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莞抬手揪住她的衣角，因為故意用力，姚桐桐被拉的一個踉蹌，手上捧著的書都差點掉在地上。
“燕莞你干什么！”
姚桐桐穩住身子回頭怒視她。
燕莞再次把作業遞過去，單眉微微上挑，沒了和龐佑說話時的溫善，張揚五官的攻擊性瞬間顯露出來。
“我交作業。”
“我瞎嗎？”姚桐桐抬手把她遞過去的練習冊打落，挑釁看她：
“我不收你的作業。”
可能怕燕莞的人很多，但是不包括姚桐桐。
她家里做著鋼材生意，遍布全國，和燕家比起來也只是稍遜，母親又是京都下嫁來的，娘家勢力不小。
原本就是千嬌萬寵的小公主，進了高中之后卻發現有個比她還狂的燕莞。
對方還無論是家世還是長相都比她優越，姚桐桐常常氣的睡不著覺。
唯有一點自己甩了燕莞十幾條街。
那就是成績。
燕莞是全市倒數。
而自己可是常年占據年級前五十。
要不是家世好，死學渣有什么資格搶她的風頭？
想到這姚桐桐腳尖輕輕將對方的習題冊踢遠了些，面上卻掛著笑：
“反正你那個腦子寫出來的作業也只是臟人眼的東西吧，何必讓老師受累呢？而且你裝什么好學生，你是什么貨色全校有誰不知道嗎？”
燕莞沒說話，只是站起來，一掀手把她手里的習題冊也揚了。
還是那句話，原主名聲差，被討厭很正常。
所以她不生氣。
但是討厭她也得收她的作業。
這可是她昨天寫到兩點的作業。
兩點！
作業摔在地上沒什么聲響，但是姚桐桐好像料到她會這么做一樣，習題冊剛剛脫手就低聲驚叫一聲。
再抬起頭的時候，眼里已經閃爍著淚光：
“燕莞，我又哪里惹你不高興了……”
周圍瞬間有人朝她們看來，當即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
燕莞又在欺負人！
“到底為什么這種禍害沒人來收啊。”
“真是惡心死了燕莞能不能早死。”
“學校真的不能把她開除嗎？”
“噓！噓——！小心別被她聽到了！”
“怎么可能啊學校兩棟樓都是她家捐的。”
“不就是仗著家里有錢……”
“……”
各種各樣的眼神投射到她身上。
燕莞卻好像看不見周圍人或明或暗的怒視，上前一步，手指輕輕在姚桐桐肩膀上點了點：
“來，順著我指的方向往那——看。”
姚桐桐不明所以，依舊輕皺著眉，淚眼婆娑地看過去。
燕莞指著教室角落的監控。
她坐在班級中間些的位置，監控對著的方向正好是這里。
兩人間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記錄的一清二楚。
是她又在欺負人，還是對方故意不收她作業挑事，查一下就知道了。
姚桐桐表情僵了一瞬。
燕莞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從前的燕莞空有臉和家世，做起事完全不計后果，也沒有腦子，隨便激幾句就會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剛剛但凡對方出手碰她一下，不出半天她就能讓這事傳遍整個學校。
女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燕莞懶得和她扯皮。
她要學習呢。
“你剛剛叫什么呢？”
燕莞看向周圍人，故意問她。
姚桐桐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卻不得不配合著解釋：“沒什么……習題冊，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那你哭什么？我欺負你了？”
“沒……我只是，嚇到了。”
“那你膽子挺小的哦。”
燕莞滿意點頭，從地上把自己的習題冊撿起來放她手上，笑瞇瞇的：
“辛苦班干啦。”
燕莞不會像原主那樣，真的覺得自己能仗著燕家無法無天。
先不說燕家能給她靠多久，她從小孑然一身，也沒有萬事靠人的習慣。
而且像剛剛那樣，出事了眾人第一反應都是她欺負人也太糟心了。
這還是劇情前期，要是在后期，連楚嫻都被原主欺負到無法忍受離開，原主身邊真的是一個人也沒有了。
但凡最后能有一個人能站在原主這邊，她的下場都不會那么凄慘。
這樣好好講道理，不僅能顯得自己好相處些，還能讓姚桐桐沒話說。
不僅沒話說，還憋了一肚子的氣！
賤人！
裝什么好學生！
……
早自習的事只是個小插曲。
姚桐桐卻滿心都是怒氣，抱著數學作業罵了一路，來到程美的辦公室外。
她在辦公室門口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后推門進去。
程美冰冷的神色看到姚桐桐之后柔和了些：
“是桐桐啊，作業收齊了嗎？”
姚桐桐乖巧點頭：“來的同學都收齊了，還有幾個，就……”
“無所謂，不用管他們。”
程美知道她說的是哪些人，冷笑一聲。
老鼠屎。
“然后就是，燕莞同學這次的作業寫的很認真呢，對了好多。”
來的路上姚桐桐翻了翻，那蠢蛋的作業竟然還真的寫了，而且還很多都和自己一樣，明顯就是對的。
但是她那個成績，她怎么可能寫的對？
除非是抄的。
程美果然皺起眉。
辦公室的門突然又被敲響。
班長走進來，把一份名單遞到程美面前：“程老師，這是這次獎學金競賽的參賽學生名單。”
朝陽一中每半年就會舉行一次獎學金競賽，專門面向一些成績優異但是家境不好的學生。
程美是今年空降下來的老師，似乎后臺不小，連這種一般是班主任負責的事都交給她來做。
程美接過來看了一眼，拿起筆毫不猶豫將上面的一個人名字劃掉。
班長愣住：“老師……？”
“怎么了？”程美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問題：
“你知道她是燕家人吧，燕家是什么家庭，會需要這幾萬塊錢？”
“不是的老師，燕瑤的情況特殊，這份錢她很需要……！”
“行了。”程美打斷她，滿臉不耐：
“你們平時都是怎么做事的？能不能考慮一下其他學生，公平一點，給真正需要的人一點機會。”
班長緩了緩，以為是班主任沒來得及給新來的老師解釋：
“老師是這樣的，燕瑤的家庭特殊，繼母對她不好不給她錢，如果沒有這筆錢會很麻煩，而且她成績優異，只要給她考試的機會就可以。”
程美冰冷的表情更不耐了：“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班長表情僵住。
程美堅信這只是有錢人的把戲，冷著臉讓班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