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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這個世界需要妄想

第二十章在妄想的路上孤獨前行

蕭穎不曾想到,她的碼字出現了空前截流,思路空前的混亂,不知要走向哪里。脫離了實際生活的想象如掄斧開山,每一筆都是創造。

面對碼字,她從未嘗到如此的艱難與煎熬。

當初,在立誓走碼字之路時,她覺得只要鼓起翅膀就會飛翔。湛藍的天空在等著她。于是給自己起了“九灣星空”的筆名。美好的,閃亮的,超越塵俗的美好是她不懈地追逐的目標,也是她要帶給世間最好的禮物。那個時候她意氣風發。

可是現實并沒有因她的執著而偏愛她。相反,她覺得總有一股力量要沖掉她的妄想。接二連三的誘惑接踵而來。誘騙、坑害,加班,加助理,還有各種課程,各種會議。她的生活忙亂而勞累。

從白天的崗位退下來,又走到自己額外的崗位加班加點訓練,留給碼字的時間總是接近子時。

此時真是困乏,大腦皮層如打了麻藥,能趴在桌上瞇一會,真是幸福。有時讓自己幸福一會,跑到沙發上給自己計時,一瞇幾個小時便會過去。懊惱地回到鍵盤,碼字不再受清醒的意識支配。

即便如此,生活中的煩惱事一樁接一樁。委屈都一股腦地咽肚子里,強打精神,強行碼字。因為這是她經過三思熟慮甄選的三大妄想之一。她要堅持下去,爭分奪秒地堅持下去。

她深刻地感受到,一個人走在沒有目標,不確定的路上的彷徨、懷疑、恐懼。這條路,她沒有走過,這條路,很多人正在走,甚至跑,但他們都是全職選手,或是生活安定富足,不需要碼字救命。

在碼字這條路上走的長了,才發現自己的路走得是如此稚嫩和扭捏。

但,她只能如此。因為除此別無他法。因為,這是自己的喜歡。

就先讓自己敲擊起來吧,把期望暫時放下,把妄想暫時放下,把美麗的結局暫時放下,只管走自己路。

就讓自己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跑一程吧!不去管結局,現在還有糊口的糧食。

當蕭穎想清楚這些,她的碼字速度有來了,也許是今天不是工作日,修養了半天,大腦清醒了很多。她的碼字速率在不斷攀升。偶有幾次超越了每分鐘20字,這也是空前的。

她今天碼完字,還要進行雙臂肌肉的訓練。她的體重在各種器材的加持下,眼看要降至一百三以下,這個數字目標是堅持了一年的訓練才達到的。但要走秀,還得要把胳膊、腿部的贅肉清除,訓練出型。

訓練瑜伽,讓蕭穎的鎖骨逐步顯露出來,肩胛骨下方的贅肉還有些許,每每振臂時,總能感受到柔軟的贅肉的回應。扭腰轉動時,也是能夠感受到腰部肌肉的擠壓。腹部的皮肉還能攥一大把,雖然抓在掌中的感覺明顯容易抓取了些。這些都是橫在她面前的大困難。

今天蕭穎要練習蹲馬步,上舉3公斤啞鈴200次。蕭穎不知道大臂上各肌肉骨骼的名稱,中學所學的生物知識,已雖生活的河流基本干涸。當做完100次后,就感到雙臂上端微微發熱,略有點酸麻,但是大臂下,名曰“蝴蝶袖”。

當200次上舉活動結束,大腿及腰部的汗水慢慢浸出。臀部隱約也有汗水浸出。今天的訓練效果還是很讓蕭穎滿足的。

她乘勝追擊,加了局部瑜伽動作,上舉手臂,雙手合十向右向左向后45度伸展,各停留2分鐘。這是一個巨大的訓練,看似簡易,短暫,120秒的持續,讓蕭穎全身燥熱,指尖略有熱氣滲出。

今天的訓練,蕭穎是滿意的,她總是能夠原諒自己這種蝸牛般的訓練。她常常寬慰自己,時間太少,工作量太大,能堅持就可以了。

事實也是如此。蕭穎涉獵的領域太多,網絡學習、學唱、走秀、碼字、本職工作。放下任何一項,都違背蕭穎的初衷,她要多條路行走。

傍晚時分,蕭穎穿上休閑服,蹬上運動鞋,她要繞內城跑一圈。這對于她又是一個創舉。

自從給自己加量以來,她很少有空閑的時間。也許最近心情有好轉,也許是碼字的速度在減慢,也許小區院子外面的風景在召喚。

蕭穎慢跑在行道樹下,踩著被秋風拽下的枯黃的樹葉。深秋已來了。蕭穎心里有一陣緊。

“時間真是緊迫,離嚴重的日子越來越近了?!?/p>

“它真像一張猛獸的血口?!?/p>

蕭穎心里想著,依然向前奔跑。

冷颼颼的晚風,冰刺著額頭,尋找每一點空隙鉆進蕭穎的衣領,竟有一股涼意襲擊了后背。

因為是慢跑,她看清了來往行人的臉。

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期望的眼神凝塑了一張張周身的冷風還要冷的臉,如行道樹間的馬路,任光影在上面流離卻沒有任何挽留。

聲音多出自呼嘯的匆忙車輛,或偶有的童聲。

也許只有童聲不會被生活的負累剝奪去。

跑到內城邊沿,西邊的群山便擁入眼簾。深墨的山頭在遠空畫出不規則的線條。給蒼遠的天空增添了幾抹生動。

沒有倦鳥歸巢,沒有行云閑步,沒有流星來過。一切都是那么寂靜得讓人陶醉。

干冷得深秋吹干了蕭穎得鼻腔、喉頭、上呼吸道。蕭穎大口吞咽著干冷的風。

遙望甩遠的城,除了流動的匆忙黑點,整座城也是靜默的。她的靜默囊括了多少悲歡離合。

順著護城河反向跑,蕭穎來到熱鬧的夜市。街燈已亮起,各種商販早已擺攤就位,熱情極盡巴結地招攬客人。買賣人形成了一動一靜兩張鮮明的臉。

討價聲、叫賣聲、嘈嘈雜雜辨不清的聲音,掀起了一股股熱鬧。聲音跑向了很遠處,商販攤位消失在遠處的拐角處。

“老師。”蕭穎沖著遠處騎自行車的人。那人抬了抬眼,朝她的方向盯看了幾眼,無趣地離開了。

“這是我初中的班主任啊,前幾天不是剛見過嗎?”蕭穎略有失落地想。

多長的夜市只是納入蕭穎眼中的景,看看風土人情,人間煙火。

因為,她的錢袋里空空。

兩碗星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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