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諳之撐起身子,突然一陣晃動,讓蘇諳之重新跌坐在床上。
在船上?
蘇諳之了然,也是,若是漂到岸上,也不一定活下來。
蘇諳之摸索著走出去,船頭坐著一個男子,身邊還有幾個侍從。
許是聽到了聲音,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蘇諳之。
“你醒了。”
聲音還挺好聽的,長的也不錯,比阿兄只遜色一點。
“謝謝。”
蘇諳之淡淡的回了一句,靠在船邊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海,若是從這里跳下去,必死無疑!
“姑娘,我這個船還有一天就到岸邊了,到時候姑娘可自行離開。”
蘇諳之朝著那人點了點頭。
“我叫柘暖,你呢?”
“蘇諳之。”
柘暖默默的念著這幾個字,很好聽!
“你是和你家里面的人走丟了嗎?”
蘇諳之挪到一處坐下,“沒有。”
“那是被人丟了下去?”
柘暖指著波濤洶涌的海面,問著。
蘇諳之覺得這人話很多。
“為了救我把我扔下去的。”
淡淡的一句話,柘暖不再多言,讓一旁的侍從找了幾件衣服。
“湊合穿一下,船上沒有女子的衣服,只能拿我的給你湊合穿一下。”
蘇諳之利索的接過衣服,給自己套上,生病了對自己很不利。
柘暖沒想到蘇諳之這么爽快的就同意了,他一肚子勸解的話,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里,有些難受。
“你接受的倒是挺快!”
蘇諳之心中忍不住翻白眼,“一件衣服而已。”
柘暖啞言,一件衣服而已,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柘暖覺得有趣,這個時代對女子多有苛責(zé),若是其他女子,怕是凍死也不愿意接受這件衣服。
“你有親人嗎?我可以送你一程。”
親人……
“沒有,我是孤兒。”
柘暖扇動折扇的手一頓,看向蘇諳之,雖說這人被撈上來的時候穿的是粗布麻衣,但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絕非普通家庭能教育出來的。
柘暖不再多言,幾人就坐在床頭欣賞風(fēng)景。
不一會柘暖又開始言語,“你周身經(jīng)脈阻塞,但是卻是個修煉天才,想不想修煉自然之力?”
蘇諳之的眼眸終于有了波動,“你能讓我的經(jīng)脈疏通嗎?”
柘暖晃著手中的折扇,“雖說有點麻煩,但是也還是有修復(fù)的可能!”
蘇諳之立馬跪地磕頭,“還請公子幫忙,我能為公子做任何事情。”
柘暖被蘇諳之的舉動嚇一跳,扶起蘇諳之,“別高興的太早,這種疏通極為痛苦,有很多人都在疏通經(jīng)脈的路上死了。”
蘇諳之眼神堅定,“我不怕疼,只要能修煉自然之力,做什么我都敢嘗試!”
柘暖了然,“那好,我是天元宗的大師兄,我可以引薦你去天元宗,至于你能不能通過考核留在天元宗,就要靠你自己了!”
蘇諳之眼神一暗,沒想到這人會是天元宗的大弟子……
“天元宗的入門考核是不考自然之力的,你若是能進入天元宗,有天元宗的靈丹妙藥,你的經(jīng)脈不是什么大問題!”
蘇諳之捏了捏手指,去天元宗那必然就會遇到蘇歡焰……
“我一定會通過入門考試的。”
柘暖不太在意,每一個去天元宗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天元宗每年招收的人數(shù)都非常有限,能通過考試的都是一些天之驕子。
蘇諳之自然也知道進入天元宗有多困難,之前父母把自己送到蘇家本家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她可以通過蘇家本家進入天元宗。
命運還真是捉弄人,到頭來讓自己一無所有去創(chuàng)天元宗!
蘇諳之把頭埋進臂膀之間,想要借此姿勢緩解心中的疼痛。
等到幾人靠岸,已經(jīng)是深夜,蘇諳之跟在柘暖身后,梳洗打扮成了一個侍從。
柘暖把鑰匙遞給蘇諳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啟程回天元宗。”
蘇諳之接過鑰匙道謝,去了自己房間。
房間的設(shè)施都很溫馨,蘇諳之摸了摸桌子,這樣干凈整潔的房間,她很久都沒有住過了……
蘇諳之擦了擦眼角的淚,這要是被哥哥瞧見了,又該取笑自己了……
……
求求你放了他們……
不……
不要!!!
……
蘇諳之猛然這樣,急促的喘息著,原來是夢……
不對……不是夢。
蘇諳之翻身打開房門,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白色身影。
蘇諳之想要折回去,但是那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
“睡不著?”
蘇諳之抬步朝那人走去,“你也睡不著?”
柘暖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有點失眠。”
蘇諳之無言,只是坐到了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嗓子。
“你是蘇家本家的人嗎?”
蘇諳之驟然捏緊茶杯,警惕的看著柘暖,眼中滿是殺意。
柘暖沒想到蘇諳之反應(yīng)這么大,“你這么警惕做什么?你覺得你能打過我?”
蘇諳之不屑的一笑,“我沒有指望自己能打贏你。只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柘暖示意蘇諳之放松,“你姓蘇,我自然就想到了皇城蘇家本家,這有什么奇怪的,而你一看都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女娃,那就很有可能是蘇家本家的人了。”
蘇諳之看著柘暖,面色鄭重,“我是孤兒,姓蘇只是當(dāng)年快要餓死的時候灃西蘇家給了我一條活命的路。”
“灃西蘇家?”
蘇諳之點了點頭。
“灃西蘇家收斂民脂民膏,殘害百姓,被蘇家本家滅門了,告示貼出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蘇諳之猛然站起來,怒斥:“你說什么?灃西蘇家怎么可能殘害百姓!?”
柘暖不以為意,“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蘇諳之看著柘暖無所謂的模樣,升起的怒火降了下去,人們總是無法感同身受,只有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之后,才會深刻的感受到這種痛楚……
也許天元宗覆滅,柘暖就會明白她此刻的感受。
蘇諳之起身回到了房中,這次蘇諳之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蘇諳之醒來的很早,坐在下面等著柘暖。
幾人吃完膳食,又開始趕路。
到天元宗已經(jīng)是申時。
“這是參加入門考試的弟子,你帶她去后山休息。”
柘暖把蘇諳之交給門口的一個弟子,就進去了。
蘇諳之在門口在注視了一會,才和剛才的那位弟子一起去了后山。
房間很干凈,對于現(xiàn)在的蘇諳之來說,安全就行,風(fēng)雨遮不住都無所謂。
蘇諳之找了一個木條,開始在院里面鍛煉。
入門全靠基本功,她已經(jīng)荒廢了不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