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汐也點明了許浩坤對她的愛護只是可憐她，并不是她所認為的愛意。
想明白了又怎么樣呢？感情這種東西誰又能控制，她只希望自己的理智可以維持久一點。
打鬧了一會，李閃兼職時間到了就先走了。
時間不早了，文沁汐和王曼婷先回學校了。
晚上文沁汐和王曼婷坐在一起看變態傳來的照片。
“這張好看，那個變態還挺會拍的，有點厲害。”文沁汐指著一張照片說。“當時你給我看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就想這種操作的可行性。”
王曼婷笑了笑，“是，你好聰明，還有這種操作。”她想到了什么又轉為擔憂，“你說他真的會來應聘嗎？”
“你出價這么高，這個班我都想上。”文沁汐翻著照片。
“如果他不來可以篩掉大部分人。起碼是自由工作者，攝影技術又好。到時候警察也好找一點。”
似乎她又找到一張好看的照片，喜滋滋的保存到相冊里。
“而且等他屁顛屁顛地來了，一可以安排他事做不讓他騷擾你。”
“二是可以問問他究竟是想做什么。不過應該還是要錢。”
“可是……你不害怕嗎？”王曼婷抿了抿嘴唇。
“你記得，我們同班同學都長的什么樣嗎？班長？導員？”
“不記得了……我們現在在軍訓，軍訓發生了什么事，我們訓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為什么！？”
“你知道薛定諤的貓嗎？”
“什么意思？”
“有觀察者，在看著我們，我們說不定只是她們的娛樂。”文沁汐不動聲色，“說不定還在看呢。”
“那怎么辦……”王曼婷發著抖
“這張好看。”文沁汐又發現一張滿意的，不再回答。
身后的門突然開了，肖欣橦推開門一屁股坐在位置上，良久沒有一點聲音。就連她們兩個打招呼也沒理。
王曼婷有點擔心的拍了拍肖欣橦的肩，后者一個轉身抱緊她就開始哭。
“我知道，我知道不該生氣，但是我真的好難過，第三次！第三次了！”
王曼婷輕拍肖欣橦的后背:“沒有什么應該不應該，生氣和難過都不需要講對錯，難過就哭出來。”
“難受……我好難受……嗝……狗男人……”聽到王曼婷的話肖欣橦哭得更厲害了，不斷地打起了嗝。
文沁汐在旁邊默默地遞紙，但好像沒有什么用。眼淚鼻涕都弄在了王曼婷得身上。
地上撕的粉碎的記賬本融進月光，悄無聲息。
李閃的熱情爛在生活的瑣碎中，惹人發笑。
鏡子里印著她的狼狽，愈加的丑惡。
她一個用力將丑惡的自己摔向地面，來不及想她需要花多少小時的工錢才可以換一個新的鏡子。
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失敗的人生，她不止問了一遍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我做這些……為什么我不能像她一樣開朗……為什么……
眼淚如悲傷不自覺涌出，
“去死……”
“好……”
她飛快的撿起地上的鏡子碎片向手腕刺去。
但一只手握住了她，讓她不能前進分毫。
“不要這樣。”許浩坤皺著眉頭沉聲道。
李閃抬頭，眨了眨眼，好煩，不斷冒出的眼淚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是只有他會來了。
門外的昏暗的感應燈一閃一閃的，他大口喘氣著，頭上汗珠一滴一滴的下落，看得出來他跑的很著急。仿佛踏光而來的英雄。
可他也是別人的人，是肖欣橦的人，也對，他那樣的好，就應該配肖欣橦那樣陽光的人，她不該肖想。
“你為什么要來？我這樣的人……”李閃又將頭低下。
許浩坤嘆了一口氣，緩緩蹲下，用紙巾輕輕擦拭去她臉上的淚，淚一直涌出，他不停的擦拭，仿佛樂此不疲。
“你是怎樣的？在我心里你是個英雄。”
英雄？我？李閃開不了口，但是在心中回答。
許浩坤把鏡子碎片踢遠，沿著床在李閃身邊坐下說:
“羅曼·羅蘭曾經說過: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熱愛生活！”
“你不知道，但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看向我的那個眼神，我就知道，你是英雄。”
“包括這次，你會向求助了，藥吃的也很及時，你很棒。”
李閃張了張嘴，終于發出了聲音“你下次安慰別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短視頻用爛了的文案啊。”
“啊！”許浩坤撓了撓頭“我可是絞盡腦汁才想出這套安慰方案啊。”
“噗”的一聲，李閃笑了起來，只要沒發病的時候她其實挺愛笑的，就是笑的有點空空的，不達心底。
“接電視話，接電話，小肖叫你接電話！”許浩坤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肖欣橦。
許浩坤站起了身，想出門接電話。
“就在這接吧，房子隔音不好，你出去了我也能聽見。”李閃拉了拉許浩坤。
許浩坤嘆了一口氣又坐下了。
按下接聽鍵，肖欣橦冷冷的聲音傳來:“許浩坤！你現在在哪？”
許浩坤有點蒙:“我不是說來李閃家了嗎？”
聽見這么理直氣壯的回答肖欣橦更加氣憤:“憑什么她一個消息就能把你叫走！誰才是你的女朋友啊！”
“這和女朋友有什么關系？我們就是正常關系啊。”許浩坤更懵了，畢竟他從來都沒有把李閃當成可發展對象。
可憐和愛意的區別……，原來是這個意思。
李閃忍著心中的劇痛，其實說一句變態的，她其實蠻享受這種痛覺。
她一直有一種割離感，因為她的情緒一直淡淡的沒有什么很大的起伏，除了發病的時候她的情緒幾乎都是很短暫的。大多數都是淡淡的。
她忍著心里的痛拿過了手機:“肖欣橦是嗎？我是李閃，你應該聽說過我的故事，但是你也看到了，許浩坤是一塊木頭，你愿意聽一遍我的版本嗎？”
“我有兩個舍友在聽，你介意嗎？”肖欣橦淡淡的說。
“沒事。”李閃微微笑著說。隨即便開始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