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在宋凡的臥室里,向楠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略顯疲憊,宋凡則坐在床邊,神色專注而溫柔,手中緊緊握著藥膏。
宋凡輕輕擠出藥膏,緩緩?fù)磕ㄔ谙蜷觳蔡幍挠偾嗌希Χ壬灾亍!拔铱烧媾宸悖∫粚λ模€是四個男的。”向楠微微一顫,宋凡對著淤青吹了吹,那氣息輕柔的說:“忍著點,不用點力淤青消不下去。”
向楠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的回道:“他們都圍上來了,跑也跑不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宋凡輕嘆一聲,眼中滿是感慨:“得虧你練過,不然今晚就在醫(yī)院度過了。”向楠淡淡一笑。
宋凡嗔怪道。“你還笑。”
向楠的目光看向窗外,仿佛回憶起那個緊張的夜晚:“今晚多虧了言皓,要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我就是身手再好也頂不了多久。”
宋凡輕輕拉下睡衣袖子,動作優(yōu)雅而細膩:“原來你也知道啊。轉(zhuǎn)過去。”向楠乖巧地轉(zhuǎn)身,宋凡把衣服撩起來,露出向楠的后腰。
宋凡將藥膏擠在掌心,揉了揉后,小心翼翼地摁在淤青上,那動作溫柔:“忍著點。”向楠輕聲應(yīng)道。“嗯。”宋凡的力度恰到好處,但向楠還是疼得額頭冒出細汗。
宋凡放下衣服,動作緩慢:“好了。”向楠也緩緩放下衣服。
宋凡站起身來:“我去洗個手。”向楠微微點頭,目光中滿是感激,看著宋凡走出房間。
宋凡家洗手間內(nèi),靜靜地洗著手,張娟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宋凡嚇了一跳,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誒喲,媽,嚇死我了。”
張娟看了看宋凡臥室的方向,然后輕輕地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小凡,媽問你,這個向楠和子騫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宋凡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出來啦?”
張娟左手握住右手,抬到宋凡眼前:“都這樣了,還能看不出來。”
宋凡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雙手:“猜對了。誒,媽,你看向楠怎么樣?”
張娟微微思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賞:“長得還挺白凈的,模樣討喜,性格也好,懂禮貌。”
宋凡把毛巾搭在架子上:“是吧。和子騫配不配?”
張娟微微點頭:“還行。她家是本地的嗎?父母是做什么的?她什么學歷?”
宋凡挑著眉看著張娟,眼神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果然每個人都有顆八卦的心,好奇不分年齡。”
張娟輕輕拍了一下宋凡,輕責道:“這孩子,說什么呢。子騫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交女朋友,我不該給他把把關(guān)啊。”
宋凡兩只手搭在張娟的雙肩:“能,太能了!他邵子騫小時候沒少吃咱家的飯,怎么說也算是您半個兒子,談戀愛這么大的事,您當然有資格把關(guān)。”
張娟握住她的兩個手腕,把兩只手甩下肩:“行啦,就你話多。對了,她的傷怎么樣?嚴重嗎?”
宋凡回答道。“不嚴重,淤青比較多,已經(jīng)擦完藥了。”
張娟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哎,這是招惹上誰了,打成這樣。”
宋凡無奈地搖搖頭,無奈的說:“不知道,她不想說,我也不敢追問。”
張娟又問道。“那怎么不通知她的父母啊?”
宋凡回答。“她沒有父母。”
張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驚嘆道:“啊?!”
宋凡解釋道。“她從小寄住在小姨家。父親幾年前一場車禍去世了,母親就不知道了。”
張娟感慨道。“原來是個可憐的孩子。”
這時,門外傳來向楠的聲音。
向楠:“小凡。”
宋凡打開洗手間的門:“誒,來啦。”
宋凡走出洗手間:“怎么啦?”
向楠拿著臟外套,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我想問下衣服在哪洗。”
張娟也走出洗手間說道:“給我吧,我?guī)湍阆础!?/p>
向楠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張娟堅持道。“你這個樣子怎么洗啊,給我吧。”張娟從她手上拿過臟外套。
宋凡也說道。“是啊,讓我媽幫你洗吧。”
張娟吩咐道。“小凡,你去找身睡衣給她換上,把你里面這件T恤也脫了吧,還有褲子,我一塊洗了。”
向楠感激地看著她們:“那就麻煩您了。”
張娟微笑著說。“沒事。”
宋凡扶著向楠:“走吧,回屋我給你找身衣服。”宋凡扶著向楠走回臥室。
宋凡把換下的衣服拿出房間,向楠坐在椅子上,把藥膏收拾到塑料袋里。
宋凡關(guān)上門,遞給向楠一沓錢。“我媽從你褲兜里掏出來的。”
向楠接過錢,放進藥袋子里:“謝謝。”
宋凡說道。“早點睡吧。”
向楠應(yīng)道。“嗯。”
宋凡把枕頭一左一右放好,攤開兩個薄毯。兩人躺下,宋凡抬手關(guān)掉臺燈,窗外的月光灑在床上,如同給她們披上了一層銀紗。
向楠輕聲說道。“你們家真好。”
宋凡歪著頭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的問:“有什么好的?”
向楠說。“什么都好。叔叔阿姨很親和。你也很好。”
宋凡笑著側(cè)過身,把胳膊枕在頭下:“你呢,你的家不好嗎?”
向楠平躺著望著天花板,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傷,:“以前的家,很好。”
宋凡問。“現(xiàn)在呢?”
向楠沉默了幾秒,仿佛在回憶一段痛苦的往事:“寄人籬下而已。”
宋凡借著月光看著她的側(cè)臉,略高的顴骨襯得下顎線修長:“你媽媽是怎么去世的?”
向楠回答。“癌癥。”
宋凡說。“她離開的時候,你很難過吧?”
向楠微微搖頭:“不太記得了。”
宋凡疑惑:“不太記得?”
向楠解釋道:“上小學的時候,她就不在了。那會只覺得見不到媽媽,但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后來長大了才聽爸爸說媽媽是癌癥去世的。”
宋凡又問:“然后呢?”
向楠說:“然后就是和爸爸相依為命。”
宋凡問:“你的拳腳功夫是爸爸教的?”
向楠否認道:“不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跟鄰居家的伯伯學的。開始我爸不同意,但是見我學的挺上癮也就沒再反對了。”
宋凡感嘆道:“女孩子學功夫很辛苦吧。”
向楠回憶著說:“聽過一句話嗎?要想學會打架,先學會挨打。那會渾身上下的傷痛不斷,不比現(xiàn)在這些輕,所以今天這點傷真的不算什么,是子騫太緊張了。”
宋凡說:“他是緊張你。”
向楠歪頭看著她:“況且也會這樣緊張你嗎?”
宋凡肯定地說:“當然。上次丁一只是單獨約了我一次,況且就要去跟人拼命。”
向楠笑著說:“有人緊張的感覺,挺好的。”
宋凡摸著她的后背,溫暖的安慰道:“以后你有我們。”
向楠笑了笑:“謝謝。”
宋凡說:“好啦,睡吧。”
向楠嗯了一聲,和宋凡同時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