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容抬眼瞟一眼懶散的瀟笑,道,“主子和我說過,她曾在定國侯府遇見一名意氏侍衛想盜取侯府兵書。那名侍衛說她聽令于當今圣上流落在外的皇子。這事或許和那流落的皇子有些關聯。瀟笑,你和那位執令人交談過,你就沒有看出什么蛛絲馬跡?”
瀟笑抬起蘭花指,理了理額前鬢發,慢條斯理地道,“在座六位除了你,我們都見過那執令人,也和他交談過,你問問他們,可曾瞧出什么蛛絲馬跡?”
修容最看不得瀟笑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咬牙忍了想暴打他一頓的沖動,“人不是你帶過來的嗎?最基本的性別你都瞧不出嗎?”
“他臉蒙了個嚴嚴實實,我又沒有火眼金睛,如何能知道他是男是女。我帶他過來不是因為他有朱雀令嘛,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違背朱雀令的。”瀟笑看著處于暴走邊緣的修容,不怕死地朝他拋了個媚眼。
“瀟笑,你正經點。”修容寒著聲音警告瀟笑。
“咳,咳,瀟首領的獨特之處令主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令主何必介懷。”海沫清了清嗓子,試著緩和這突然奇怪起來的氣氛,“令主何不和我們說說這流落在外的皇子的情況,或許我們大家能從中參詳出個一二。”
“我也沒有見過那位皇子,主子只提過那位女侍衛意秋風曾是華池公主身旁侍女。”修容深呼吸兩下,提醒自己暫時忽略掉瀟笑。
“女侍衛?”邵魁皺眉回憶,“那日所見之人身量確實不算高,我當時似乎從他身上聞到過一股女子的清香。”
“魁的鼻子真好使,我們這么多人在場,怎么就你聞到了那女子清香?”瀟笑瞇著眼笑看邵魁。
“瀟笑,你今天如此陰陽怪氣是要怎樣?”瀟笑明顯嘲弄譏諷的語氣令邵魁感到莫名羞愧,他紅著眼和瀟笑對峙。
“哎喲喲,今日大家怎么都沖著我來了?”瀟笑猛地離座,踮腳叉腰,伸著食指指著眾人,“你們一個個知道我武藝不如你們,都來欺負我不成?”
“瀟笑,你今天是不吃錯藥了?”修容上前抓了瀟笑怒喝。瀟笑甩了修容的手,氣憤地走回座位扭著身子不說話。
修容瞧了瀟笑一眼,對余下眾人道,“我會在倉宿再逗留幾日查清這事,今日都散了吧。”
“好,告退。”焱第一個站起來退出廳堂。見此,剩下各人也便散了。只余修容和瀟笑坐在廳堂里大眼瞪小眼。
待眾人都退出了,修容皺眉對不知道是要鬧哪樣的瀟笑道,“說吧,你弄散了這集會,究竟意欲何為?”
“真沒人了?”瀟笑湊上前,對修容咬著耳朵。他內力不如修容,耳力自然也沒有修容好使。
“沒人了。”對于突然湊近對自己耳朵吹氣的瀟笑,修容全身各處都反應激烈地冒出雞皮疙瘩,他受不了的一掌推開瀟笑,臉色很難看。
瀟笑無所謂地笑笑,他重新走回座椅躺下,今天他非得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們中間有內奸。”
“你說什么?!”修容瞪大了眼。六首領都是青師傅自小就收養,自小訓練,他不相信他們之中會有叛徒。
瀟笑見到修容表情卻開心一笑,“對了,就這表情,真懷念,瞧瞧我都有多久沒見到你被我驚嚇到的表情了。這樣才是我熟悉的打小便和我同床共枕的修容少爺嘛。”
“你...”修容氣結,“你怎可如此胡鬧!”
“十日內我必查明給你看。”瀟笑起身拍拍屁股撤了,不再理會呆在原地氣得風中凌亂的意修容。
一臉輕松的瀟笑在離了意修容的瞬間臉色卻凝重了起來。
他和那個執令人雖然見過兩次面,卻確實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不僅臉蒙的嚴實,聲音也聽得出來是刻意改變了的。當日自己是在水意閣見他拿著朱雀令招搖過市,才上前接近的,稍稍透露了點和朱雀衛的關系,他便急著讓自己安排和首領的見面。不過是為了取得他信任,進一步接觸好弄清楚他的身份,雖讓他見了眾人,可特意囑咐了大家戴面具相見,所以嚴格說來,那人也便只見過自己的真面目。雖那人行蹤神秘,慶幸的是他還等著自己匯報此次錦城之行的結果。
瀟笑約那執令人晚上在百花樓相見。執令人依然是黑色的長袍,戴了幃帽直接找老鴇帶他到了和瀟笑約定的房間。
房間里,瀟笑正春風得意,左摟右抱著兩個姑娘,大腿上還坐著一個姑娘。姑娘們盡是衣衫半褪,酥胸坦露,大腿上坐著的那個姑娘更是玉腿大張地一腳纏在瀟笑腰腹,一腳高抬擱在瀟笑肩上,充分展現了身體的柔韌性。輕薄的紗裙隨著她的動作撩落,美好修長的白皙大腿毫無遮掩地裸露在空氣中,好一副令人銷魂的景象。
執令人推門進來了。
“來啦?”瀟笑帶笑的聲音響起,微醺的眼探究地看著停步不前的執令人,調笑道,“你即便見不慣這場面也沒必要害羞,你戴著幃帽又蒙著面巾的,害羞了我們也見不到不是。”
輕拿下擱在肩膀上的曼妙長腿,將跨坐腿上姑娘移到一邊的大腿上抱了,看著執令人的眼里沒有半分笑意。
執令人的聲音清冷如霜,“讓她們全部退下。”
“你在命令我?你可知道我瀟笑除了朱雀令,從不受任何人號令!”瀟笑的聲音低沉暗啞,透著幾分沙啞的性感。
執令人幾乎是立即地從腰間掏出朱雀令,“朱雀令在此,我命令你叫她們全部退下。”即便隔了一層幃帽,瀟笑還是清晰地接受到了來自那雙眼睛的厭惡和憤怒。
“你們都下去吧。”瀟笑推開左右兩姑娘的手,放下膝蓋上的嬌娘。嬌娘瞪了那個將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怪人一眼,恨恨地隨著另外兩名姑娘一起離開了。
“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瀟笑整了整被姑娘們小手打開的衣裳,沒事般抬頭問執令人。
她羞憤地質問瀟笑,“你是不已經猜到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