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獨孤扶柳也許還會想起那天醫院的廣播聲,以及令他幾乎心臟驟停的血腥一幕。
慘白的、失去血色的臉,鈍器導致的刀口破裂,空洞的血泡聲,豆腐腦一樣溢出的腦漿……
就像夢一樣,恍惚動搖。濃郁的血腥味裹挾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鼻腔黏膜??礋狒[的人群喧囂嘈雜,醫生們焦急地進行著于事無補的搶救……
珞茗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無神的雙眼半開半閉,沒有焦點的眸子不知看向何處。醫生嘗試著將她破碎的頭顱拼好,奈何血混合著腦漿一直往外涌,怎么也塞不回去。
獨孤扶柳止不住地顫抖。
從找到她的那一天開始,獨孤扶柳的生活就開始變化了。不同于習以為常的麻木與陰郁,她的存在好像凜冬里的烈火,讓本來賤爛的日子變得有了溫度。
但火焰過于美麗,以至于讓他忘記了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冬天。徹頭徹尾的,沒有轉機的悲劇。
令人忍俊不禁的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