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宜看著沈泠那張冷艷的臉,咽了一下口水。
怎么打開的方式大逆轉(zhuǎn)了。
自己難道不應該是成為了大師姐的心頭寶嗎?
見她不說話,沈泠將劍又挪動幾分,眼見要劃破脖頸。
白書宜一咬牙,眨眼的功夫眼中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大師姐,沒有人指使,只是我看不慣你被葉凌軒糟蹋心意,你或許不知,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已經(jīng)對你仰慕已久。”
一長串的真情流露,讓人找不到絲毫破綻。
沈泠不知是否被感動到了,手一顫,劍鋒輕微偏移,怪異的眼神看著白書宜。
“玉清宗無人不知,我對葉凌軒的心意,你先前的所作所為不怕我拔劍滅了你?”
畢竟,按照她這些年的性格確實干得出這樣的事。
白書宜脫口而出:“我不怕,你是我最心愛的大師姐,哪怕你怪罪我,我也不悔。”
明明她已經(jīng)被自己的劍氣傷到,卻義無反顧的樣子。
沈泠的心頭泛起莫名的情緒,她收回手中的長劍。
“你如今修為低,等到突破筑基再契約飄雪劍,在這中途的時間里,你都跟在我的身邊。”
“大師姐,你一定不會后悔這個決定的,你就是天上皎潔月光,令我崇拜的對象,是我的神……”
白書宜一個詞不帶重復的說著彩虹屁。
有些話沈泠都聽不懂,她很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對勁,分明心中不愿,卻對葉凌軒卑微到了骨子里。
是眼前人的出現(xiàn),讓她迷茫中清醒了幾分。
因此對白書宜她也多了幾分縱容,可這串屁好像停不下來了,她抬手打斷:“告訴我你的名字。”
滔滔不絕的小嘴巴立馬停下。
“白書宜。”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蓮花峰的灑掃弟子。”
沈泠一句話定下她的去處,再次抓住白書宜的衣領(lǐng)御劍飛行,這次是直奔蓮花峰而去。
玉清宗內(nèi)門弟子的居所。
葉凌軒正站在心愛的小師妹面前,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后察覺到什么,便是欣喜。
“小師妹,你突破了?”
紀栩傾一臉柔弱,“我不過是多努力了些,比不上師兄你的天賦。”
為了一月后的宗門大比,她近段時間專注于修煉,才總算是突破了筑基中期。
“小師妹就別謙虛了,短短幾天突破修為,宗門里有幾個能跟你比。”
葉凌軒不免自豪,可緊接著,紀栩傾問了一句。
“師兄,可否讓我看看飄雪劍?”
葉凌軒神情微僵,“飄雪劍……不在我手中。”
紀栩傾心頭一震,但她善解人意的沒有多問。
直到葉凌軒說了剛才發(fā)生的些許片段。
紀栩傾輕聲說道:“師兄,大師姐也許是氣惱了,我相信只要她見你一面,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至于你說的那個弟子,說不準都是假的。”
葉凌軒聞言眉眼一沉,心中的郁結(jié)都松懈了不少。
定是如此。
沈泠這是生他自己的氣,才會故意找個弟子來氣他。
“師兄。”紀栩傾主動牽住了他的衣袖。
“若是你拿到飄雪劍去秘境,一定能在眾多人當中脫穎而出,而且?guī)熜郑f不定有了飄雪劍,你就可以突破至金丹了。”
主動去找沈泠是以前葉凌軒絕對不會做的事。
可。
突破金丹的誘惑確實很大,多等一刻都是損失。
“也罷,我晚些便去一趟蓮花峰取回飄雪劍。”
至于沈泠是否會拒絕,他從來沒想過。
蓮花峰,望眼看去整座山峰都種滿了色彩各異的蓮花。
突然,一柄長劍直沖進青花殿。
正在琢磨事的元聽松瞇著眼睛看向門口,隨即眼皮狂跳了一下。
孽徒!他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
沈泠看向鬼鬼祟祟貼墻走的元聽松,行了個手勢:“師尊,我今日前來有事相告。”
聽到這句話,元聽從咬牙切齒的將腿挪了回來。
“我早就告訴你,葉凌軒他作為弟子沒問題,可感情上他并非良人,你總是不聽勸,送出去這么多靈器寶物,可曾得到他一句好?”
沈泠還沒說話,他直接破罐子破摔。
“你今天還想從我這拿什么寶貝,我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不想斷……”
“宗主。”
白書宜突然從沈泠身后探出腦袋,笑著揮了揮手:“弟子白書宜向宗主問好。”
靈動好看的白嫩小臉,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單純的緊。
元聽松瞳孔一震,難以置信的看向沈泠,“你!你從前薅羊毛不停止便罷了,如今怎么還拐了個弟子過來!”
難不成葉凌軒改變套路,不要丹藥靈器,轉(zhuǎn)而要人了?
白書宜一懵,歪頭看向沈泠,仿佛在看什么負心漢。
想到那些被葉凌軒拿走的寶貝,她就一陣心痛。
“……”沈泠伸手壓下她的腦袋,一抬頭,還能看見元聽從防備的盯著自己。
是她的錯。
是她無盡索取身邊人的東西,才會讓師尊對她如此失望。
“師尊,你教訓的是,但此事與葉師弟無關(guān),是我死纏爛打,他對我那般也合乎常理。”
元聽從:“?”
看沈泠一副冷清清的模樣為渣男說話,白書宜都懵了。
“大師姐,你如果有受虐傾向盡管說出來,我們不會怪你的。”
沈泠看向白書宜:“師妹?”
“宗主說的沒錯啊,一個正常人,若是不喜歡你,大可以直接拒絕,可他是怎么做的,無條件暗示索取,不拒絕不主動,那得多不要臉!”
一番話說下來,元聽松都忍不住要鼓掌。
沈泠心中略微遲疑,曾經(jīng)在她的眼里,葉凌軒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
她本身不喜,但從未站在這個角度想過,也并不怪他,只以為是自己的行為讓人厭煩。
可這些話讓她遲疑,她是否真的想錯了?
白書宜:可惜這里沒有反詐app。
元聽從見狀深深嘆了一口氣:“你這會過來究竟所為何事,直言吧,我能接受。”
沈泠回神,道:“這次來是因為白師妹合我眼緣,所以我想讓她來蓮花峰做灑掃弟子,跟在我的身邊。”
元聽松聽見沈泠的話,一時間猝不及防,陷入了沉默。
這次居然沒有問他要寶貝!
元聽松沉思片刻,復雜的眼神看了白書宜一眼,“此事,當真非你的單方面做法?”
他話音還未完全落下。
“不是!”
白書宜豈能看不懂他的意思,抱住沈泠就表明衷心,“我自愿做大師姐的粉頭子。”
雖然沒聽懂粉頭子的意思,但大致就是自愿的,元聽松表示大為震撼。
“……既然你們二人都是自愿,那便如此安排吧……”
“謝師尊。”沈泠二話不說帶上白書宜往外走。
“宗主注意身體啊。”白書宜收起拜拜手,“大師姐,我們晚上可以一起睡嗎……”
目送著白書宜旋轉(zhuǎn)跳躍的開心背影,元聽從嘴角抽搐一下,她真的不是個大傻子?
前一秒跟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下一秒屁顛屁顛的黏上去。
而白書宜正把玩著腰間沈泠送的芥子袋,剛跨入大門,便好奇的打探了一圈。
聽到動靜,坐在書桌上扇風喝茶的鶴霽回頭。
看見兩人后眸中閃過一分詫異:“喲,名聲赫赫的大師姐居然沒有纏到天黑才知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