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飛小瞇一陣后醒來。
看了一眼時間,又看看保溫箱里的孩子。
已經凌晨一點了,他起身打算去看老婆尤清影。
“你好,護士小姐姐,辛苦啦,麻煩這邊有什么情況的話,直接叫人到產科6號房找我,我得先去看看我老婆。”
冷雪飛輕聲對正在追劇的值班護士說道。
“好的,沒問題,你去吧。”
護士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追劇。
冷雪飛無奈搖搖頭,轉頭看了一眼孩子的方向。
恍惚看見了一抹紅影。
揉眼又看了看,除了幾個保溫箱和里面的孩子,什么也沒有。
“居然眼花了,今天精神確實太緊張了。”
冷雪飛是個無神論者,嘟囔了一句,就移步去找自己老婆了。
他來到老婆的病房,老婆還睡著。
值班護士告訴他,尤清影麻藥過了,醒過一次,神志清醒,沒問題,他可以休息一會兒,有事會叫他。
冷雪飛本想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再瞇一會兒,卻一時沒了乏意。他回想著自己的前半生……
冷雪飛,被遺棄的孤兒,有記憶起,就跟野狗為伴,風餐露宿。
直到18年前遇到養父,印象中,養父神叨叨的,對他也不算好,但至少給他上了戶口。
養父說,那年冷雪飛5歲,至于為什么是5歲,是養父掐指算的,名字是養父隨便起的。
就在冷雪飛小學即將畢業的那個夏天。
養父失蹤了,至今了無音訊,生死不明。
冷雪飛又獨自一人了。
直到遇到了尤清影。
尤清影,19歲那年,剛拿駕照。
開著買了兩個月就修了兩個月的破二手車在幾乎沒人的路上練手。
突然有個身影出現在車頭,緊急剎車,還是撞上了,
那人閃了一下,沒閃開,還是摔倒被壓了腿。
“嗨!你個先人咧!我要錢,你要命啊!”
冷雪飛氣急敗壞的吼著。
他被壓住一條腿,動彈不得,還好從小皮實,比較耐痛。
慌張不知所措的尤清影聽了這話也算明白了。
這是碰瓷的被自己這個“黃師傅”真撞了。
“別激動,你腿都出血了,要不先上醫院吧。”
尤清影壓住自己剛才因為驚慌而抖動的腿,小聲說。
“我說你懂不懂處理交通事故呀?”
冷雪飛語氣不友善的說。
他撇了一眼尤清影,語調變得柔和下來,接著說:
“你得先放三腳架,然后報警,有傷者還得叫救護車。”
冷雪飛看著尤清影的臉,有些犯迷糊。
轉眼看見自己被壓的腿,又補了一句:
“趕緊的,雖然我一時半會兒還嘎不了。”
冷雪飛見車上下來的是個年輕溫柔且漂亮的妹子,語氣不自覺溫柔了些。
“哦,好的,謝謝。”
尤清影應著,連忙掏出手機。
“呵,還跟我說謝謝,傻乎乎的。”
冷雪飛有些無語,目光卻停留在了尤清影臉上,不自覺掏出手機,偷拍了一張。
尤清影報完警,打了120以后,從后備箱拿出千斤頂。
她準備把車頂起來,把冷雪飛的腿從輪子下摞出來。
“美女,你干嘛?”
冷雪飛見狀,趕緊出聲阻止。
“把你腿弄出來,總不能這么一直壓著,你不疼嗎?”
尤清影一臉真誠且擔憂的說道。
完全忘記冷雪飛碰瓷的事了。
“別別別,你是想讓我血流而亡,還是你懂醫?”
冷雪飛連連擺手道。
“你知道我有沒有傷到血管或者神經之類的嗎?你就敢動了?怎么?打算對我余生負責?看上我了?”
冷雪飛戲謔地說。
尤清影臉上鋪上了一抹紅,也不知道是熱的著急的還是被調戲的。
她沒有接話,反而好奇的看向冷雪飛的臉。
“怎么,還真的看上我了?可別,雖然我英俊不凡,可哥哥我,始終是你們得不到的男人。”
冷雪飛感覺到了來自尤清影的目光,打趣地說道。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碰瓷呢?我感覺你不像壞人,是有什么困難嗎?”
尤清影一臉認真地問。
冷雪飛估計這輩子都沒這么無語過。
碰瓷還能為什么?
不為錢還能為什么?
因為來錢快唄。
他閉上雙眼,躺在了路面上,懶得搭理這個徒有其表的傻白甜。
這個舉動可把尤清影嚇著了,以為冷雪飛暈過去了。
跪地俯身查看,結果冷雪飛嫌躺地上涼,又撐起了上半身。
就這么,兩人華麗麗的親上了。
“臥槽!老子的初吻!這沒千二八百的可不能算了。”
冷雪飛瞪大了眼睛,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腹誹著。
“啊……你……你怎么這樣,我這……我……”
尤清影驚呼。
她被這突然的一瞬弄的無措起來,跌坐在地上。
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這可是初吻,就這么沒了。
就在這時,交警趕到,救護車也到了。
尤清影雖然介意剛才的吻,但還是不放心的陪同冷雪飛一起到了醫院。
冷雪飛腿受傷,行動不便,理所當然的讓尤清影照顧起了他的飲食起居。
經過幾天的接觸,兩人漸漸熟悉。
冷雪飛時不時的調笑一下尤清影,就喜歡她臉紅的樣子,樂此不疲。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個傻丫頭吸引。
尤清影依然會因為冷雪飛調戲的話語而臉紅心跳。
直到冷雪飛出院,兩人竟然都有些不舍。
“小影,你是不是喜歡我呀?我可是不談戀愛,不成家的。”
冷雪飛雙手搭在尤清影肩上,看著她,接著說:
“我孤身一人習慣了,所以,別對我有想法,我可是男模店紅牌呢,沒讓你付費就不錯了。”
冷雪飛笑了起來。
“你要真是男模店紅牌,還用的上碰瓷?你要真是男模,我說什么都得去給你捧捧場,讓你好好伺候伺候我,這幾天可被你使喚夠了呢。”
尤清影柔柔地說,盯著腳背,沒有看冷雪飛。
“還沒回答問題呢,你是不是喜歡我,對我一見鐘情了?”
冷雪飛追問,他想著喜歡就遠離,不喜歡正好,女人可是麻煩的生物。
“可能有點吧,不確定,那個吻,是我初吻,我對你的感覺……”
尤清影停頓思索了一下。
“可能只是因為你是我初吻對象,所以你不要多想,我沒有要跟你在一起的想法。”
尤清影看著冷雪飛肯定地回答。
“那就最好了,那……后會有期。”
冷血飛笑笑,轉身擺手道,說著大步離去。
他心里想著:沒想法最好,自己怎么會有人愛,而且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雪飛,再見。”
尤清影目送著這個只撩撥不負責的渣男。
情緣已起,命運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