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照顧好自己。”能與L成為朋友,蕭穎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誰的?”L固執(zhí)地拉住了她。
“放心,不是你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我的,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沒見你有交往的人。你會跟那人結婚嗎?”
蕭穎強行拉起了行李,揮了揮手,“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來接蕭穎的是牛主任。她手上閃亮的鉆戒頻繁地在蕭穎面前晃悠,她在迫不及待地等蕭穎的問話。
在機場沒看到丁長青,蕭穎大概肯定了自己的推斷。
“恭喜蕭總,作品成功上映!”
蕭穎輕輕地點點頭,再沒有其他言語。她知道牛主任是沉不住氣的,不用自己問,很快她就會得到答案。
果不其然,在司機裝運行李的時候,牛主任把自己與丁長青的故事添油加醋地和盤托出。
丁長青這名字從牛主任嘴里說出時,蕭穎大腦一片空白。她只記得牛主任跟丁長青結婚了,至于他們間的故事,她一個字都沒聽清。
這樣的結果很讓她意外,但都在她的承受范圍內(nèi)。本來她很糾結要不要告訴丁長青她懷孕的事,她一直糾結要不要跟丁長青結婚。現(xiàn)在,她不用考慮這些了。
回到公司,人事部先約見了蕭穎,跟她商量關于她調(diào)動的事。她已經(jīng)不在公司2個月了,經(jīng)過她手的業(yè)務寥寥無幾。調(diào)動蕭穎這件事背后的操盤手當然是牛總。她暗通了張總,還有一直看不慣蕭穎作風的股東。在蕭穎抵達新青前的股東大會上,通過了調(diào)離蕭穎銷售總裁的決定。
“蕭總在西部可是給你立下汗馬功勞,趁她不在的時候調(diào)她的職,不厚道吧。”蕭穎畢竟是總裁一手帶出來的兵,雖讓楊海頂替了蕭穎的職務,保全了東部在新青的勢力地位,但他總是覺得有愧于蕭穎。
現(xiàn)在總裁是看丁長青的臉色說話,東西部在未來的上市審核中,東部要依附西部。
“只要她愿意待在西部,威城的局域網(wǎng)內(nèi)業(yè)務全部歸她,這樣可以嗎?威城是她建立的第一陣地,她應該很懷念。”
“還是委屈她了。”
“2個月不歸隊,不吱聲,董事會意見太大。”
“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她已懷了L的孩子,這地她不一定能看得上。”
“網(wǎng)料你也信?”
“我確認過。”
這話堵得總裁啞口無言。
丁長青并非見異思遷之人,他是確認了蕭穎有了新得歸宿才火速結婚的。他不是在報復誰,也不任性耍橫,他是覺得自己的希望消逝殆盡,無法承受黑夜的孤寂與蟲鳴。
蕭穎離開宏達抵達威城,這期間她都沒有見到丁長青,知道他是故意躲著她,怕她糾纏總裁的事。
威城,的確值得蕭穎懷念。這里是她與L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這里是她開疆拓土的第一戰(zhàn),戰(zhàn)績斐然。這里除了新青是宏達的第二個重要陣地。她滿懷欣喜地張望著這座城市。一輛黑色奔馳慢慢地停在她面前。她從側(cè)目里也能猜出是丁長青。
丁長青拉開車門,走過來取她的行李,卻遇到一股超出她所能的力量的反抗。
丁長青也不明白為什么這么急慌慌地跟來。他從宏達公司的辦公室玻璃望見大家給蕭穎送行的那一刻,他就按捺不住了。他想問清楚,要問什么,他都沒想清楚,只是覺得自己跟隨她來到威城,心里才舒坦。
“不必了,丁總。”蕭穎招呼過來一輛出租車。
現(xiàn)在已是6月份的大熱天,蕭穎還是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長款薄風衣,微微隆起的肚皮被隱藏的恰到好處。丁長青的眼睛不停地掃視她的腹部,在蕭穎轉(zhuǎn)身要走時,才擠出要她母子保重的話。
蕭穎慢慢轉(zhuǎn)過身,她想替孩子再認真地看一眼孩子的父親。看一眼,這個與她糾纏多年的男人。顯然,他是不知道這孩子是他的。
“他為什么這么篤定孩子不是他的?”這是蕭穎想不明白的問題。
她沖那張依然保存善意的臉輕笑了下,轉(zhuǎn)身鉆進出租車里。
一行淚滑過蕭穎的臉頰,她不僅為孩子惋惜失去了一位好父親,她更清楚丁長青絕對是一位好丈夫。她本打算帶著孩子走進他的生活,給孩子一個富足的家。
丁長青還是派楊海來安頓蕭穎的住所,他要掌握她生活的所有情況,他才會安心。他后悔沒在董事會上阻攔調(diào)離蕭穎的決定。即使不能相愛,每天能看到她也不至于讓自己這么受罪。
蕭穎拒絕了楊海為她租賃的別墅,她堅持在公寓樓上住,樓下就是辦公室,超市。她可以不用走出這棟樓,就能生活下去。
她也拒絕了楊海給她買的生活用品,她知道這都是丁長青的授權,她不想與他與楊海再有任何瓜葛,她只想安靜地工作,安靜地生活。
“孩子,真是L的?他不打算負責,把你一個人丟這里?”
“這是我的工作,我不在這在哪?”
“他那么有錢,還需要你出來工作。說實話,他是不是不想承認你們?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愿意照顧你們。”
蕭穎看著楊海突然大聲笑起來,她對面前的他始終來不了電的。
“是誰這么牛,我L的孩子,你也供得起?”
門口突然傳來L的說話聲。
楊海和蕭穎同時回過頭,看到一個一米九的高個,戴著墨鏡和黑口罩,一身掛珠的裝扮。
L摘下眼鏡,去除口罩,蕭穎笑了,楊海驚了。
楊海滿意地回新青復命。
“你要飛蛾撲火?”
“我要金屋藏嬌。”
“你的經(jīng)紀人會讓你這么胡來。”
“我們還是住在有菜圃和花圃的別墅,讓我來照顧你。你可愿意跟我這個性情不定的人在一起。”L拿出那枚鋁制的戒指,不等蕭穎答應,便套在她的中指上。
“我希望你以后成為我L攆不走的女人,死纏爛打地懶著我不走。不管我做出多么孬種的事。你知道我會對他視如己出。”
“林一、林一”一個女人在上京高鐵入口瘋一樣地東奔西走,突然停在一個背著小書包的男孩前,雙腿哆嗦不止,她慢慢地蹲下來。
“媽媽,我跟大伯在聊天呢。大伯長得多像我。”
丁長青抱起小男孩朝蕭穎走過來,滿臉溝壑里藏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