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婆婆駕到,諸神避讓!
這天,樂晴正在街邊寫生,眼前是一片溫暖的秋景,落葉飄散在風中,她的畫板上正描繪著一棵滿是紅葉的楓樹。寫生的時間讓她感到放松而愜意,心情愉快。
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片寧靜,樂晴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澤軒。她笑了笑,心中暗想:“他怎么又打電話來了?”
接通電話后,樂晴帶著輕松的語氣開玩笑道:“你是不是又想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澤軒似乎在等她繼續。
樂晴笑著補充道:“哎呀,別擔心了,我說過不會再離開了嘛,我正在外面工作呢,晚上再聊好嗎?”
澤軒這時才開口,聲音依舊冷靜:“我媽心血來潮,想和咱們住幾天。”
樂晴瞬間愣住了,手中的畫筆停在半空。“什么?你媽要來住?”
“對,她已經在路上了。”
“她現在就要來?”樂晴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時有些無措,她還以為他們的生活才剛剛回歸正常。
“是的,我想你最好早點回來準備一下,估計很快就到了。”澤軒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顯然對母親的突然到訪也有些無奈。
掛斷電話后,樂晴輕輕嘆了口氣,收起畫具,心里暗暗想:“真是沒給我留一點準備時間啊。”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決定以最好的心態應對這場突襲。
樂晴匆匆趕回家,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香水味。走進客廳,只見婆婆李娟早已端坐在沙發上,手中捧著一杯茶,正和澤軒有說有笑。
李娟一身時尚的穿著,搭配一副夸張的耳環,整個人看起來精力充沛。“媽,您來得真快啊。”樂晴努力保持笑容,心里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幾天該如何應對。
“哎呀,樂晴,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啊!”李娟熱情地站起來,走向她,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樂晴微笑著回應,心里卻有些不安:“媽,您突然過來,家里都好嗎?”
“放心我和你爸都好,最近就想換個地方住住,順便看看你們小兩口過得怎么樣。”李娟自信地揮揮手,笑容中透著一股灑脫。
“你們這房子不錯,不過這沙發顏色太沉悶了,應該換個亮色的。”她隨手拍拍沙發上的靠墊,一副要重新設計整個客廳的架勢。
樂晴站在一旁,看著婆婆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暗暗打鼓:“這幾天,恐怕不會輕松了。”
李娟入住的頭幾天,樂晴一直盡量表現得“賢惠大方”,把家務活安排得井井有條,甚至每頓飯都精心準備,只為能讓婆婆對她的表現滿意。樂晴心里始終堅持著傳統觀念:婆婆來家里住,媳婦一定要讓婆婆感到舒適才是。
但幾天下來,她逐漸感到了一絲困惑。每次她做完飯、打掃房間后,李娟雖然笑臉相迎,但并沒有表現出預期中的驚喜或者贊許。反而時常對她說:“哎呀,別忙活這些了,有空出去逛逛,散散心才是正經事。”
這讓樂晴心里隱隱覺得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難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到位?”她心里疑惑。
直到一天晚上,兩人在客廳里聊天,樂晴鼓起勇氣提起這個話題:“媽,澤軒之前跟我提過,說家里已經在考慮要孩子的事情了……”
李娟一聽,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隨即大笑起來:“他居然這么說?”她笑得停不下來,仿佛這是個天大的笑話。
樂晴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李娟緩了緩笑意,揮了揮手說道:“傻孩子,誰跟你說我們家在催生的?這事兒還真沒影兒。我倒是覺得你們現在還不太適合生孩子。”
“可是……”樂晴有些錯愕,不知道如何回應。
李娟這時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地看向樂晴,嘆了一口氣:“澤軒小時候的確是因為一直由老一輩人帶大的,他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輪番照顧他,周一、三、五是爺爺奶奶,周二、四是姥姥姥爺,只有周末和假期我們才能帶他。這種模式讓他從小就受到老一輩的傳統思想影響,變得有點過于守舊。”
樂晴聽到這番話,感到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為澤軒的傳統思想是源于他的父母,但沒想到是因為他從小在老一輩人身邊長大。
“其實我并不認為你們現在必須要孩子。現在社會變得這么快,女人有了孩子會受到很多束縛,尤其是對你這樣有自己事業的女人來說。”李娟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先多看看世界,趁年輕享受生活。”
李娟的話打破了樂晴對婆婆的固有認知。她發現,李娟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傳統婆婆,反而是一位思想開放、獨立自主的女性。她開始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賢惠媳婦”路線,或許在李娟眼中并不那么重要。她心里開始有點發毛:“澤軒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還有什么瞞著我的?”這種念頭在她心頭一閃而過,讓她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樂晴一直在觀察李娟和澤軒的互動。她逐漸發現,這對母子之間的相處方式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李娟的言談舉止間總透著一股“不拘一格”的灑脫,而澤軒盡管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在母親面前卻時常表現出一絲拘謹。兩人的關系看上去更像是姐弟,而不是母子。每次澤軒跟李娟說話,語氣里都帶著尊敬,但也有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一天澤軒下班回到家,李娟坐在沙發上正悠閑地看著時尚雜志,見到他進門,只是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喲,回來了,今天診所忙嗎?”
“還行,挺忙的。”澤軒回答得不冷不熱,徑直走向書房。
樂晴站在一旁,原本以為會有更多的問候或交談,結果整個過程就像是平淡無奇的日常匯報。李娟也沒多問,繼續翻著她的雜志,好像澤軒的生活瑣事并不在她的關注范圍之內。樂晴心里感到有些困惑,畢竟在她的印象中,母親和兒子的關系應該是更親密、更關切的。可李娟顯然不太像那種會過度操心兒子的母親。她活得自由而瀟灑,仿佛母親這個角色只是她生活中的一小部分,絕不是她的全部。
有時候,李娟甚至會開玩笑地說:“哎呀,澤軒啊,你真是老了。小時候你可不像現在這么死板,怎么越來越像你爺爺了?”
澤軒聽到這種話,只是笑笑,沒多回應。樂晴看得出,這種調侃其實帶著某種真實的情感——李娟對兒子的成長有著淡淡的惋惜,仿佛澤軒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遠離了她所追求的那種自由與灑脫的生活方式。而澤軒,雖嘴上不說什么,但從他對母親的微微拘謹來看,或許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樂晴開始明白,澤軒之所以這么傳統、守舊,可能不僅僅是因為被老一輩人帶大,還有母親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在其中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
這些日子里,樂晴看著他們的相處,時不時覺得有些異樣的親子關系讓她更加困惑:難道這就是澤軒成長過程中形成的原因?李娟的自由灑脫,澤軒的守舊傳統,兩人之間的這種反差,似乎成了家庭氛圍中無法忽視的張力。
第二節:“新閨蜜”還是“好敵蜜”?
隨著李娟在家里住的時間一天天過去,樂晴發現自己和李娟的思想差異越來越大。李娟每天早出晚歸,活得比她這個年輕人還要瀟灑。每天早上,李娟準時去參加瑜伽課,接著是沙龍聚會,下午還會去油畫寫生。她經常換著不同的時尚服飾出門,完全不像一個已經退休的“老年人”。
一天,樂晴特意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家常晚餐。她做了李娟最喜歡的清蒸魚和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心里想著今天終于能讓婆婆高興一次。結果,飯桌上李娟卻漫不經心地夾了一筷子魚,突然說道:“這些東西做得挺好,但你有空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挺好的,老是待在家里忙活這些,沒什么意思。”
樂晴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失落:“媽,您不喜歡在家里吃飯嗎?”
“喜歡倒是喜歡,但你別把自己框在這些事上。你們年輕人啊,多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大著呢。”李娟笑著抬眼看了看樂晴,“別光想著家里這些瑣事,能出去看看,才會有更多想法。”
樂晴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疑惑:“婆婆似乎真的一點也不看重這些家庭的東西,反而更希望我像她一樣活得自由……”
正想著,菲琳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哎,親愛的,怎么樣?跟李姐相處還順利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調皮。
“李……姐?”樂晴皺了皺眉,有些驚訝,“你說的是我婆婆?”
“對啊,李姐啊!”菲琳笑著回應,仿佛這稱呼再自然不過。
“你怎么叫她‘李姐’呀?”樂晴好奇地問道。
“哎呀,這事兒說來話長。”菲琳笑得更加肆意,“上周我在瑜伽課上遇見了你婆婆,一開始我還叫她‘李阿姨’呢。結果她直接問我,‘我看起來很老嗎?’你說這話多霸氣!我一下子就覺得不該叫她阿姨,于是就改口叫她‘李姐’了,李姐還真不在乎年齡這回事兒。”
樂晴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同時心里也有些吃驚:“沒想到婆婆在外面還能交到菲琳這種年輕朋友。”
“你不知道,李姐那可是個厲害角色!時尚得不行,科技新潮玩得也溜,我們聊得特別投緣,幾乎每次沙龍課、瑜伽課后都要一起去喝咖啡。”菲琳越說越興奮,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藏,“我跟你說,李姐真的是智慧滿滿,見多識廣,還對很多新科技特別感興趣。我現在跟她簡直無話不談,成了忘年閨蜜。”
樂晴聽到這兒,感到更加復雜。菲琳和婆婆關系這么好,而自己作為兒媳婦,卻似乎沒找到跟婆婆真正親密的方式。李娟的獨立、自信、充滿活力,和她固有印象中的“傳統婆婆”差距越來越大。
接下來的日子里,李娟和菲琳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親密。每天清晨,李娟都會準時出門,參加瑜伽課或是沙龍活動,而菲琳幾乎總是跟在她的身邊。曾經整天和樂晴膩在一起的菲琳,現在卻成了李娟“形影不離”的搭檔,兩個人成雙入對,仿佛在過一種全新的“姐妹”生活。
這一切讓樂晴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復雜。她感到驚訝,沒想到婆婆和自己的閨蜜竟然能這么投緣。而且,看到菲琳和李娟互動如此親密,她心里竟然隱隱有些醋意。明明菲琳是她的好姐妹,可現在卻好像更樂意和婆婆一起分享趣事,甚至連那些原本只和自己聊的八卦,也和李娟滔滔不絕地分享起來。
每次菲琳約自己出去時,總會笑著說:“親愛的,李姐可等你一塊兒呢,咱們一起去練瑜伽吧!”
樂晴無奈地笑笑,心里想著:“我什么時候成了多余的那個了?以前這可是我和菲琳的‘專屬時光’啊,現在倒好,她成了我婆婆的‘忘年閨蜜’。”
而且,更讓樂晴感到意外的是,菲琳時不時還會開玩笑似的告訴她:“你婆婆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前衛,你得跟咱李姐好好學學!”
樂晴對此只能苦笑,她從沒想過婆婆會以這種方式走入自己的生活。
某天晚上,李娟照舊晚歸,樂晴正在廚房忙碌,而澤軒則坐在客廳看書。聽到母親進門的動靜,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媽,您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忙了?一天到晚都看不到您的人影,老年人應該修生養性,別成天東奔西跑的。”
李娟一聽,笑得合不攏嘴,隨手把包甩在沙發上,直接走向餐桌:“嘿,兒子,你這話說得真有意思了。媽媽我辛苦一輩子,好不容易退休了,終于能活得瀟灑一點,你還要管我?想想當年我困在辦公室,連大好河山都沒時間看,這不現在退休了才有機會彌補遺憾。你看我,這不正是抓住機會享受生活嘛!”
澤軒愣了一下,他原本還想勸說幾句,但母親的話讓他啞口無言。他原以為作為兒子應該提醒母親放慢節奏,畢竟她年紀大了,應該多休息。可李娟的反應讓他意識到,母親完全不打算“聽話”,她似乎對這樣的生活樂此不疲。
站在廚房門口的樂晴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里想:“這簡直像兒子在教育母親,結果被母親頂得啞口無言,完全反過來了。”她一邊忍笑,一邊感到這個家庭真是與眾不同。
澤軒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說:“媽,您就不能悠著點?”
李娟則一臉坦然,繼續笑著說道:“我悠著點干嘛?現在不玩,以后可沒機會嘍!”
說完,李娟轉身對樂晴說道:“樂晴啊,你也別老是窩在家里忙工作,我跟你說,咱們得多出去走走。我一直想去阿爾泰的草原,你和澤軒請個年假,一起去看看大自然吧!你不是漫畫家嗎,多看看大自然的壯麗風景,對你的創作絕對有幫助!”
樂晴愣了一下,婆婆這一番話倒是說得在理,可這種灑脫的生活態度又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畢竟,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是圍繞家庭和事業,而婆婆卻似乎對這一切完全不感興趣,反倒是鼓勵她去“浪跡天涯”,過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同時也感到自己對李娟這個“非主流婆婆”有些招架不住。
第三章:意外的寫生和當“沙龍女王”的婆婆
樂晴發現婆婆和菲琳的關系越來越“親密”。每次她還沒走出房間,李娟已經出門和菲琳一起去瑜伽課或者各種社交活動。她們時不時還會在朋友圈里曬出合影,畫面中,李娟總是笑得十分開心,仿佛回到了她年輕的時候。
“李姐今天又把全場瑜伽課的人都比下去了,她那姿勢真是標準極了!”菲琳隔三差五就會在電話里和樂晴炫耀李娟的瑜伽技巧,“親愛的,你怎么沒跟我們一起來?李姐說你太宅了,應該多出來和我們一起玩。”
樂晴只能笑笑,每次想約菲琳時,她總是和李娟約好了一堆活動,根本沒時間和自己膩在一起。她心里有點不適應這種變化,畢竟以前菲琳可是她的專屬閨蜜,這使得她的醋意越來越濃。
一天下午,樂晴正坐在書房,專注地在電子畫板上進行漫畫創作。她最近忙于連載更新,壓力頗大。正當她全神貫注地調整細節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李娟端著茶杯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
“樂晴啊,”李娟走到她身邊,笑著說道,“你老是對著這些設備,我覺得你應該多出去轉轉。天天窩在家里畫,靈感會枯竭的。”
樂晴微微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婆婆,“可是媽,我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多練習,這樣才會進步。”
“哎喲,你這年輕人思想可真是太古板了。”李娟搖搖頭,笑意依舊,“畫畫不該只是在屋子里琢磨技巧,你應該出去體驗生活,感受真實的世界。然后再讓AI幫你把這些體驗表現出來,這樣不僅省力,還能更好地表現情感。”
“AI畫出來的東西有點太機械了吧?”樂晴有些不太認同,她覺得AI沒有自己的感情,畫出來的東西也會顯得冰冷。
“你試試看嘛!現在AI進步那么快,很多設計、藝術工作都在被AI替代。你們年輕人啊,應該早點適應這些變化。”李娟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在樂晴對面,語氣帶著幾分認真,“我畫油畫、速寫都是為了陶冶情操,但我不指望靠這些掙錢。時代變了,現在的技術能幫你更輕松地完成工作,為什么不試試呢?”
樂晴心里“咯噔”一下。婆婆的話讓她有些不安,她一直以來的努力和追求,仿佛在婆婆的眼里不過是過時的堅持。可是,面對李娟自信滿滿的樣子,她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走吧,我今天正好要去外面寫生,帶你一起去找找靈感。”李娟一邊說,一邊站起身,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帶樂晴出去。樂晴看著婆婆那股子干勁,雖然心里還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跟著李娟一起出門了。
她們驅車來到一個僻靜的公園,秋日的陽光灑在樹葉上,微風輕拂著樹梢,帶來些許涼意。樂晴站在樹旁,看著婆婆李娟拿出畫架和顏料,熟練地擺放好一切。公園的小路上鋪滿了橙黃色的落葉,陽光透過樹影在地面上灑下斑駁的光點。
當李娟把蓋在畫上的布子掀開時,樂晴才注意到,這幅畫已經基本完成了。畫中描繪的是一棵雄偉的大樹,粗壯的樹干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格外有力量。樹旁是一條幽靜的小路,鋪滿了秋日的落葉,長椅靜靜地佇立在路邊,仿佛在等待某個人的到來。小路的盡頭,四個模糊的人影正緩緩走來。
樂晴的目光順著那些人物輪廓仔細看了看,突然她的心跳加快了些。那四個人的身影,她很快辨認出了其中的三個人。那是李娟、澤軒和她的公公——蘇博仁。李娟細膩的畫工將每個人物的神態都描繪得恰到好處,雖然是印象派的手法,但依然讓人能感受到人物的個性和氣質。但讓樂晴意外的是,那第四個人竟然是她自己。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個人影上,心中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感動。她看到自己站在那棵樹下,仿佛是和家人一起走在這條小路上,彼此陪伴。那種歸屬感在一瞬間擊中了她的內心。她的眼睛開始有些泛紅,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
李娟一邊細心地在畫布上調整最后的細節,一邊察覺到了樂晴的反應,笑著說道:“別告訴澤軒哦,這幅畫是我準備給他的小驚喜。我想等顏料干了,再帶回家掛起來,讓他好好驚訝一下。”
樂晴抹了一下眼角,笑著點了點頭:“我不會說的,媽,這幅畫真好看。”
李娟得意地笑了笑,像個小孩子一樣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你也喜歡就好。”她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在畫布上仔細地涂抹著,像是在為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做最后的潤色。這一刻,樂晴心里竟然覺得婆婆有點可愛,完全沒有了平時那種強勢和獨立感,反而多了幾分親切與溫暖。
很快時間就來到到了傍晚,正當樂晴依舊沉浸在畫中所展現的家庭溫馨時,李娟放下畫筆,擦了擦手,轉頭對樂晴說道:“對了,晚上我和菲琳還有個沙龍要參加,她說要給我好好打扮一下,所以你就先回去吧。”
樂晴一下愣住了,她眨了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沙龍?我以為我們一起回家呢?”
菲琳笑嘻嘻地走過來,挽著李娟的胳膊,調皮地說道:“可不是嘛,我李姐今天可是貴客,咱們得好好給她整一整。我家里還有一套專門的化妝品,今天必須讓李姐驚艷全場!”
“啊……這樣啊……”樂晴尷尬地笑了笑,內心有點復雜。她從沒想過婆婆和菲琳今晚要一同參加沙龍,反倒把自己這個“正牌閨蜜”撇在一邊。她心里既尷尬又有點失落,但看到李娟和菲琳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好意思說什么。
“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點回家別太晚了,不然澤軒又該擔心了。”樂晴嘴角勉強掛著笑意,揮了揮手,目送她們離開。
樂晴拖著些許疲憊的步伐回到家,打開門,看到澤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里正播放著晚間新聞,音量調得很低。澤軒低著頭,一邊聽新聞,一邊滑動著手機屏幕,神情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餐桌上只擺著幾盤蓋著保鮮膜的菜,顯然是澤軒為母親和樂晴留的。飯菜的香味在空氣中淡淡地彌漫,屋子里卻透著一股冷清。
“我給你們留了飯,”澤軒依舊沒有抬頭,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實在太餓了,先吃過了。”
樂晴看著桌上的飯菜,心里一陣好笑。她走向餐桌,打算先填飽肚子。剛坐下,準備揭開保鮮膜時,澤軒突然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眉頭微微皺起。
“媽呢?她去哪了?”他帶著一絲困惑問道,顯然覺得母親應該跟樂晴一起回來的。
樂晴忍不住笑了笑,邊拿起筷子邊答道:“她和菲琳去參加沙龍了,菲琳說要給她好好打扮一番。”
聽到這話,澤軒的眉頭皺得更深,忍不住低聲嘟囔道:“真是不成樣子!”
樂晴抿嘴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低頭專心吃起飯來。桌上的那道炒青菜是她最愛的,但此刻心里想著婆婆和菲琳一起去沙龍的場景,竟讓她覺得有些好笑。她一邊吃著,一邊在腦海里浮現出她那活潑的閨蜜和熱衷自由生活的婆婆一同去參加時尚活動的畫面,怎么想怎么有趣。澤軒依舊低著頭刷手機,時不時翻看一些新聞,顯然對剛才的話題沒什么興趣再討論。屋里一時陷入了平靜,只有電視里傳來的低聲新聞報道聲,和筷子輕輕碰撞碗邊的聲音。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晚上十一點。門外傳來鑰匙輕輕轉動的聲音,緊接著,菲琳扶著臉頰微醺但姿態依然優雅的李娟,悄悄地推開了家門。開門的那一刻客廳里白色的燈光刺得兩人不由自主地瞇起了眼睛。李娟輕笑著拍了拍菲琳的手,顯然心情大好,仿佛剛經歷了一場華麗的社交派對。
客廳里,澤軒和樂晴早已等候多時。看到她們推門而入,澤軒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手里緊握著遙控器,眼神犀利地盯著李娟:“媽,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
樂晴也不甘示弱地看向菲琳,皺著眉頭質問道:“菲琳,你怎么能帶我媽在外面待這么久?你看我媽都喝成什么樣了嗎?”
菲琳抿了抿嘴,一臉無辜地舉起雙手,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李娟搶先一步開口,眼神中帶著醉意的光芒:“別怪她,我可是在享受我人生的第二春啊!你們年輕人都不懂,人生就該這樣,瀟灑、自由、享受每一個夜晚!”她語氣堅定,還朝菲琳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菲菲,咱們沒錯。”
菲琳心領神會地對李娟眨了眨眼,仿佛在說:你看,我就說李姐厲害吧!
澤軒無奈地嘆了口氣,面對自己的母親,他似乎毫無辦法,只能轉頭無奈地說道:“哎,算了。媽,你先回房休息,明天再說。”
李娟揮了揮手,像是個得到原諒的小孩子,搖搖晃晃地朝客房走去。澤軒緊接著對樂晴說道:“你幫菲琳打個車,讓她回去吧,別再出什么事。”
樂晴雖然滿臉的不滿,但還是拿起手機,開始給菲琳叫車。菲琳對著李娟揮了揮手,然后向樂晴道別,嘴里還調侃著:“今天可真過癮,李姐太會玩了!”
第二天一早,樂晴剛起床,正準備下樓時,看到李娟心虛地從客房里走出來,假裝鎮定地朝餐桌走去。她努力保持平靜,仿佛昨晚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但當她拿起勺子準備吃早餐時,澤軒卻早已等在了餐廳,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媽,”澤軒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嚴厲,“你昨晚實在是太過分了。”
李娟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繼續淡定地喝著粥,仿佛什么也沒聽見。見母親如此淡然,澤軒不禁怒火中燒,但又無計可施。于是他一副要放“大招”的樣子拽下一句“我給我爸打電話去。”就轉身走進書房,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書房里,澤軒的聲音壓得很低,他鬼鬼祟祟地竊竊私語,似乎在商量著什么。
樂晴站在餐桌旁,偷偷瞄著書房的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甚至有點替李娟捏了一把汗,生怕澤軒這次真要發火。然而,當她轉過頭看向婆婆時,李娟依舊若無其事地吃著早餐,神色坦然,仿佛絲毫不受影響。
不一會兒,澤軒從書房里走了出來,面帶慍色,聲音明顯提高了八度:“媽,這次你真是太過分了!你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嗎?”
樂晴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替婆婆感到緊張。她偷偷打量著李娟,只見李娟依然鎮定自若,仿佛根本不把兒子的憤怒放在眼里。
“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爸已經決定了,三天后親自來接你回家。”澤軒的語氣越來越嚴厲,仿佛在發號施令,“你還要禁足一個星期!”
聽到這個“懲罰”,樂晴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她快速捂住嘴,眼里滿是笑意。澤軒憋了半天的大招,結果竟是這樣的“懲罰”?禁足一個星期?她強忍著笑意,不敢讓澤軒發現自己其實覺得這番“懲罰”太過微不足道。
李娟輕輕放下碗,抬眼看了看兒子,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哎呀,你爸來接我?那挺好啊,正好我也想和他出去轉轉。”
看到母親如此淡定的反應,澤軒更是無話可說,憋了一肚子的怒氣最后也只能化為一句:“行,那就這么定了!”
樂晴偷瞄著澤軒那尷尬又不甘心的模樣,內心一陣好笑,但卻不敢發出一絲笑聲,生怕惹怒澤軒。家里瞬間恢復了安靜,只有餐桌上碗筷碰撞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
三天后,澤軒的父親蘇博仁如約來到家中。他穿著一身休閑西裝,黑發梳得整齊,舉止間透著一種穩重和儒雅,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印象。他剛一進門,便對妻子李娟展露出了溫暖的笑容:“阿娟,我們該走了吧?”
李娟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看到蘇博仁來了,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你還真是準時。”
蘇博仁輕快地走上前,不溫不火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語氣溫柔而親切:“阿娟,你別跟孩子治氣,我把機票都訂好了,咱們趕緊去大理散散心吧。”
澤軒看著父親溫柔地對母親噓寒問暖,心里有些無奈。這時,他還想提起禁足的事情,輕聲說道:“爸,媽的禁足……”
蘇博仁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別擔心,我會看好她的。只要她跟我在一起,哪兒都去不了,這禁足也就算完成了。”
澤軒無語了,滿心的計劃似乎在父親的平和中完全瓦解。而樂晴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竟有些想笑,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就在這時,菲琳推門而入,手里還拿著油畫,看到李娟便大喊:“李姐!你要走啦?”
菲琳快步走到李娟身邊,眼里滿是不舍:“李姐,咱們這么快就要分開了,我還想著下次一起去看個展呢。”
李娟笑著拍了拍菲琳的肩膀,語氣溫柔:“別擔心,菲菲,我很快就回來找你玩。下次咱們去看展!”
菲琳的眼中亮光閃爍:“李姐,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李娟點了點頭,滿眼寵溺地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回來找你。你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時,李娟將手中的油畫遞給澤軒。李娟笑著對澤軒說:“這幅畫本來我是打算帶回家的,不過看在樂晴的面子上,留給你們了。但要記住,這畫是送給樂晴的,不是給你的。”
樂晴驚訝地看著油畫,眼中泛起了溫熱的淚光,沒想到婆婆竟然這么用心。她含著感激的笑意點頭:“媽,謝謝您,我會好好保存。”
李娟則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叮囑:“記得,顏料還沒干透,小心點兒。”
李娟看了看澤軒和樂晴,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蘇博仁一聲令下:“走吧,博仁,時間不早了,別耽誤了飛機。”
蘇博仁向樂晴和澤軒示意性點了點頭,讓他們不用送了,便殷勤地走到李娟身邊打開車門,扶她坐上車。兩人上車后,車緩緩駛離了家門口,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看著父母的車漸行漸遠,澤軒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而樂晴則壞笑的著看向澤軒:“老實說,你爸是不是個耙耳朵?”
澤軒面帶無奈,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嗯,是的。”
樂晴捂著嘴,笑得一臉狡黠:“看來,這種事還是會遺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