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修容一提氣縱身跳過院墻,飛快地在別院里搜尋了一圈。整個別院安靜得見不到半個人影,也沒有尋到秋雪留給他的任何訊息。
確定秋雪沒在別院以后,意修容片刻也沒停留,迅速往錦城外走去。
“雪兒,過了前面這個小鎮,很快就可以到寒川境內了。”
“這里是什么鎮?”
“衛戍鎮,過了那條河,就是寒川的烏達鎮。”
“大哥把錦城別院的人都帶回來了,是準備以后不回別院了嗎?”
“雪兒你都已經隨我回倉宿了,錦城那別院自然也就沒必要留人了。”寒秋浦拉過秋雪的手,語聲溫柔兩眼含情,“往后叫我秋浦可好?”
“大哥,我。。。”
寒秋浦見秋雪再次想逃避,他心中涌出一股說不出的郁怒。他一把拉過她,將她緊緊摟進懷里。“雪兒,我不是你大哥了,我們是夫妻了。”他害怕她還記著那個人,他不要她心中有別人。
秋雪心中有些難過,她想推開大哥的懷抱又怕傷了他的心。她沒有忘記因為救她,大哥身上還帶著傷。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秋雪的腦袋狠狠地撞上寒秋浦的下顎。
“什么人!”馬車外傳來寒風的喝問。
沒有應答聲,卻突然起了激烈的打斗聲。
“寒風,出什么事了?”寒秋浦一把掀起轎簾,一把雪亮的大刀從他臉頰險險擦過。
寒秋浦側身一躲,一個蒙臉的黑衣人手舉鋼刀,一言不發地朝寒秋浦砍了過來。寒風見秋浦遇險,迅速奔了過來,一刀砍在了那黑衣人的腰腹之間,干凈利落地結果了黑衣人。
“怎么一回事!”寒秋浦的臉很冷。
“小侯爺,不知道誰泄露了我們的行蹤。這次來的人不簡單,個個黑衣蒙面,有十伍之數,可我們侍衛隊只有十數人。屬下護著小侯爺和小姐,趕緊離開這里。”
寒風回頭見一個兄弟被四五個黑衣人圍攻,眼瞧著就抵擋不住了,他一個縱身撲過去,一刀捅進一個黑衣的后心。
寒秋浦冷靜地環視著廝殺的全場。他從袖子里摸出一根細長的竹哨,朝著身后的樹林一聲尖嘯,一個干瘦的灰衣青年如同從地底突然鉆出般出現在轎前。
“寒煙,好好保護小姐。”寒秋浦回頭對坐在轎簾旁秋雪道,“雪兒,寒煙會護你周全的。”
“大哥,你要當心。”秋雪臉色有些發白,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遇到刺殺。
寒秋浦溫柔一笑,從劍匣里拿出佩劍,縱身加入侍衛們的拼殺中。這是寒秋浦第一次真正用劍術和人近身搏殺。
十二人的侍衛隊對上五十人的刺客,這不僅是一場力量上的拼殺,還是勇氣和狠絕的較量。黑衣人一個個倒下,然而同伴的倒下并沒有阻止剩下的刺客繼續攻擊。
侍衛們一個接一個受傷,開始顯露敗勢。寒風邊打邊退到寒秋浦身邊,焦急地對秋浦喊道,“小侯爺,你快帶著小姐離開這里。”
圍攻寒秋浦的高個青年聽了,看著遠遠落在拼殺圈外的馬車上迎風而立的秋雪。他眼神徒亮,一個呼嘯,包圍圈里立刻分出五人朝馬車飛奔而去。
寒風見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寒秋浦對寒風厲眼一瞪,隨手砍掉他背后突襲的黑衣人。“專心點,寒煙在那里,雪兒不會有事。”
寒風大手一抹濺上臉的血污,爆了一句粗口,“他大爺的,我殺他祖宗十八代。”
寒煙的出手角度匪夷所思,他速度很快,攻上來的五人還沒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一個個就倒在了轎子前,瞬間失去了生命。死去的蒙面人迅速地斃命,臉上沒有半點臨死前的痛苦。
秋雪看著如冰山般地立在自己面前的寒煙,心中忽然有一絲害怕。五個生命頃刻沒了,寒風臉上卻沒有半分表情變化。他就像一把殺人的劍,鋒利無比,也冰冷無比。
蒙黑巾的高個青年震驚寒煙深不可測的功力。他手一揮,十人從包圍圈中分了出去,慢慢朝秋雪包抄過去。秋浦和他侍衛們的壓力瞬間大減。
“寒煙,哥哥謝謝你了。”寒風手中的大刀揮得更興奮了。
寒煙安靜地等著十人靠近,直到離馬車只剩十步。他返身一把抓起秋雪,將她丟進馬車里。隨即大腿一蹬,踢倒一個撲上前的黑衣人,手執長鞭趕著馬車往密林里奔跑。
拼殺中的寒風見狀,不禁朝秋浦大喊,“小侯爺,小侯爺,寒煙駕著馬車跑進林子了。”
寒秋浦長劍一挑,迅速解決掉一個糾纏他的黑衣人。看向馬車的雙眼風云聚變,寒煙他為什么帶著雪兒往密林里跑。
“絕殺!”
寒秋浦不再想著留活口,劍風陡然凌厲無比,每出一劍必死一人。
一刻鐘之后,大道上留下一地黑衣人的尸首。所有黑衣人,包括為首的高個青年,全部喪命在寒秋浦和他的侍衛們刀下。
而十二人的侍衛隊卻也只余四人還能完好地站立在寒秋浦身旁。
從黑衣人身上搜索一圈回來的寒風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朝寒秋浦遞上一塊二指寬的金令,“小侯爺,是圣上禁衛軍的令牌。”
寒秋浦接過金令,看著上面金光閃閃的‘曲’字花紋,眼中像是結了一層寒霜。這令牌他太熟悉了,是曲項當太子時發給太子親衛的專屬身份牌。
寒秋浦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曲項,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嗎?”
寒秋浦用力一握令牌,對侍衛們道,“走,隨我去尋回小姐。”
“是。”
越往密林的方向走,看到越多黑衣人尸首,寒秋浦和侍衛們心中擔憂漸少。當他們在一處斷崖邊尋到了寒煙支離破碎的身子時,心中既驚又恐。
單薄的身板被掛在了斷崖邊的一個樹丫上,雙手被砍去,胸膛中刀,鮮血從他血肉模糊的頭臉上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小侯爺。”寒風聽到自己的聲音發著顫。
“找啊,趕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