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元”
“四季財”
“六六連”
“八仙到”
“八仙到”
“滿堂彩”
“巧七個”
“九長久”
“丁總真是照顧我,又存了兩杯。”蕭穎真是高興了,她還沒輸過。昨天她就已經找人練過了,這劃拳是有技法的,講邏輯。她本來是想學了對付楊海的,她總覺得楊海會約局,她就想讓楊海輸得找不到北。沒想到用到丁總身上。蕭穎本想收斂一下,裝輸幾次,可是越贏越覺得有趣,好像感受到被一個男人寵的滋味。這滋味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她自戀起這種感覺。
從小她在父輩的酒局里經常看到劃拳喝酒鬧急眼的場景。她想看看丁總會不會急眼,又讓他連輸五場。
這下,三瓶酒見底了,眼看一箱酒要喝空了。丁總求饒了,他知道再這樣喝下去,正事談不了了。
“我太不小心,鉆你圈套里了,沒想到你劃拳高手。今天喝完這一箱,沒盡興下次再來。”
“一切聽丁總的。”
“這話聽著這么耳熟,倍感親切。這里的尕面片做得有模有樣,來兩份?”
“好,小份。”
面被端上來了,真是倍感親切。吃面不管是哪的面都有一種想家的感覺。面食不僅飽腹,都是出自母親的手。蕭穎自然想到了自己媽做的雜面面條。她媽喜歡一周給她做一次,吃不了的冷凍冰箱,再吃時,跟新搟的一樣。她又想起了何奶奶,那個像極了她祖母的安澤人。她的面清湯寡口卻難忘。
想到這里,蕭穎不僅雙目浸滿淚花。趁磨嘴時,快速抹掉了眼淚。不知是遠在外鄉的辛勞孤寂還是覺得今晚酒喝得盡興,淚自然就來了。
“我看到貴公司的宣傳稿,對貴公司的工藝迷上了,做夢都會夢到。你多給我講講這些,解解饞。”
“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穎嘴上這樣說,大腦里有根弦始終繃得很緊。
“你們研發部多少人?”
“研發部也分前勤后勤,大約幾十人吧。”蕭穎夸大地說。
“大規模,做零部件,你說核心工序就是研發部,他們具體做什么?”
“當然是研發簽的單了,客戶讓做啥就做啥。”
“模板都有專利嗎?”
“有的有。”
“有專利多少項?”
“這數據不清楚。”蕭穎心想,清楚也不能說,她摸不準這些數據背后會指向哪里。
“國際訂單,一年有多少?”
“占收益的比,還是簽的單?”
“會簽多少單,一年?”
“這兩年逐年上升。去年能占到所有訂單的十分之一,今年能提五個點。”蕭穎覺得該走了,萬一說了哪句不該說的,“丁總,是想拓展自己業務的項目,冶煉,鍛造,破磨、浮選、鑄軋都要整齊全了?”
“打造一個產金屬,造成品,自產能銷的閉環制造工廠,是我的一個心愿,昨天看到你們的做法,我看到目標和方向了。所以到展覽會時,我們倆必須一起去,講講你的看法。”
“好,多向丁總學習。我們回去吧,找個代價?”
“不用,我的司機應該來了,我走的時候叮囑他來接我們。”丁長云邊說著邊摸手機打電話。
果不然,小伙子一分鐘不到就出現在他們面前。“我已結完賬,丁總,蕭總好!”
“你好,麻煩了。”
丁總給蕭穎拉開了后排的車門,自己從另一邊也鉆進了后排。繼續說他的藍圖計劃,越說越吻合了蕭穎在辦公室描繪的她那幅藍圖。她覺得面前的這為對手實力太大,她不是對手,充當銷售員從他嘴里撬幾塊肉還是可以的,但要冶煉鍛造、打造生產,這樣的事只能總裁能把控了。她的藍圖也只是個思考,真要落實行動,她還是要把想法交給總裁。
丁長云講到激動處,他的手會落到蕭穎手上,或是碰到幾下,蕭穎故意不挪移,她再驗證這樣的觸碰頻率會不會增加。正如她所想,頻率不斷再增加,她竟有一種喜悅的電流從手指傳到手臂,乃至......這男人的手的溫度,她感覺要高她手溫好幾度,暖暖的。在另一只手慢慢挪向她,要握住另一只手時,她覺得眼鏡必須要扶正一下。另一只手握了個空,又被抽回去了。
蕭穎扶完眼鏡的手再不敢落回到座位。這車里全是真皮座,軟軟的,座墊和靠背一樣的松軟,整個人坐在車座上,半個身體都被臥進松軟的真皮墊里,與前排的座位之間空間很大。放了一排水果和飲料。
“吃點什么?還是喝點蘇打水?”丁長云剛要去拿,被蕭穎制止了。
“怕涼嗎?這里有熱的。”只見他打開盛水果飲料的側籃,里面發著橘紅的光,他取了一瓶遞到蕭穎手里。暖暖的。
蕭穎擰開瓶蓋,學著電影里貴婦人喝水的樣子,輕輕地抿了一小口,不再是剛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模樣。她想給這男人留個嬌柔女人的形象。她蓋瓶蓋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車子慢慢地行駛,感覺不到車的晃動,和路面的坑洼,她還是第一次坐這樣高端的車。因此不能讓自己輕易地被車主人逮著。
她只是暫時享受這種感覺,貪婪地多感受幾分幾秒,她知道一旁的丁總不是老虎是猛獸,不會為她停留在‘丈夫,親人”的擋位上。她不能過分地去顯露出輕佻的舉止必須要敬重再敬重。
車停在蕭穎辦公室所在的大廈停車場,整個大廈逐漸暗下來,還有幾排窗戶有燈光。
“我送你進去嗎?”
“不用了,現在時間還不晚,行人還不少,今晚謝謝您的款待,下次我請。”
“我盡快學學劃拳,下次再劃拳,不醉不歸的。”
“好,再見!您先走,丁總。”蕭穎明顯地感到另一只手緊緊地握了兩下,遲疑了一會才松開。
車向遠處開去,蕭穎才轉身回公寓。雖說有行人在結伴走,她還是感覺四周黑黑的,她告誡自己不能再一人晚歸了。雖然現在剛過八點,她還是覺得不妥,不禁頓生感慨,一個女人在外打拼真不易也諸多不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