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曦望著鏡中尚顯稚嫩的面龐,忍不住輕輕摸了摸。
所有的一切仿佛像是一場夢,一場令人瑟瑟發(fā)抖的噩夢。
她下定了決心,從這一刻開始,她要學(xué)習(xí),要強大,要讓自己變得無懈可擊。
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hù)好自己,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負(fù)。
她要將那些欺負(fù)過她的人,一個個踩在腳下,讓他們?yōu)樵?jīng)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就算是女子,也有翻云覆雨的能力,而不是一個禮物和工具。公主的未來,并不是只有拉攏朝臣維護(hù)和平的出路。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楚長曦,絕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欺負(fù)的軟弱女子。
楚長曦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笑容,依稀有了未來傾國傾城的影子。
儀莘姑姑看著鏡中笑容燦爛的楚長曦,心中不由得感嘆,這才是她的大楚國長公主,美麗又尊貴。
夜幕降臨,宮中的燈火通明。楚長曦穿著一襲粉紅色的百花落絲宮裙,緩緩走進(jìn)了田貴妃的靈華宮。
她的父皇,大楚國的皇帝楚帝,正和田貴妃攀談,見她來了,眼中滿是寵愛地看著她,微笑著向她招手道:“小曦今天真漂亮,快讓父皇看看。”
楚長曦壓抑住心中想要對父皇和母妃傾訴的委屈,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圈,道:“父皇,母后。”
田貴妃笑容淺淺地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溫柔和寵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青春歲月。
她招手讓楚長曦坐在自己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柔聲道:“小曦,聽儀莘說,你今天夢魘著了?”
楚帝一臉心疼地端詳著楚長曦道:“喲,還真是,這眼睛都快哭腫成小桃子了。”說罷,摸了摸她的臉蛋,表示安慰。
楚長曦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楚人帝的懷抱里,哭得梨花帶雨,似乎想要將這么多年壓抑在心中的不平全部宣泄出來。
楚帝見最心愛的女兒哭了,急忙將她抱了起來,連忙安慰道:“不哭不哭。”
楚長曦當(dāng)然不能告訴自己的父皇以后自己將會遭受的非人待遇,委委屈屈地哭了好一會才平息下來,抽泣著道:“誰讓……誰讓父皇說我的眼睛像桃子……”
楚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看見自己女兒更像桃子的眼睛,強行忍住道:“好好好,是父皇的錯,小曦不像桃子,小曦最好看。”
楚長曦這才開心地點了點頭,田貴妃看她這樣,不由得笑道:“真是晴天一出雨天一出,我看你現(xiàn)在這樣,挺開心的嘛。”
楚長曦靠在田貴妃的身邊,撒嬌地?fù)ё×怂氖直郏溃骸耙驗榻裉焓呛透富誓负笠黄鹩蒙虐。£禺?dāng)然很開心。”
只有天知道,她究竟是由多長時間沒有和父母在一起吃飯了。
仿佛和這個天下大多數(shù)的女子一樣,就算她貴為公主,出嫁后,女子是沒有家的。
楚帝聞言哈哈大笑道:“看來小曦還是很喜歡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嘛。既然如此,那父皇就下旨,讓后宮的嬪妃們每隔一天都來這里陪你用膳,如何?”
楚長曦聞言,心中雖然感激父皇的寵愛,但她知道,后宮的嬪妃們都是各有心思,她不想卷入那些復(fù)雜的紛爭中。
于是她搖了搖頭,道:“父皇,小曦只想和父皇母后在一起,不想和其他嬪妃們一起用膳。”
楚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他笑著摸了摸楚長曦的頭,道:“既然小曦不喜歡,那就算了。”
田貴妃見狀,心中雖然有些不滿楚長曦的任性,但她也知道,這是楚長曦在保護(hù)自己,不想讓自己受到后宮那些嬪妃們的排擠和欺負(fù)。
于是她微笑著拉過楚長曦的手,柔聲道:“小曦,你是陛下母后最寶貝的女兒,我們當(dāng)然會寵著你。但是,你也要學(xué)會和其他嬪妃們相處,畢竟你是大楚國的公主,將來還要肩負(fù)起更多的責(zé)任。”
楚長曦聞言,心中明白田貴妃的苦心,于是她點了點頭,道:“母后,小曦知道了。”知道歸知道,但是她并不想這么做。
這世間有承擔(dān)責(zé)任的萬萬千千的方式,也不是非得用女兒家的幸福作為代價。
倘若能夠像王昭君一樣換來長久的和平倒也罷了,若像李家那樣的人家,那簡直就是把女人的一生來交換之前的虧欠。
楚長曦用完晚膳后回到自己的寢宮,她坐在窗前,望著外面皎潔的月光。
今日的月光和十幾年后的月光,究竟又有何處不同呢?
就在這時,從月亮上似乎緩緩走下來一只兔子,楚長曦揉了揉眼睛,自己難不成產(chǎn)生了幻覺?
只見那只兔子緩緩走近楚長曦的身邊,似乎是沖著她眨了眨眼睛。
還沒等楚長曦反應(yīng)過來,便剎那化作點點星光,鉆入了楚長曦的身體里。
“時空錯誤!時空錯誤!”突然有道機械的聲音,冷漠無情地在楚長曦的腦海中響起。
楚長曦捂住耳朵,但是依然阻擋不住那道聲音穿透而來,似乎是在她的身體里面響起來的。
“能量不足,已無法更換宿主,系統(tǒng)返回中……”
“能量不足,無法返回。”
“叮!系統(tǒng)綁定成功,即將進(jìn)行加載。”
楚長曦一臉茫然地望向周圍,周圍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她有些害怕,急忙叫道:“梧濃!梧濃!”
梧濃和阮予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感情甚好,親如姐妹一般。
只是可惜,最后梧濃被姜云瑤找了個由頭挑唆秦氏將她趕了出去,阮予更是被他們活活打死。
十五六歲的梧濃推門進(jìn)來,看向驚魂未定的楚長曦道:“公主,有何事吩咐?”
楚長曦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梧濃屏氣凝神聽了一會,隨即搖了搖頭道:“沒有啊,什么聲音都沒有。”
難不成……其他人聽不到這個聲音?
自己都能重新活一次,這種奇怪的事情都發(fā)生了,更何況這世界會不會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事情。
楚長曦?fù)u頭道:“哦,那或許是我聽錯了,沒事了,你趕緊下去休息吧。”
梧濃點了點頭,退了出去,隨即在門口守著。
楚長曦獨自一人靜靜地待在房間里,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地東西,她連死都經(jīng)歷過,還會怕這個?
“你……”楚長曦感覺到了自己的聲音因為害怕而有些顫微,“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