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莉也望見這些鳥群,它們在天空中自由翱翔,時而排成整齊的“一”字形,時而變換為靈動的“人”字形。鳥兒們歡快地鳴叫著,那清脆悅耳的叫聲如同天籟之音,在空中回蕩,讓人心曠神怡。安莉默默地看著這些鳥群,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愛之情。她想象著自己也能像鳥兒一樣,無拘無束地在天空中飛翔。
然而,安莉的腳步卻絲毫沒有放慢。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墨巫,幫艾萍解除人魚膏蠟燭的毒。艾萍那痛苦的神情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心急如焚。時間就是生命,每拖延一刻,艾萍的危險就增加一分。安莉緊握著手中的一張泛黃的地圖,那是李琦在出發前給安莉的,上面標記著墨巫的居所。
地圖上的線條錯綜復雜,宛如一張巨大的蛛網,將整個區域密密麻麻地覆蓋。無數的線條交織在一起,有的粗如樹枝,代表著崎嶇的山脈與險峻的峽谷;有的細如發絲,象征著蜿蜒的溪流與幽深的密林小徑。這些線條以一種看似雜亂卻又暗藏規律的方式排列著,仿佛是墨巫精心編織的迷宮,將他的居所巧妙地隱藏其中。
地圖的邊緣已經微微泛黃,紙張上還殘留著歲月的痕跡,幾處折痕清晰可見,似乎曾無數次被李琦在手中展開又合上,仔細研究。在地圖的中心位置,用朱砂筆重重地畫了一個圈,圈內用蠅頭小楷標注著“墨巫居所”,那字跡蒼勁有力。圈的周圍,還零星地分布著一些只有李琦和安莉才懂的墨星符號和墨星的咒語,是李琦為了提醒安莉而留下的特殊標記,每一個符號都隱藏著一個未知的秘密,等待著安莉去揭開。
安莉的手指輕輕滑過地圖的表面,感受著紙張的質感與線條的溫度,這張地圖是一張指引方向的工具,更是李琦對她的信任與期望,承載著他們共同找尋墨巫,救助劉思和艾萍的使命。
白發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安莉的面前,帶著歲月沉淀的溫柔,他微微彎下腰,雙手背在身后。也在觀看著安莉手里的地圖,他一邊看地圖,一邊捋自己的胡子,那胡子花白而濃密,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曳,宛如秋日里隨風飄動的蘆葦,笑瞇瞇的樣子很可愛,眼角的皺紋像是綻放的花,每一道都透著和藹與慈祥。
老者身上的白袍干凈整潔,散發著淡淡的草木香氣,似是常在山野間行走,沾染了自然的氣息。他模仿著安莉看地圖的樣子,專注地圖上那錯綜復雜的線條與標注之間,時而眉頭微蹙,像是在思考著什么難題;時而嘴角上揚,又似發現了什么有趣的線索。他銀白的發絲上,閃爍著柔和的光暈,為他增添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白發老頭對地圖指指點點,顯然,他對去墨巫居所的道路非常熟悉。
安莉抬起頭,她望著白發老頭,輕聲說道:“您是……”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些許不確定。
老頭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暖陽,驅散了安莉心中的陰霾,“孩子,我認識你,你是安莉,這是去墨巫居所的地圖,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處?”他的聲音沙啞卻溫和,像是山谷中傳來的回音,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安莉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卻又帶著幾分無助,“我……我要去找墨巫,你怎么會認識我。”她的聲音漸漸哽咽,一想到艾萍和劉思正在受苦,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老頭輕輕拍了拍安莉的肩膀,那手掌寬厚而溫暖,仿佛能給予人無窮的力量,“孩子,整個墨星的人都認識你,你是墨星的驕傲,你是墨家的傳人。”他的語氣堅定而充滿信心,讓安莉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安莉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情緒“墨家的傳人,我怎么會是墨家的傳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墨家的傳人。
白發老頭點了點頭,“你手里拿著的地圖指示的地方我熟得很,只是你為什么要去找墨巫。”
安莉:我要幫助我在地球上的好朋友,他們中了人魚膏蠟燭的毒。我要找墨巫幫助他們解毒。
白發老頭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人魚膏蠟燭之毒,確實非同小可,墨巫雖有解毒之術,但此行路途艱險,你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應付得了?”
“我必須去!”安莉語氣堅定,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劉思和艾萍是我的朋友,他們身中劇毒,我不能坐視不管。”
白發老頭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孤身前往,只怕……”
“我不管!”安莉打斷老頭的話,眼中滿是倔強,“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我不能讓劉思和艾萍受苦。”
白發老頭閃過一絲贊許,“好孩子,你這份情誼,著實令人欽佩。既然你心意已決,老朽便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嗎?”安莉眼中閃過驚喜之色,“您能幫我什么?”
“真的!”白發老頭笑瞇瞇地點頭,帶著一絲狡黠,“不過,我這個老頭就是喜歡玩些小游戲。你得陪我玩玩,我就幫你。”
安莉雖然心里著急,但看著白發老頭那副可愛模樣,也不禁被逗笑了,“好吧,您想玩什么游戲呢?”
白發老頭眼睛一轉,神秘兮兮地說:“咱們玩猜謎語吧。我出謎語,你來猜。要是你猜對了,我就幫你;要是猜錯了,我還幫你。”
安莉:那你就直接幫我好了,為什么還要猜謎語。
白發老頭一下子愣住了:是啊,為什么要猜謎語。
白發老頭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呀,今天在市集上看到好多人圍在一起玩猜謎語呢。那場景可熱鬧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皺著眉頭,嘴里還念念有詞,像是在跟那謎語較勁兒似的。我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也想加入進去。可還沒等我開口,那出謎的人就說‘這位老先生,您要是想猜,可得先排個隊呢’。我一看那隊伍,哎呀,跟長龍似的,怕是得排上半個時辰。我就琢磨著,這猜謎語可真有意思,要是能找個伴兒一起玩玩就好了。”
安莉看著老頭那興奮又略帶遺憾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那市集上的謎語難不難呀?”
老頭揮了揮手,“難是挺難的,不過也挺有意思的。就拿剛才我看到的一個來說吧,那謎面是‘頭戴節節帽,身穿節節衣,年年二三月,出土赴宴席’,我琢磨了半天,也沒猜出來。
安莉哈哈大笑,瞬間就喊出‘竹筍’,白發老頭一拍手,
“好呀,是竹筍呢,你可真聰明。”安莉也被白發老頭逗笑了,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展身手。
白發老頭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這竹筍啊,可真是個有趣的東西。它在土里憋了一冬天,好不容易等到春天,就迫不及待地鉆出來,好像要去赴宴似的。”
安莉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您再出一個吧。”
老頭又出了一道謎語:“紅門樓,白院墻,里面住個紅姑娘。打一個身體部位。”
安莉這次卻犯了難,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老頭見狀,得意地哈哈大笑,“這下猜不到了吧。答案是嘴巴。紅門樓是嘴唇,白院墻是牙齒,紅姑娘是舌頭。”
“哎呀,這個我怎么就沒猜出來呢。”安莉有些懊惱,但又覺得老頭的謎語很有趣。
白發老頭:一物生得奇,人人不能離,刀切切不斷,鉤子鉤不起。
安莉思考片刻:水
白發老頭:答對啦,水是人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刀切不斷水,鉤子也鉤不起水。
白發老頭:一物生來四條腿,白天睡覺晚上忙,家家戶戶都離不了,要是沒有可不得了。
安莉脫口而出:桌子
白發老頭:又答對啦,桌子有四條腿,人們白天工作、吃飯等很多時候會用到桌子,晚上學習、工作也會用到它,家家戶戶都離不開桌子。
白發老頭:這回給你來一個難的,有頭沒有頸,身上冷冰冰,有翅不能飛,無腳也能行。
安莉思考片刻:魚。
白發老頭:又答對啦。魚有頭部但沒有脖子,身體是冷冰冰的,有魚鰭像翅膀但不能飛翔,沒有腳卻能在水中游動。
白發老頭看安莉每次都答對,他氣的不想玩了,說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你總答對,沒有意思。
白發老頭臉漲得通紅,額頭上幾道皺紋擠在一塊,像是被風吹皺的湖面。他猛地站起身來,在手里弄出了一副棋盤,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棋子在棋盤上亂蹦,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們來玩象棋”他嘟囔著,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又像是在撒嬌。
安莉說:我還趕時間我沒空陪你玩象棋。白發老頭纏住安莉:很快的,你陪我玩一盤象棋。安莉搖頭。白發老頭:求求你了。安莉心軟,點頭同意了。
白發老頭的象棋棋子磨損得有些發亮,顯然是經過無數次的摩挲。他小心翼翼地將棋子一個個地擺放在棋盤上,那雙布滿皺紋的手在棋盤上顫顫巍巍,卻透著一股子認真勁兒。
安莉下棋時有著自己獨特的策略,在布局階段,安莉注重棋子的協調配合。她會先讓雙馬出動,一馬守衛中路,另一馬則靈活穿梭于邊路和肋道,形成掎角之勢。她將一馬跳到“三七”位,控制住中路的“四”“六”兩線,同時為車的出動創造條件;另一馬則跳到“二八”位,既可以隨時躍進參與進攻,又能守護己方的邊卒,防止對方的車馬侵擾。同時,她的雙相(仕)穩坐中軍,守護著老帥的安全,使紅方的陣營固若金湯,為后續的進攻提供了堅實的后盾。
進入中盤,安莉善于抓住戰機,發動攻勢,但又絕不冒進。當發現黑方的某個棋子位置稍有松動時,她會迅速調兵遣將,進行牽制。黑方的一車過于深入紅方陣地,安莉便用炮瞄準黑車的后路,同時讓一馬躍到黑車的側面,形成雙擊之勢。這樣一來,黑車進退兩難,要么丟車,要么被牽制住,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而在進攻的同時,安莉也時刻關注己方棋子的安全,一旦發現黑方有反擊的跡象,她會及時調整陣型,用其他棋子進行補防。當黑方的馬企圖跳到紅方的要害位置時,安莉會迅速讓一車橫移,擋住馬的去路,同時用另一車或炮進行支援,確保己方的防線穩固。
到了殘局,安莉更是展現出她對棋局的精準把控。她仔細計算每一個棋子的潛在價值和可能的走法。在這個殘局中,紅方雖然車馬炮俱全,但安莉并沒有急于進攻,而是先穩定局勢。她讓車占據中路,控制住關鍵。
白發老頭有些著急“安莉,這個殘局里,紅方車馬炮俱全,黑方卻只剩下一馬一卒,紅方優勢明顯。”白發老頭指著棋盤,滿是困惑。
安莉:“紅方現在并沒有必勝之路,黑方似乎還有翻盤的可能。”
安莉看著老頭那副執拗的模樣,她輕嘆一聲,坐到棋盤對面,“你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殘局。”
老頭臉上瞬間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黑方有些被動,我要和你換,這次我來下紅方,你來下黑方。
安莉無奈地搖了搖頭,眉頭微微蹙起,仿佛有幾絲愁云在眉間縈繞。有一絲無奈,卻又帶著幾分寵溺,就像看著一個任性的孩子。她輕輕抿了抿嘴唇,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在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但很快,她又微微嘆了口氣,那口氣似乎帶著幾分認命,仿佛在說:“好吧,就依你這一次,真不知道咱倆誰是孩子,明明你就是個老頭,卻比一般孩子都任性。”安莉輕聲嘟囔著,語氣中帶著無奈又帶著幾分調侃。
白發老頭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睛都笑得瞇成了一條縫,他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答應,這下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殘局,讓你看看我紅方的厲害!”
他迅速拿起一枚紅車,輕輕挪動,嘴里念叨著:“車走直線,威力強大,先控制住關鍵線路……”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嗒”聲,像是在為這場智力博弈奏響序曲。
安莉也不甘示弱,拿起黑馬,躍過一個棋子,落在紅方陣營附近,“馬走日,靈動飄逸,說不定能出奇制勝呢。”她的手指修長白皙,與那古樸的棋子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你來我往,棋盤上局勢漸漸變得復雜起來。白發老頭時而皺眉沉思,時而拍手叫好;安莉則時而輕咬嘴唇,時而露出自信的微笑。棋子在棋盤上跳躍,而那清脆的聲響,也在回蕩,宛如歲月的跫音,見證著這場跨越年齡與身份的對弈。
安莉的黑馬躍過一個棋子,落在紅方陣營附近,黑方的局勢逐漸變得有利起來。安莉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黑方的黑馬在紅方的陣營中靈活地穿梭,就像一只靈動的燕子,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
安莉繼續發揮著黑方的優勢,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棋盤,似乎在思考著下一步的策略。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仿佛整個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她和眼前的棋局。她已經掌控了局勢。
黑方的兵也開始緩緩推進,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卻又充滿了威脅。安莉的嘴角微微上揚,只要繼續這樣下去,勝利就在眼前。她的心理戰術也在悄然發揮作用,她的眼神不時地瞥向對手,試圖從中尋找一絲破綻。
老頭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的手指在棋盤上輕輕敲擊,似乎在尋找破解之法。但安莉的每一步都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黑方的優勢在不斷擴大。安莉的棋子們仿佛在棋盤上跳著一支優美的舞蹈,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黑方的兵成功地推進到了紅方的底線,安莉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輕輕地將兵逼近,這一步棋無疑是對紅方的致命一擊。白發老頭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這場棋局已經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