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我?我功力不到三層,傷了老不死的那人至少將血魔掌練到了第八層!”冷蠶蛾恨聲道。
“對不起,大師姐。我只是,只是對師傅的死一點(diǎn)頭緒也沒有。無霜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心愿,就是找到殺害師傅的兇手,替師傅報仇雪恨。只要大師姐能查到是誰殺了師傅,我必定當(dāng)著所有五毒教教眾的面,將教主令牌交給大師姐,奉大師姐為教主。”
“你就這么自信我不會殺你,奪了教主令牌。”冷蠶蛾雙眼射出冷光。
“大師姐不會的。想必師傅臨終前和眾弟子吩咐過,定要我當(dāng)著眾人面心甘情愿交出,你才能名正言順地坐上這教主之位。”
“哼。”冷蠶蛾一聲冷哼,不再言語。
無霜心想,看來自己猜對了,“大師姐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耐煩教中事務(wù),也無意教主之位。只要兇手一找到,我立即交出令牌。”
冷蠶蛾忽地一聲冷笑。“你想留著教主令牌?可還記得五毒教的門規(guī)?”
無霜臉色一變,“大師姐,門規(guī)我自然記得的。我并不想當(dāng)教主,等大師姐查到殺害師傅的兇手,我自然會將令牌雙手奉上。”
冷蠶蛾盯著無霜臉色森冷,忽然問道,“你手腕上這鐲子是怎么一回事?”
無霜下意識縮了縮右手,“一個偶然機(jī)會撿到的一條小蛇,看它有趣,我就把它帶身邊了。”
那小蛇看著古怪,冷蠶蛾見她神情不似說謊,遂擺手道,“你去吧,兇手的事我會追查。”
“謝謝大師姐,無霜還有一件事想請問師姐。后院那些男子,那些都是服侍過師傅的人,不知大師姐想如何處理他們?”
“去留隨意。”冷蠶蛾聲音沒有一點(diǎn)起伏。
“謝大師姐仁慈。”冷無霜松了一口氣。那些人大多原本身世清白,不少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卻因師傅的緣故被困在教中,為世人詬病,從此有家歸不得。她不希望師傅走后,大師姐因為對師傅的成見而驅(qū)趕了他們。
“還有什么事?”
躊躇半響,無霜終于說道,“師傅留下的那心法,無霜希望大師姐不要修煉。”師傅的心法雖是練武捷徑卻不是正道,大師姐若受不住誘惑練了,只怕會落得和師傅一般下場。
冷蠶蛾背對無霜,沒有說話。無霜低嘆一聲,離開了五毒教。
處子之身不得佩戴掌門之令,處子之身不得成為五毒教掌門。真不知師祖當(dāng)年怎么會想出如此異于常人的教規(guī)!無霜一頭的虛汗,如果想繼續(xù)保管令牌,她還得找一個人破了自己的身。如果大師姐哪天耐心沒了,毫不懷疑她會利用師祖這變態(tài)的規(guī)定來找自己要回令牌。
既然沒有了被追殺的理由,她便留在了衛(wèi)戍鎮(zhèn)。每日在賭城四處閑逛,很快發(fā)現(xiàn)被監(jiān)視了。看到跟蹤的人穿著教內(nèi)人的衣服,便知是大師姐的人。她便時常去名茶薈萃館。
名茶薈萃館,匯集天下各式名茶,收集天下各式茶具。在三教九流聚集的衛(wèi)戍小城,是如一堆庸脂俗粉里的一朵空谷幽蘭般的存在。
名茶薈萃館只待愛茶之人,謝絕任何俗客進(jìn)店。這個店的店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君子端方,容貌雖不出眾,卻勝在有一股自在風(fēng)流之態(tài),他所用之物包括衣物鞋履,隨身佩帶的玉墜和筆墨紙硯全和茶相關(guān),他的名字也有個茶字,名茶君。
如此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自然容易引人注意。對習(xí)慣于搜集男子的五毒教來說,茶君早引起汐靈兒的興趣。然而當(dāng)汐靈兒以勢在必得的架勢找到茶君時,也不知茶君和汐靈兒說了什么,汐靈兒不僅沒有帶走他,并且吩咐五毒教中弟子不得再找名茶薈萃館的任何麻煩。
冷無霜第一次見師傅沒能帶回看中的男子。她對這個茶君充滿好奇,然后就去找了他。茶君說他不過是泡了一杯茶給汐靈兒,汐教主喝完茶什么話都沒說就離開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冷無霜雖覺得他在敷衍自己,不過茶君泡的茶確實好喝,自那以后,無霜但凡待在衛(wèi)戍鎮(zhèn),便有事沒事去找茶君討茶喝。
這一日午后,無霜如平日般來名茶薈萃館找茶君品茶聊天。
五名五毒教女弟子闖了進(jìn)來,徑直走到無霜面前,齊齊單膝下跪,“師姐,教不可一日無主,師妹們懇請師姐回教中主持教內(nèi)事務(wù)。”
無霜一愣,“教中事務(wù)師姐不是一直在管著嗎?你們找我做什么?”
“大師姐雖掌管教中事務(wù),但她并無教主令,名不正言不順。如今師姐回來了,自當(dāng)請師姐回教主持中饋。”
“眾位師妹快快請起,”無霜忙離席要扶起眾人,“我雖然回來了,但教中事務(wù)一切照舊,自然還是由大師姐主持。”
五名女弟子避過無霜的攙扶,再次齊聲道,“師姐,下月十五是師傅誕辰,教中弟子期盼在師傅誕辰扶立新教主。”
“什么?!”無霜呆住,下月十五立新教主,師姐就這么迫不及待要拿回教主令牌。
“教不可一日無主,請無霜師姐回教。”
“今日你們不是來請你們的無霜師姐回教的,我看更像是來逼迫她交出教主令牌的。”一旁的茶君不緊不慢地插了一句。
“師姐若有意競爭教主之位,也可和大師姐和教中弟子當(dāng)面提出。”領(lǐng)頭的女弟子接著道,“不過師姐應(yīng)該清楚教中規(guī)定,符合條件的人才能競爭教主之位。”
果然,大師姐拿出教規(guī)來了,無霜無奈道,“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請師姐務(wù)必在師傅誕辰日前做出定奪,師妹告退。”女弟子們?nèi)缤瑏頃r一樣,轉(zhuǎn)眼工夫就消失在茶館。
“你當(dāng)真要去競選那教主之位?”茶君白茶及問無霜。
“不想。可在師傅死因查明之前,我也絕不能輕易就交出教主令。”無霜頭疼回道。
“你大師姐可不是一般人物,她一定會設(shè)法從你手中奪取教主令。你想保住教主令,下月十五便是一個難關(guān)。”白茶及冷靜分析。
“我知道,我要怎么做?”
白茶及自信一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你若信我,我可以幫你度過下月十五那一關(guān)。不過你那些師妹剛說的競選教主的條件是什么?”
無霜臉一紅,“這個我自己會想辦法。你要如何幫我?”
“你不要擔(dān)心,我說能幫你便能幫你。”
無霜看著茶君那風(fēng)流自在的臉,心中久存的疑惑再次冒了出來,“你不怕我?guī)煾担膊慌挛宥窘蹋乙恢备悴幻靼祝愫臀規(guī)煾档降资鞘裁搓P(guān)系?”
“霜兒,你師傅年輕時曾虧欠一人,一直良心不安。而我,是那人的故人。”白茶及茶君笑得很神秘.
“什么?!故人?”
“哈哈,霜兒怎么如此驚訝。”
無霜摸了摸鼻子,“你看上去很年輕。”
“哈哈哈,傻姑娘,我是那人的故人之子,難道故人之子就不能稱故人了?”
無霜傻眼憋氣,再次被茶君成功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