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敬亭山一身白色軟衣寬袍,烏黑的長發披散,訝異地看著院外的秋雪,“你怎么會在這?”
噠噠踩著木屐,亭山疾步快走沖到秋雪面前,他的衣袍大開,肌膚白皙有如上等美玉,只這如凝脂的肌膚上此刻泛著點點艷麗的紅色斑點。秋雪盯著那艷麗的紅色斑點,眼神閃了閃。她對男女之事并非無知,她自然是清楚這些斑點是怎么一回事的。既然明了,秋雪忽然覺得胸口有點悶。
這是怎么了呢?秋雪沒法忽略那胸中的酸意和煩悶,自己是當真對他上心了呀。是呀,都說女人是感性的,經過山洞中和他那么親密的纏綿,兩人曾經那般緊密地糾纏在一起,怎么可能會對他沒有掛懷在意呢。或許從那天起便不再想拒絕他了吧,所以后來他在樹林里啃了自己脖子一口,心里也沒有真正氣過他。
秋雪第一次認真看著這個娘親自小給自己定下的夫婿,第一次想通了不再回避兩人之間的關系。既然心中已經有了他,便不要再退縮了吧。
秋雪撫了撫衣袖,微笑著說道,“我來這找一個朋友,聽說你也在這就過來看看。”
聽秋雪說是過來看自己的,亭山忽然就覺得很開心,熱切地上前抓了秋雪的手,笑得像幼齒孩童得了盼望已久的糖果,只不停地喃喃重復,“雪兒,我的雪兒。”。
看著亭山如此純粹開心的笑容,秋雪心中忽然也開心起來。原來猶豫著不想問的話很自然就問出口了,“不霓還好嗎?”
“好,舅爺靈柩被我送回倉宿了,不霓也跟著回去了。”亭山抓了秋雪的手,放到自己臉旁,拿她的手輕輕地蹭著自己發燙的臉,臉上神情很是放松。“雪兒,我們今日不提別人,可好?”
“你的臉很燙。”秋雪掙了掙被抓住的手,試著回抽,亭山卻抓得更緊了,雙眼晶亮地緊盯著秋雪。他的眼睛本來就生得極美,此刻被他這么一看,秋雪臉不自禁地紅了,仿佛覺得全世界的所有美好靈動都在這一雙眼睛里流轉。
她不再掙扎任他抓著,她想起青師傅替自己講解醫理時曾說過,食過五石散的人感情易外露,氣性也更大,更容易暴露出平日里心里隱藏的欲望和情感,心里承受能力和忍耐能力也較平日低。此刻的他應該是最真誠最不設防的。思及此,秋雪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來是想問你今日為何會在這。”
“杳然約我來的。”亭山想也不想回道。
“雪兒,那玉佩你收到了嗎?”亭山將自己的下巴擱在秋雪頸間,口中的熱氣撫上她細致的肌膚。
秋雪的聲音幾不可聞,“收到了。”
“我這些日子很忙。忙著舅父的后事,忙著安置不霓。我沒有時間去看你,你怎么都不托人帶信我,我很想你,那天我們相處的那么好,我以為你會找機會托人來打聽下我的近況。我天天一空閑下來就想你,可你怎么能一點都不想我,怎么能一直都不來找我,雪兒,你可有想過我?可有如我想你般時時刻刻想你?”敬亭山小心翼翼地捧了秋雪的臉細細地,細細地巡視著,臉上的笑容加大了,“可是我很高興,聽向原說你當眾承認了是我的未婚娘子。雪兒,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亭山滿足地發出一聲逸嘆。
被他如此專注地看著,秋雪的心有點緊張,有點無措。這不是第一次和他親密接觸,在山洞里那么親密的事都做了,他也不止一次強吻過自己,或許是自己終于放下戒備,和他心意相通了。此刻面對他如此溫柔直白的示愛,雖明白他是食了五食散的緣故,秋雪覺得自己的臉覺得快要燒起來了,心中卻泛起了絲絲甜蜜。
亭山看著她臉上紅暈襯著她白皙透明的膚色,便如醉了般,他覺得自己的雙唇熱得發燙,心里像貓抓一樣難受,他慢慢地將臉湊近,熾熱的唇一點點向前,就要去貼上秋雪嘴上那片蜜色柔軟。
“亭,”一聲柔媚的女聲響起。
秋雪一驚,雙手迅速推開亭山。敬亭山氣惱地回頭,恨恨地看向壞事的人。
花間斜一身艷麗的花衣,斜依在門扉,一個相貌柔美的女子裊裊娜娜地依在他身上。挑著女子散開的腰帶,花間斜眼神迷離地看著秋雪亭山二人,“不是說還要大戰五百回合的,怎的舍了我和香兒幾個,獨自出門尋美人來了?”
秋雪心一顫,驚疑地看向花間斜,“你是何人?”
花間斜玩味地看著秋雪笑,并不答話。
“姑娘,他可是咱們樓里最尊貴的花二公子。”香兒嘻嘻笑著站直了身子,玉蔥般的手指捋了捋散亂在胸前的幾撮頭發,“敬少,里面月兒等敬少可等焦急了。”
香兒衣襟未扣,露出里面一抹綠色的抹胸。隨著香兒嘻嘻的笑聲,那抹胸便也一聲聲地顫動著,就如同在朝人發出邀請般。微微側了側身,香兒再次扭著腰身靠在了花間斜身上。
花間斜喉頭急速滑動兩下,他聲音嘶啞低沉道,“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秋雪深呼吸兩下后,語聲如初春天氣里淌過山澗的溪水,清冽帶著一股子冷意,“他們在叫你,你去吧,我先回了。”
她使力甩了亭山的手,想要甩脫亭山的挾制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