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吐槽,可范思轍吐槽倒能讓人感覺到平常家庭說話拌嘴的快樂。不過此刻顧不上和弟弟多說,一個彈跳就要飛檐走壁去看婉兒。
“婉兒!我來了!”
......一陣寂然。只見自己已經(jīng)四肢朝下趴在墻根底下,周遭一圈人正圍著自己研究,眼神好似在說自己是不是有了癔癥。只得故作輕松。
“嗨!遛彎呢各位我親近感受一下大地的芳香。不用管我,忙去吧忙去吧”
“是,大公子”下人四散而去。范閑掙扎著起不來,索性趴著思考人生。
這具身體......怎么沒有真氣了?武功也沒了?
范閑滿腦門子疑問,這次穿越難道又不是從前而是未來?可這是大慶啊。為何自己真氣全無?倒有點自己前前世肌無力躺床上的感覺。
正疑惑著,自己已被范若若帶來的仆婦架起來往屋里抬去。
“若若!”
范閑看見若若,還和上一世一樣,沉著,穩(wěn)定。看來大家性格沒變。和若若交待沒什么大礙。
“若若,你可知我身體是怎么回事?為何武功盡廢?可是有人比我用毒更甚?”范閑強忍著,迫切得到一個答案。
“這也不燙啊”若若摸摸范閑額頭,繼而反問道,“哥,你一個書生,何時練過武?”
“書生?”范閑看向范思轍,范思轍點點頭。
“原來這一世是設定改了......”范閑嘟囔道。
“何為......設定?”若若問。
“沒什么,叫下人搬把輪椅,思轍你推我出去,好久沒看看外面的太陽了”武功沒了也罷,反正也不想再重復上一世的痛苦,就當作走馬燈最后看一眼這世界和在乎的人,之后......隨它去吧。
范府外。
范閑經(jīng)范思轍推著,一路仔細看著這個世界。明明是同一塊地方,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仿佛天更藍,陽光更明媚,人民臉上的笑意更多了些。可又不甚明顯,那是一種感覺。是人置身于可信賴環(huán)境之下的感覺。
不可言述。
身后的范思轍還在一刻不停的說著。
“大哥,你這不對啊我瞧著,還不如不高興點呢。就一科舉,要我說蔭封得了,爹是戶部侍郎誰在乎入不入官場,就你非執(zhí)著進去,也不知道進去干嘛,從小就軸,這次先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頭,后面又突然跳出來問自己武功哪去了,我說你啊,就是看書看進去了,你得試著把自己從書里摘出來,真以為自己是什么有真氣的武功大俠,咱們慶國歷來武學就沒有齊國.......”
“停”聽著范思轍語調(diào)盡管親切,這股煩人勁兒倒是不減當年。范閑忍不住開口,“你就不能讓我清靜會兒嗎”
“行行,說不得你”范思轍傲嬌停止,卻又忍不住繼續(xù)說,“不行我不說話我難受”剛準備繼續(xù)開口,突的聽見前面馬車走過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半幅公主儀仗禮樂齊鳴之聲。如今齊國有這派頭的,除了林家郡主,也再無旁人了。
“得,這下真開不了口了。看我哥孔雀開屏吧”范思轍長嘆一聲。剛準備斜倚在輪椅扶手上,手下一空,范閑像個風火輪似的朝著林家車隊就沖過去了。
“婉兒!”范閑眼前一亮,顧不得范思轍和這具嬌弱的書生身體,手推輪子向林家馬車趕去。面前正是林府地盤,婉兒扶著侍女的手緩緩上馬車。和上一世一般的弱柳扶風,只是眉眼間看著明亮許多。
“我終于見到你了”范閑追著馬車一聲聲喊婉兒,全然顧不得路人的目光。也顧不上這是在大街上。不知道為什么,前世需要深思熟慮的事,這一世竟一絲一毫也不愿多想,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底氣。這底氣,和周圍的百姓相同,和范思轍相同,甚至連前方馬車旁侍女的笑意也相同。
“這太奇怪了”范閑停下來。
“范安之!”范思轍氣喘吁吁的追過來。
“還憋著娶林家郡主呢。以為你無緣官場放棄了呢。不行咱就換一個,京都貴女多的是,除了太后公主,身份第一尊貴的可就是這林郡主了,你何必呢?”
“我就是想見見婉兒”范閑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這一次,沒了真氣,身體又是這樣一副病勢。明明婉兒就在眼前,卻連見面都成了難事。
等等,看百姓和侍女司空見慣看熱鬧的表情,范思轍在強調(diào),我在慶國,堂而皇之追婉兒?沒有謀定而后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