留下波瀾,他輕聲問候道:“二姨娘,許久未見,您可安好?”
柳氏突然打斷了蘇樊樊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與憤怒,她冷聲道:“你別在這兒跟我套近乎!”
柳氏走到圍欄旁,高聲向屋內的蘇樊樊喊道:“你這個死丫頭,脾氣還真不小;連我的人都敢打,看來你是需要好好教訓一下了?”
蘇樊樊擺出一副乖巧的姿態,向柳氏行了個禮。
“姨娘怎么有空光臨我這個簡陋的地方呢?”
柳氏冷哼一聲。
柳氏的目光如鋒利的刀刃,冷冽地掃過蘇樊樊那張始終保持著平靜的臉龐。
她的心中不禁回想起昨日老夫人的生辰宴上,蘇樊樊是如何裝作無辜,卻暗中整蠱自己的情景,那份屈辱與憤怒再次涌上心頭,令她的臉色更加陰沉。
柳氏指著蘇樊樊鼻子就罵;“哼,你這死丫頭,別給我裝模作樣。”
“我問你,為何無故毆打我的人?”
蘇樊樊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姨娘,您這話說得可真冤枉。”
冤枉?
柳氏怒氣更盛,聲音提高了幾分,幾乎是吼道:“你這話說得倒是輕松,可你知不知道,那幾個丫鬟都是我特意從娘家帶來的,如今一個個都被你折騰得不成樣子!”
蘇樊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對于柳氏的憤怒并不放在心上:“姨娘這話可就有些過了。”同時也不忘給柳氏留有余地。
蘇樊樊不慌不忙,她知道柳氏的為人,若不據理力爭,只會被她欺壓得更厲害。
“姨娘,您若不信,大可以問他們自己。我這小院向來平靜,若非有人故意挑釁,怎會起沖突?”
柳氏一時語塞,顯然沒有料到蘇樊樊竟能如此鎮定地予以反駁。她的怒火似乎因對方的冷靜而更加旺盛,但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繼續指責。
她轉頭望向隨行而來的男仆與丫鬟,只見他們面面相覷,個個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柳氏那充滿期待又略帶急躁的目光。
顯然,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僵局,連這些平日里慣于聽命行事的仆從們也感到無所適從。
柳氏氣憤地對面前的男仆和丫鬟們發號施令,厲聲命令道:“你們這些蠢材,快去把她給我抓住。”
蘇樊樊帶著挑釁的語氣說道:“哎呀,姨娘,您這是生氣到想要動手了嗎?”
柳氏的臉色因蘇樊樊的話而變得更加陰沉,她怒視著蘇樊樊,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
“蘇輕瑤,你別以為你爹寵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
蘇樊樊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復雜的笑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說道:“姨娘,您真會開玩笑,您以為我蘇輕瑤會輕易相信您的話嗎?”她的話語雖輕,卻如同鋒利的刀片,劃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她心中一凜,差點說漏了嘴,提到了自己的真名——蘇樊樊。幸好及時收住了話頭,但她知道,這一時的疏忽已足以引起對方的警覺。
原身的父親,那位高高在上的蘇大人,對蘇輕瑤從未有過半分的寵愛。
若非如此,蘇輕瑤又怎會被安排在這破舊的院落之中,任由風吹雨打?又怎會因為缺乏照顧與關懷,而讓原本聰慧的她逐漸變得癡癡傻傻,這切都是二夫人柳氏害的。
蘇樊樊明白,要改變現狀,唯有依靠自己,才能在這復雜多變的府邸中站穩腳跟,為自己,也為原身蘇輕瑤爭得一份應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