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站著蕭宿與祁陌,皆是冷漠的神情。
沈泠神色不變,手稍稍緊了一下又松開。
白書宜從后面鉆出腦袋,視線從每個人身上劃過感受著詭異的氣氛。
“你們這是準(zhǔn)備三堂會審?”
“若有那么簡單便好了。”鶴霽帶著一絲嘲諷的聲音響起。
他輕佻的笑笑,突然湊近沈泠瞧了瞧。
“你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葉凌軒了?”
他們?nèi)齻€也不是眼盲心瞎的傻子。
這段時日沈泠的改變他們都看在眼里,不主動找葉凌軒,更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為師妹撐腰。
相比前三年來,沈泠不光自己付出,還拿他們的東西去舔冷屁股,害得他們幾個修為止步不前。
可從前沈泠對他們好的時候也是全心全意。
要說恨,非也,更多的其實是恨鐵不成鋼。
可這次白書宜的賭注,沈泠的縱容,讓他們看到了些許的希望,雖然僅是一點點。
一切的想法不過幾息。
沈泠凝眉,朝他搖搖頭:“我不喜歡他了。”
“為什么?”鶴霽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太突然了。
人怎么會莫名其妙就不喜歡了,還是其中有隱情?
沈泠沉聲道:“因為他道德敗壞,品行惡劣,今日可折辱師妹的清白,明日便可以是其他人。”
白書宜詫異抬頭:啥玩意??所以她一直等待的契機,是她自己?她就是那個讓沈泠看透渣男的人!
其他三人對視一眼,嘴角皆是一抽。
當(dāng)初為了讓沈泠清醒,無所不用其極,到頭來一個女弟子就夠了?
好難相信。
但沈泠偏偏轉(zhuǎn)變了,這可是第一次她當(dāng)眾讓葉凌軒丟臉啊。
安靜了一會兒。
祁陌面無表情的看向蕭宿:“小師弟,我們打賭吧。”
蕭宿:?
“就賭師妹若是贏了,大師姐會不會把東西拿回來。”
蕭宿長吸了口氣,轉(zhuǎn)身掏了條抹布走向桌子。
“小師弟,我認(rèn)真的,就十塊中品靈石……”祁陌不死心的追了上去。
“上次說賭大師姐能忍幾天你不理我,這次還不理我。”
鶴霽收回?zé)o語的視線,看向白書宜溫溫柔柔地問:“師妹,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劍法?”
白書宜張嘴就來:“哦,我昨晚上看完了,剛好試驗一下,結(jié)果還挺簡單的。
鶴霽滿頭問號:“?”
什么意思?
什么是昨晚看完了,今天簡簡單單使出來了?
在鶴霽困惑的注視下,白書宜很是平淡的裝了一波。
“大概是過目不忘吧,只要一想就能全部浮現(xiàn)在眼前,鶴師兄,你不會嗎?”
“不會啊。”鶴霽非常坦然,看上去也無比平靜。
他忽然收起蓮花扇,輕笑著坐去一邊,靈茶入手抿了口,然后指尖抵著下巴側(cè)頭。
眼尾上挑起艷麗的弧度。
“師妹厲害一些,師兄才好多多休息呀。”
白書宜:“???”好歹毒的計謀!
他故意的!
鶴霽內(nèi)心冷哼一聲,自己可是很記仇的。
在比武臺上的表現(xiàn)證明她分明不差,卻要跟他扯頭花!
二人都沒發(fā)現(xiàn)一旁沈泠的面色不太對勁。
沈泠原以為是自己太蠢,死纏爛打。
現(xiàn)在看來,葉凌軒這三年來對她的感情付出不拒絕不主動,時常的口頭暗示,確實都是在討要東西。
他這個人本身就從骨子里爛透了。
可這樣的想法升起不久,便被其他思緒壓了下去。
沈泠眉心皺起,盡量忽視腦海中浮現(xiàn)的葉凌軒的好,可她越想克制,那股感覺便越強烈。
幾秒后,她面色微白的回到房間,門要關(guān)上時一只手突然伸進(jìn)來。
剛剛還在跟鶴霽打嘴仗的白書宜笑嘻嘻的探頭進(jìn)來。
“大師姐,要不要看場好戲啊。”
沈泠一愣:“好戲?”
“嗐,就是我要跟鶴師兄互毆了。”俗稱扯頭發(fā)。
沈泠:“……”算了,去看看也無妨。
……
“聽說了嗎,原來白師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師姐。”
紀(jì)栩傾剛處理掉損壞的靈草,耳邊傳來這樣一句話。
她下意識停住腳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兩名弟子從交界處那邊走來,討論著方才聽說的事。
“真沒想到白師妹這么好,若我是大師姐也會寵愛她的。”
“要我說葉師兄其實可在意了,不然怎會跟白師妹打賭。”
“呵,從前的拒絕怕不是都是裝的,每次當(dāng)眾拒絕,可過不了幾天寶貝不還是在他手中。”
本來看不起白書宜占據(jù)資源的言論,還沒持續(xù)幾天,風(fēng)向一夕之間全變了。
全都在說白書宜打賭是為了大師姐。
后面幾乎全是對白書宜的夸贊,紀(jì)栩傾實在聽不下去,陰沉著臉匆匆離開。
可一想到沈泠手中的上品煉丹爐,自己不過是內(nèi)門普通弟子,好不容易摸到煉丹的門檻。
她咬了咬牙,選了另一個方向。
沒一會,便在路上看見了臉色難看至極的葉凌軒。
紀(jì)栩傾換上了嬌弱的模樣迎上去,微白的臉上露出些委屈:“師兄,我有話跟你說,是大師姐的事。”
葉凌軒現(xiàn)在一聽到沈泠就煩躁,可眼前是他最心愛的小師妹,強硬地壓下怒氣,“先回去再說。”
人多眼雜,他不想落人口舌。
……
第二天。
比武場比昨天冷清了許多,前來觀戰(zhàn)的基本都是外門弟子。
其他人都在為下個月的宗門大比做準(zhǔn)備,不可能因為傳言便天天來,但長老們除七長老外倒是都來了。
白書宜坐到候戰(zhàn)席,昨天提醒她的粗曠男弟子偏了下頭,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啞:“你昨天的劍法很不錯。”
白書宜挑了挑眉,“你在夸我?”
男弟子點頭。
他本來想沉默下去,又突然想起什么。
“你的速度是天生的吧?”問完后可能覺得太唐突,他不好意思的清咳一聲,帶著點難以啟齒:“我叫何沉浮,是刀修。”
何沉浮……
刀修?
白書宜眸光微閃,看著他滿胳膊滿背的肌肉,刀修她能理解,這名字是不是太素雅了點。
而且。
“你臉怎么那么紅?”跟獼猴桃涂了大紅色口紅似的。
何沉浮:“……”他就不該多嘴。
正好輪到他上臺,何沉浮點了下頭便扛著刀走了。
白書宜盯著他背后兩米長的大刀,沒忍住“臥槽”了一聲。
“系統(tǒng),我覺得刀修也挺不錯的。”
系統(tǒng)弱弱地說:“哪里,不錯?”
“帥!夠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