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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隱憾

第四章

笑臉是中午十一點左右發(fā)的,她下午一點就收到了同樣的笑臉回復(fù)。

徐媛媛很開心,像是魚兒見了水,趕緊攀談起來。

東一句西一句扯了十多分鐘后,才勉強記得他叫“顧斌。”

顧斌人很熱情,基本上每句話都恢復(fù),字還特多,寫小作文似的。

徐媛媛繞了半天,才把錄音的正事擺出來。

“我實在沒辦法了,想著你是學(xué)生會主席人緣廣,看看能不能幫個忙。”

微信頁面頓時安靜了。

徐媛媛也知道自己唐突,剛加好友,面都沒見過,話也沒當面見過,就這么求人家。

目的性太強了。

估計顧斌生氣了,弄不好直接拉黑她。

她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可事情不能再拖了。

死馬當活馬醫(yī)醫(yī),試試吧。

幾秒之后,她收到顧斌的語音回信。

她趕忙按下了語音鍵,那是她第一次聽到顧斌的聲音。

帶著磁性的溫柔。

和她腦海里體育生的樣子大相徑庭。

“徐媛媛,咱倆不是很熟吧?”

一句話把徐媛媛問得老臉通紅。

她覺得被人打臉了。

后來相處之后她問顧斌當時的感覺,顧斌說感覺他被人打臉了。

所以他就打了回去。

她那會都沒勇氣回信也不知道怎么回信了。想了半天,繼續(xù)打字,“對不起。打擾了。”

就想趕緊關(guān)了對話框。

沒想到顧斌立馬發(fā)了語音過來。

“打算怎么賠償?”

徐媛媛腦袋有些懵,不理解體育生的思維,他這是拒絕還是同意,又或者是敷衍?

她發(fā)了倆字過去,“什-么?”

那邊又沉默了半秒,“和我見一面,請我吃頓飯。我再考慮。”

徐媛媛心里樂開了花。

這事有緩和的余地。

求人幫忙,請頓飯是當然的。只是這路遠了些,費用堪憂。

從她這的A市區(qū)到他們學(xué)院的L市,汽車得五六個小時。

徐媛媛口算著這月的生活費用,若是請飯加上路費,估計又得啃一周的泡面了。

思索的空當,顧斌又語音回信,

“后天學(xué)院去你們A市有活動比賽。我隨行,中午能抽出兩小時和你吃個飯。你請不請?”

徐媛媛喜上眉梢。

省了筆路費。

她趕忙發(fā)了文字,“一定請吃大餐。”

彼此就留了聯(lián)系方式。

和顧斌見面的那天,徐媛媛是精心打扮的。她很緊張,雖說是求他幫忙,可彼此估計也心知肚明,借此機會順便相個親。

那天的陽光不刺眼,風(fēng)很輕很溫和,像是柔柔的棉花蹭著臉頰。

她穿著卡其色的大衣,散著長發(fā),在校園的古樹下等他。

他如約而至。

一身休閑款黑色運動套裝,后背黑色的背包,雙手插進褲兜里,款步而來。

校園路上,桂花香氣撲鼻。

他步子放緩,開始四處掃視。找尋目標。

他們只約了時間地點,她微信里有顧斌發(fā)來的照片,可顧斌沒有她的。

徐媛媛清了清嗓子,在人群中喊了聲,

“顧斌。”

他的目光就過來了。

愣怔得看了她半秒,她招了招手,他跑過來。

徐媛媛時常回想,人生若只若初見,該有多好。

她給他推薦了個好的飯店,點餐完畢后,徐媛媛看了看微信余款,還撐得住。

她剛要掃碼付款,顧斌突然擋住了,變聽到“叮”的一聲,顧斌先掃碼了。

“和你開玩笑的,哪有讓女生請吃飯的道理。”

是這樣嗎。那會不像是玩笑話。

后來她問顧斌那天為什么改了主意,顧斌說,“見色起意了。”

那頓飯吃得很歡也很慢,顧斌答應(yīng)給她幫忙錄音,還邊吃邊給她夾菜,徐媛媛有些不適應(yīng),連說“不用不用”。

夾了一個小時了,顧斌仍沒有離席的意思。

“你那邊比賽趕得上嗎。”徐媛媛看了看手機,悄然提醒。

顧斌這才停止,臨走時說,“我們微信常聯(lián)系,錄音遇到問題我得找你。”

這話一開口,徐媛媛就有些緊張,生怕他錄不了或者不給錄了。

顧斌笑看一眼,“想什么呢。錄個音而已,一群大老爺們,沒那么講究。我是怕錄得內(nèi)容不合適,少兒不宜。”

顧斌說罷眨巴了下眼睛。

徐媛媛頓時臉紅到脖子根了。

她不得不承認,初次見面,她對顧斌是有感覺的,只是沒有強烈到要交往的程度。

可顧斌確看上她了。

隔三差五和她語音,有時甚至電話問詢。

她不敢不聽,被人拿捏著,萬分配合。

一周之后,顧斌就打包把錄音語料打包發(fā)過來了。

徐媛媛感激,微信上連連送贊。

她又挨個查聽了下,沒有什么污言穢語,都是體育生之間私下的攀談。

此事徐媛媛算是欠了顧斌人情了,但是導(dǎo)師給的任務(wù)算是圓滿完成了。

她心情不錯。

“啪嗒”一聲,宿舍門開了,閆欣和晨虹回來了,倆人有說有笑,很是親密。

徐媛媛說了句,“你們回來了。”

倆人都沒理睬,當沒聽見。

徐媛媛心情又暗了下來,晨虹她理解,可閆欣她實在不理解,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她趁著晨虹出去的間隙,問閆欣,“閆欣,咱們談一談吧。”

閆欣當做沒聽見,徐媛媛又大聲邀請了一遍。

閆欣沒法忽視了,草草說了句,“我們沒什么可談的。”

那語氣比寒冬臘月的冰塊還要冷。

冷到徐媛媛忍不住哆嗦了下。

她是沒想到,閆欣比晨虹還厭棄自己。

“閆欣,有什么話你直說好不好。”徐媛媛嘗試解開心結(jié)和疑惑。

閆欣笑著臉,語氣敷衍,“真沒什么好談的。”

那意思擺明了我和你無話可說,別費力氣。

徐媛媛心里很不是滋味,披了件外套,出了宿舍門,在校園隱秘人少的角落抹眼淚。

莫名的惡意讓她心寒。

她是帶著希冀來這讀書的,只是不過兩月而已,兩個舍友就開始孤立她了。

她覺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總得有個理由吧。

況且這才開學(xué),以后三年怎么度過。

她需要解決問題。

她開始迅速復(fù)盤近期的種種。

閆欣對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大概是從她把師弟介紹給自己那一日。

難道她喜歡顧斌?

這是徐媛媛得出的最直接的答案。

還是她之前和顧斌有過往?

可又覺得都不是。

如果閆欣真喜歡顧斌,又為何上趕著把顧斌介紹給自己。如果她和顧斌有過往,更不會牽紅線了。

那又到底是為什么。她想起一個人。

拿起手機,給顧斌發(fā)短信,

“你和閆欣之前怎么認識的。”

顧斌突然電話過來,冷不丁問,

“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被反問了,有些猶豫道,“顧斌,你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顧斌清了清嗓子,“之前在學(xué)校球場玩,她來找他哥哥,不小心用球把她砸暈了。送她去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就認識了。”

“……”

徐媛媛頓時不知怎么接話了,半秒后,“真的假的?”

聽著又戲劇又邪門。

“誰騙人誰孫子。”顧斌腦子轉(zhuǎn)了圈,有些欣喜。

“她哥哥也是你們學(xué)校學(xué)生?”徐媛媛好奇心不斷上漲。

顧斌眉頭皺了下,怎么聽著話題變味了,她的腦回路有些奇怪。

好像剛才的醋味是他亂想的。

他有些喪氣,“是我們學(xué)校廚師。”

“……”

還真是出乎意料。

“徐媛媛,你打聽這些事干嘛。怎么不直接問閆欣。”說到這里,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你和閆欣鬧矛盾了?”

徐媛媛沒打算藏著,“也算不上矛盾。就是她不理我,我也不知道原因。就想著問問你。”

顧斌聲音大了起來,“這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沒惹她,再說,我也和她不熟的。”

最后一句讓徐媛媛又是意外。

顧斌說他和閆欣不熟,可想起那天閆欣介紹顧斌這個師弟的場景,該是非常親密的老朋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媛媛一頭霧水。

顧斌怕徐媛媛多想,又加了句,“我和她,還沒和你熟。”

徐媛媛感覺和顧斌距離近了一步,便多說了句,“你讓她幫你介紹女朋友了?要不然怎么微信加我好友了?”

語落,倆人都尷尬沉默了半秒。

從前還有錄音的事?lián)踔F(xiàn)在把倆人最直白的可能關(guān)系挑出來,感覺沒有退路了。

顧斌想了一秒,直言不諱,“我身邊又不是沒有女孩,用得著她去介紹嘛。剛開學(xué)那陣子,她老是聯(lián)系我,我就玩笑話隨口一提,沒想到她還真給我推了你的微信號。我就想著再多個人緣,隨手就加上了。哪知道申請就石沉大海了。你沒加我。”

顧斌說得悻悻,徐媛媛稍許尷尬,沒有提墨鏡頭像的事。

她仔仔細細聽著,像個偵探,不肯放過一絲細節(jié),又問,“之后你們繼續(xù)聯(lián)系?”

“有什么可聯(lián)系的。她又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的女孩,我纏著她干嘛。她也沒聯(lián)系我了。”

越來越亂。

理不出頭緒了。

如果顧斌沒說謊,他和閆欣不過淺嘗輒止蜻蜓點水似的關(guān)系,甚至有些瞧不上。

可如果閆欣沒說謊,她和顧斌是關(guān)系很好的師姐師弟,又或許更多。

徐媛媛靈光一閃,

“顧斌,閆欣有可能喜歡你。”

秋秋堂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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