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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大漢瑯琊

第三十三章吞刀吐火,紅光奔月

頂竿的人左邊退場,右邊上來一個頭戴方巾,身著短袖長衫,鶴發(fā)童顏的老人家,他一邊上場,一邊唱著:

“走罷一地又一地,耍罷一番又一番。

今朝今夕到瑯琊,瑯琊國里說瑯琊。

吉祥齊聚瑯琊國,瑯琊國里喜事多。

松樹柏樹年年綠,秋來桂子十里飄。

鴻鵠高飛舉千里,羽翮已就絕四海。”……

在一番風(fēng)趣幽默的出場賣“口兒”后,老人家取出一張紙條,用火引子引燃,趁火光明亮之時將這紙條送入口中,算是吃下了火種。

接著,老人家又將一把紙條揉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著。此刻,觀眾們不禁捏了一把汗。老人家不忘跟大家打趣。吃到最后,他索性將其余紙條全部塞入口中。

經(jīng)過一陣沉重的呼氣,老人家的口中開始冒煙。隨后,他手持一把折扇,不停地朝自己的耳朵扇風(fēng)。此時嘴里的煙越冒越大,隨后有斷斷續(xù)續(xù)的火焰,伴有嘭嘭響聲,一股子、一股子的冒出。火焰和濃煙在他的口中噴吐不絕。“好!好!”這一精彩的表演,引得觀眾的叫好聲此起彼伏。

在一片叫好聲中,老人家取來一把尺余長的寶刀,劍鋒雖不開刃,但也寒光閃閃。經(jīng)觀眾再三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老人家仰著頭把這把很長的寶刀,刀尖朝下放到嘴里,分成7段吞入口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送,看的大家都很害怕,膽小的貴婦和孩童都捂著臉從指縫里偷偷看。

最后寶刀全部插進(jìn)老人家身體里面,只剩刀柄,老人家就口含刀柄在戲臺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再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取出來!

一時間大家都在想:

“肚子里的東西不都割爛了?”

“這得有多疼啊?”

但是老人家一點(diǎn)也沒有流血,依舊面色紅潤、笑瞇瞇的對著樓閣上的觀眾,拱手作揖,大家的心都放了下來。

閣樓上,眾人邊看邊飲,此時兩人已現(xiàn)醉態(tài),敞開衣襟,雙手上揚(yáng),興高采烈的對話。

這時天上慢慢升起來一輪圓月,十六的月亮,千年之前就很要強(qiáng),此時夜空的月亮又大又圓,一時間,月光皎潔,月色溶在酒杯里,飲酒即飲月。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全神貫注觀賞吐火吞刀表演的時候,建鼓已被悄然抬走,在擺放建鼓的地方,有多人伴奏,樂器有:琴、琵琶、塤、鐃、瑟、笙、簫等。

隨著老人家的退場,一陣琴聲傳入眾人耳朵,眾人尋聲而望,一人撫琴,跪坐,琴置于大腿之上,左手按弦,右手撥弦,神情隨著樂曲的跌宕起伏而變化,起承轉(zhuǎn)合的琴聲從指間流瀉而出,亦揚(yáng)亦挫,靈動伴隨輕盈,婉轉(zhuǎn)而不失激昂。

有琴,怎么少得了瑟的和鳴,另一人將瑟一端置于膝上,另一端斜置于地,右手彈膝上一端的弦,左手按瑟面中部的弦。瑟的聲音富有感染力,與琴聲相合,纏綿而出。

一琴,一瑟,一動一靜,一剛一柔,一半明媚,一半憂傷。鮮明的對比,無形的纏綿。

樂章流淌而出,在演奏者上方,主人和客人對面的高臺上,一個紅衣舞女雙臂高揚(yáng),踏風(fēng)而來,衣袖宛如兩只蝴蝶,在銀色的月光中飛來飛去。

琴瑟聲十分優(yōu)美,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著憂傷,好似那山谷的幽蘭,紅衣舞女,若俯若仰,若來若往。雍容惆悵,不可為象。

隨之,琴瑟聲力度增強(qiáng)。只見月光如練,照在臺面上,舞蹈也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看,若翔若行,若竦若傾;

賞,羅衣從風(fēng),長袖交橫。

瞬息萬變的舞姿,讓觀者目不暇接,繞身若環(huán)的技巧,讓觀者瞠目結(jié)舌。舞者輕盈似飛燕,機(jī)敏若驚鴻;曼妙身姿隨著樂聲變化,絕妙舞容亦依意而改變,樂有舞隨,舞中伴樂,變化中迅疾而又輕松。

這時候樂隊中其他演奏者開始合奏。

一人頭戴小圓帽,身著圓領(lǐng)右衽短衫,席地而坐,右手擊鐃,左手持節(jié),滿臉陶醉樂聲的享受感。

二人奏樂,這對組合并排站立,一人吹塤,另一人彈琵琶,不時的來個眼神交會,用樂聲相互傾訴。

一人雙手持笙,身體跪坐,神情專注,賣力的表演。

最后面的是來自西域的“打工仔”——胡人吹簫者,他們頭戴尖帽,外衣窄袖,束腰跽坐。雖服飾不同,但音律相通,他們持簫吹奏,上半身隨著樂聲搖擺。

而紅衣舞女,隨著合奏聲起,她也一躍跳到一根連接樓閣和戲臺長繩上。

她輕盈的身姿穿梭于繩子之間,時而翻騰,時而旋轉(zhuǎn),仿佛那根繩子已與她融為一體。每一個動作都完成得流暢自如,身姿優(yōu)美,步態(tài)輕盈。

她的手臂如同柳絮舞動,小垂手后無力柳,斜曳裾時欲生云;飛燕斂略不勝態(tài),風(fēng)袖高昂如云仙。

每當(dāng)節(jié)奏加快,長繩便如同狂風(fēng)中的浪花,舞動間盡顯力與美。舞女甩長袖于身后,用急速的舞步,向前踏繩奔去,紅色的長袖翻卷,嫣然縱送游龍驚。

倏忽往來之間,眾人望之如仙。粗細(xì)如指的繩索,五十尺左右,橫在空中,只見她在上面,騰躑反復(fù),蜻蜓點(diǎn)水,無所不為。

人若浮云,凌若秋霜,飛燕起舞,風(fēng)中舞袖,飄然的衣擺旋轉(zhuǎn)出朵朵祥云,翩翩然的舞女身輕似要隨風(fēng)而去。

以樂弓為筆,以樂弦為卷,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正在翱翔于清輝之中的絕美畫卷中;樂章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其旋律渾然天成,讓現(xiàn)場回蕩著無窮的詩意與情懷。

月光如水灑滿大地,清輝如練,鋪滿人間。與月光對酌,與清風(fēng)共舞,酒香四溢,月光如水,清風(fēng)舞動。眾人沉醉在這美妙的夜晚,忘記了世間的紛擾與煩惱。這一刻,只有月光、清風(fēng)和歡樂,眾人共同創(chuàng)造出一幅美麗的畫卷。

舞高楊柳摟心月,飄然轉(zhuǎn)旋回雪輕;月夕點(diǎn)鬟招秋色,火菊揮袂別飛瓊。在月光的映照下,眾人感覺舞女要化作紅光奔月而去。

丙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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