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雷聲轟嗚,雨傾盆而下,灑落在宮中各角落中。長亭之中,裴恒獨自一人,眼神空洞的望著那連綿不斷的雨點。他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他坐在在長亭中,時不時發出幾聲陰冷的笑,酒壺中的酒已見底。
在長亭的另一端,一宮女歡快的伸出手接雨,之后靜靜的坐著看天空中連綿而下的雨點。雨點落入池塘中,擊起一層層漣漪,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池中。
裴恒不屑冷笑,竟然在他地盤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打擾他,真是大膽。可是突然那宮女抬頭雙目相視他手中的酒杯突然劃落,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眼神死死盯著那宮女眼睛,那雙眼清澈如秋水,像極了某個人。
他不禁意間叫了聲:“月華……”他聲音沙啞,又帶有一絲顫音。由于距離他有些遠看不真切,他起身搖搖晃晃走向那宮女,宮女靠著柱子專心賞雨,聽到聲音連忙回頭,那一剎那嚇她一跳,傳聞中的暴君正一步一步走向她。
她立馬跪地上:“奴婢參見陛下。”
裴恒看著她,顫音道:“抬起頭來?!?/p>
就在她抬頭一瞬間裴恒激動的抬手想撫摸她臉,就像撫摸曾經那心中的她那樣,就差一點,差一點。
宮女感受到暴君的接近,嚇得她心跳加速,她本能告訴她,她應該躲開。她微微往后一仰,躲開了他的觸碰。
裴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記得,楚月華從來不會避開他的觸摸,她的笑,她的溫柔,她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可是現在,每當他試圖回憶起楚月華的面容時,他的頭就會劇烈地疼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阻止他回憶。
“你不是她……”裴恒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絕望。他退后幾步,跌坐在長亭的石凳上,雙手抱頭,痛苦地呻吟著。酒精在他的體內燃燒,讓他的情緒變得更加狂躁。
林婉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看著裴恒痛苦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害怕。她知道皇帝陰晴不定,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殺了。
裴恒突然站起身,他的眼神變得狂野,他開始在長亭中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月華,你在哪里?你為什么離開我?為什么!”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幾乎變成了嘶吼。
林婉被裴恒的瘋狂嚇慘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她還是輕聲說道:“陛下,您醉了,請您保重龍體。”
裴恒停下腳步,他轉過身,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醉了?是的,我醉了嗎?我沒醉!”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你知道嗎?每當我想她的時候,我的頭就會痛得厲害。我害怕,我害怕我會忘記她……”
裴恒看著林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一絲渴望,還有一絲深深的痛苦。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摸林婉的臉頰,這一次,林婉想躲開,可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裴恒的聲音很輕,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林婉。
那宮女戰戰兢兢:“奴婢……林婉。”
裴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婉……不是月華……”
裴恒的眼神在酒精的催化下變得更加狂野,他的手指緊緊抓住林婉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的迷茫和渴望逐漸被憤怒和瘋狂所取代。
“你不配像她!”裴恒的聲音如同雷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痛苦,“她是朕唯一的皇后,誰派你來的?說!”他的手指開始向林婉的脖子移動,仿佛要將她的生命從她的喉嚨中擠出。
林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的心跳如鼓,臉色蒼白如紙。她想尖叫,想逃跑,但裴恒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讓她動彈不得。她只能無助地看著裴恒,眼中充滿了絕望。
“陛下,陛下您認錯人了,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沒有人派我來,真的沒有……”林婉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眼淚混合著雨水,順著臉頰滑落。
裴恒似乎沒有聽到林婉的話,他的眼中只有瘋狂和憤怒。他的雙手越來越緊,林婉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她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群太監和太醫匆匆趕來。他們看到這情景,立刻沖上前去,試圖拉開裴恒。但裴恒的力量出奇地大,幾個太監竟然無法將他拉開。
“陛下,陛下您冷靜些!”太醫焦急地喊道,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林婉可能會死在裴恒的手中。
最終,一個太監拿起一個沉重的花瓶,猛地砸在裴恒的頭上。裴恒的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林婉終于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要把失去的氧氣全部吸回體內。
太醫立刻上前檢查裴恒的狀況,他搖了搖頭,輕聲對林婉說:“陛下犯病了,陰晴不定,下次離陛下遠點。”
林婉點了點頭,她的眼中還帶著驚恐。看著地上的皇帝,果然是暴君,她差點就沒命了。
雨,還在下著,長亭中的一切仿佛都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裴恒被太監們小心翼翼地抬走,林婉獨自一人跌坐長亭中,她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