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瑤回到家,裝好自己的行李翻身躺在床上。她雙手在自胸口按著,回想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她喜歡他,可他卻喜歡上另一個人,他們互相喜歡。不知從什么時候,她在他心上的獨一份,就這么分出去了一半。雖然不舍,但也無可挽回。
既然如此,自己親手丟掉了半顆心,還要丟棄另外半顆嗎?別傻了。放不下,就親眼見證他是否幸福。
沈夢瑤下這個決心很難,可她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不是?
是夜,月光穿過窗子照進房間,停在床前,灑在沈夢瑤臉上,14歲的她,還沒有長開。或是做了什么噩夢,眉頭緊皺,顯得稚嫩而又倔強。
到了上輔導班的這天,他們商量過了,這一個月不在家住,住校。畢竟高中還是要住校的。
她拉起行李,向外面走去。門前程震澤仍像之前一樣倚靠在白車旁。
“哥,接著。”沈夢瑤她盡可能地裝作以前的樣子,將行李箱交給程震澤。然后又將包取下來,從里邊拿出兩瓶水。
“這天太熱了,還好多帶了瓶水,便宜你啦!”沈夢瑤隨手將瓶子拋出,盡顯隨意。
“哥,咱現(xiàn)在去接……珂嗎?”她仍有些不太適應他們的關系,語言有些卡頓。
“不了,她說她自己去,不太順路,接她要繞路,所以她自己先去了。”程震澤伸手接住了那瓶水,又奪過她的包斜挎著。
“哦,那走吧!”她有些奇怪為什么顧雪珂不讓去接她,卻仍開心還有一段兩人獨處的機會。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沈夢瑤期待和他獨處,卻也有些恐慌。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矛盾體,可似乎無解。所以她也只能看手機來掩蓋自己。
兩人坐在車里,一個在刷視頻,偶爾還會笑出聲來。另一個在一旁坐著,看著她,時而插上幾句話。氛圍有些輕松,又略顯尷尬。往往的程震澤問題會讓沈夢瑤不知所措。
沈夢瑤以為,和程震澤在一起的時間都是短暫的。可不知為何,這20分鐘的車程顯得那么漫長。
終于到站,她停下來,收起手機,隨程震澤下去。
剛下車,便見一抹粉黛飛奔過來。
“你們總算來了,等得我花都謝了!夢瑤,走,我?guī)闳タ纯次覀兊乃奚帷|西你就不要拿啦!”不由分說,顧雪珂拉沈夢瑤向里走去。“有震澤在,哪能讓你一個女孩子拎東西呢!”
她隨顧雪珂進去,后面緊跟著的,是手里拎滿東西的程震澤。他滿手的行李,望著前面兩人,滿是寵溺和無奈。
前面兩人兩手空空,談笑風生,后面一人,手拎包裹,孤獨寂寞。三人一同出現(xiàn)在校園,自成一道風景線。
鋪好床鋪,已是下午4:00左右。好在一天無課,三人收拾一番,打算出去閑逛一番,也參觀一下這個“校園”。
說這是一個輔導機構,不如說是一個學校。圖書館、食堂、教室、體育館甚至藝術樓,—應俱全也怪不得這么貴了。
他們沿途走過教室,沒有進去,便聽到里面一陣的哀嚎,輕笑一聲,想看來大多都不是自己想來的啊。
經(jīng)過體育館,里面有一人在練籃球,不知是誰,這么熱的天還能運動下來。
他們退出體育館,走到了分叉口,一條通向一片竹林,一條通向藝術樓。
他們意見產生分歧,一個想去竹林另一個想去練琴。這可難為住了另一位。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女友,他該怎么權衡?
“哥,你們去練琴吧,珂的鋼琴也快考級了。我自己去竹林走走,就回教室了。”她見他為難,不知做何選擇,笑了笑。
沖著他們揮揮手,獨自瀟灑的向竹林走去。
走在錯落幽深的竹林,她獨自一個人。聽著蟬鳴,混著絲絲鳥叫。恬然自安,卻又也那么孤寂。
樹林,是她最喜歡的地方,經(jīng)常一個人,走在林間小道,聽風吹過,沙作響,聽鳥鳴蟬噪,嗅百花芬芳。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花草低頭折腰。在樹林間行走,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讓她身置自然之中,獨自一人,忘卻一切煩惱。
“同學”那聲音猶如清澈的溪水,流淌在空氣中,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讓人不禁為之陶醉。
沈夢瑤循聲望去,是一個男孩。一身肥大的運動衣也擋不住他的帥氣與桀驁不馴。
“到飯點兒了。再不回去,可要餓肚子了。”他善意提醒過后,也沒多停留,就離開了。
她呆呆地看著這少年連句“謝謝”都忘了說。她自以為眼光很高,除了顧雪珂和程震澤外,她幾乎沒承認過誰好看。可看到這少年,還是有被驚艷到。
他的帥氣與程震澤不同,程震澤帥氣卻很老實,屬鄰家哥哥的暖系類型。而這男子桀驁不馴的氣質中略帶有些許痞氣。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卻又有十足的安全感。
直到男孩走了好遠,沈夢瑤這才回過神來,想起為何有種熟悉感,他是那個體育館里的那個男孩。
沈夢瑤愣愣地笑了笑,然后走出竹林,去食堂隨意的吃了些飯菜后,便回到教室。
沈夢瑤想趴在桌上休息一會兒,可教室里太過嘈雜,讓她一個睡眠極淺的女孩無法睡著。她皺著眉頭,側趴在桌子上,想著近幾天的事情,一切都似夢一般,讓她不知所思。
“同學,叫我過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抬頭,呆了呆。是那個提醒她吃飯的男孩。
他應是剛洗過澡,頭發(fā)微濕,身上也沒有些許汗臭味。“怎么?不讓啊!”他淡淡淺笑,略帶些許玩味。
“哦,對,對不起!”她慌忙起身,雙頰微紅。
男生進入時,一股股淡淡的薄荷味掠過她她微微一怔,總覺似曾相識,卻又不知在何處嗅到過。
旁邊坐了一個陌生男孩,她有些不知所措,竟也睡意全無,端坐在一旁。
或許男孩察覺了她的拘謹,“怎么?不認識我了?”男孩一臉玩味。
“噢,剛才……謝謝!”她自以為得體地補上了感謝,卻沒注意到男孩聽到后眼神里的一絲失落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