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容點頭,低頭默默穿好衣服,跪坐在秋雪面前。
秋雪的衣服昨天已經被他全部撕爛,只剩了布條,還被扔的滿車廂都是。她語氣盡可能平靜地問道,“說吧。”
“我中了毒。”修容的聲音有些低迷。
“嗯,我知道你中了毒。”
“這毒雖然被無霜解了一部分,但是沒有清除,如果情緒稍受到刺激就有可能會復發。”意修容面上一紅,低聲回道,“我在練一門至高的內功心法。這門心法很難練,稍不留神就會被心中執念控制失了心神,加上未清的余毒,意志力就比平常弱了幾分。”
“執念?是什么?”秋雪眼神不錯地盯著修容的臉,未免以后再發生今日這般無法掌控的情況,最好的方法就是幫他消除他的執念。
意修容聞言飛速看一眼秋雪,低下頭不再說話。
“你悔嗎?”秋雪小心求證。
意修容將頭垂得更低,相對于悔恨不該失了神智傷了她,他更怕遭到她的厭棄和驅離。
秋雪記起瀟笑曾來信跟她提過修容心中一直愛慕著一個人。他是有心上人的,他那心上人是那個救了他的無霜?
“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記在心中。”秋雪忽略心頭泛過的一絲波動,撿過腳旁那件被撕成襤褸的上衣披在身上,平靜地道,“起來吧,不必跪著了。我們要趕緊回府。”
意修容迅速瞄一眼秋雪,他悔恨自己不該沖撞了她,同時心中又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幸福。
被修容這樣看著,秋雪覺得尷尬非常,她動了動身子,卻痛得眼睛鼻子皺成一團。
“你別動。”意修容著急上前扶住秋雪,發燙的掌心熨上秋雪赤裸的雙肩。
“咳咳,”秋雪清咳兩聲,“我沒事。車夫跑了,你出去趕馬車,我們馬上回府。”
意修容卻順手摟了她腰肢,熱熱的氣息噴上她脖頸,啞聲求道,“讓我再抱一會。”
秋雪愣住。他,在撒嬌嗎?他為何要和自己撒嬌?他難道不應該是覺得羞愧欲死,自刎謝罪的嗎?他那練得是什么邪惡心法,竟然能如此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性情!
“今日能不回府嗎?”意修容低低的聲音再次響起。
秋雪心中有些遲疑。她現在完全猜不準他的心態,對昨晚發狂的他還有些后怕。“如果我今天再失蹤一天,大哥會把錦城翻個底朝天的。”
意修容將腦袋放在她脖頸蹭了蹭,沒有出聲。秋雪雖覺得氣氛怪異,然而經過昨晚的事,她明白現在的他是個稍受刺激就會爆發的小野獸。
她小心翼翼地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練的那內功是什么功夫,是青師傅教你的嗎?”
“不是,是我大哥無雨交給我的。”
“你見過你大哥了?”
“嗯。我剛才答應離開就是因為見到大哥身影了。”意修容臉上閃過懊悔,他懊悔不該離開讓她和敬亭山獨處。
“我們不要說別人了。”意修容輕輕拿嘴碰了碰她耳后的肌膚。
意修容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返身去市集買了兩套衣袍,兩人換過衣袍重新駕馬車回府。
很幸運地,寒秋浦并沒有在府內。倉宿有要事急需處理,他在昨日秋雪出府后不久就趕回倉宿了。修容小心地將秋雪抱回房內,大哥不在連抄佛經的借口都免了,秋雪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下地。
三天里,意修容寸步不離地伺候著。
他不再掩藏自己眼中的情意,只是在房內有丫鬟小廝時會稍稍遮掩一二。當與秋雪兩人獨處時,他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看她,時常會看著看著她就入了迷。即使和她四目相對,他也不再逃避,常常是她被迫首先轉移視線。晚上他會在眾人就寢安歇后,上床和她躺到一處,只摟著她什么也不做。而他晚上會陷入昏睡的癥狀自那日后便不治而愈了。連續如此幾個晚上后,秋雪終于決定和他好好談一談了。
沐浴后的修容只穿了一件單衣,他掀開錦被躺在秋雪身邊。像前幾晚一樣,伸手摟過秋雪,將頭埋進她的脖頸,嗅著她的清香便要入睡。
秋雪拿手拍了拍他的頭,輕聲喚道,“修容,我們談談。”
意修容身子僵了片刻,將頭拱了拱,沒有吭聲。
秋雪深深嘆了一口氣,“我是有婚約的,而且我和他也有了夫妻之實。”
意修容忽然翻身壓住秋雪,狠狠地瞪著她,低頭就朝她嘴唇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