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窗外綠意逐漸減少的山川,車上的交談聲也越來越少。從早上出發,離家1000多公里,這個班車上有五六個和我一樣去西部任教的人,一路上,大家都凱凱而談,有對遇見新的朋友的激動,也有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的期待,20來歲的年紀,無友不歡,有一起的朋友,一路歡聲笑語都沒斷過。
只是隨著車子漸行漸遠,終點遙遙無期,眼見著一點綠色都沒有,山上光禿禿的一片,只能看到小碎石和擠出的一兩根野草。大家不約而同的都陷入了沉思。此時的我并不知道,這個遠在山里的西部小縣城,未來會給我的人生帶來怎樣的體驗,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心中竟然出奇的冷靜。
作為家中的第一名大學生,小小年紀時,我就背上行囊,獨自去離家幾百公里的地方讀高中,大學。在父輩的思想里,女孩子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最重要,否則就白讀了那么多年的書,在他們的要求下,我選擇了定向,一畢業就去西部任教。此時的我,為終于可以離家遠去,自由飛翔而開心。我單純的認為,先讓父母安心,那里只是我短暫的棲息地,卻不想,有的人,終其一生都離不開最初的起點。
晚上八點左右,班車終于駛入了縣城。到了車站,閨蜜托來照顧我的朋友趕緊接過了我的行李。
“你是卓瑪最好的閨蜜吧,我是她的大學同學,扎西,你有什么事來找我就行了。我是這的本地人。”
“謝謝你,扎西,我是林薇,你久等了。”
“走吧,已經給你找好了酒店,帶你把東西放進去,然后再請你吃東西。”
“喲,林薇,這是你男朋友呢。”同行的人看到都一臉八卦的問到
“沒有啦,是我閨蜜的朋友,她托他幫忙照顧我的。你們可不要亂講。”
扎西是一個典型的具有少數民族特色的大男孩,立體的五官,高高的個兒,一路上真誠的笑著。
“卓瑪給我說你要過來的時候我就很開心,她還給我講了很多你的事,還給我看了你的照片,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幫你。”
“你放心啊,我該麻煩你的時候一定不會客氣的。”吃飯的時候扎西聊了很多,關于他自己,關于照顧他長大的姐姐,他說以后一定會像照顧媽媽一樣照顧姐姐。
他真是一個非常有感恩之心,又誠懇的人,可是為什么要給我講這些呢。晚上躺在酒店,我不禁再想。
第二天一早,我們昨天車上的一行人約好一起去報道。到了約定的地方,卻被告知讓我們先回家,等過一周左右再來,1千公里的距離,我無法想象再坐一次車得多難受,同行的人都不想回去,好說歹說,給我們安排了一個臨時的宿舍。報道第一步好像情況就不太樂觀,好多事情,怎么不按想象中來呢。
扎西打電話約我一起吃晚飯,帶我逛逛夜景。對這個環境不熟悉的我當然很樂意有人帶我逛逛,我們一路上聊的很開心,他似乎認識很多人,路上老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很熱情的一一回應。
聊著聊著話題漸漸的感覺有些不對了,扎西問我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我說看感覺吧,他卻說他喜歡我這樣的女孩子,可愛乖巧。我告訴他我可不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子,不過我想他肯定是不信的,因為他竟然說喜歡我。大腦一下子死機,才認識兩天的男孩子說喜歡你,你還不趕緊跑。那時的我還相信愛情是日久生情,是需要培養的。才見面幾天的人說愛,未免太過膚淺。
后來的日子,扎西不停的約我,原本以為是朋友的人,卻是對你別有所圖,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給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