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我聽不見呢,我翻了個白眼。
老鼠妖笑了兩聲,一眾妖慢慢笑成了一片。
笑完了,老鼠妖過來想拍我的肩膀,被我避開。?
他笑笑,對我說:“別怕,以后你就是我手下的妖了,都是一家人,這一片沒妖敢欺負你。”
蜂九樂的連忙說謝謝大哥,又推了我兩下。
再推我就要打他了,我說:“誰跟你是一家人,我是來找一條魚的。”
老鼠妖笑著對我說:“這里是山上,你來山上找一條魚,不是在開玩笑嗎?”
我心想我又不傻,還不是你蜂九弟弟帶我來山上找魚的,誰傻誰知道。
我翻了個白眼,轉過身:“麻煩這只狗熊讓讓,我要走了。”
狗熊妖沒動,蜂九也走了過來。
蜂九:“你別怕,你看這里多好啊,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都是兄弟姐妹,有我保護你,以后你就是我親妹妹,以后沒妖怪會欺負你了。”
我說:“你小子多大年紀,當我姐姐?我是來找條魚的,不是來跟你這只老鼠玩的。”
老鼠妖的臉拉下來,本來就丑,這下更是丑的人神共憤,他一把扯開蜂九,笑著說:“小狐貍,你說誰是老鼠?”
山洞里樂呵呵的一群妖接二連三的變了臉色,他們一個個堵在我的身后,空氣都變得有些緊張。
蜂九拍了拍老鼠妖的肩膀。說:“大哥,她還是個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給我個面子,都是自己人,別緊張啊,都別緊張。”
老鼠妖把他的手扒拉下,眼中流露出一抹兇光,突然一腳踹在蜂九腰上,這一腳來勢洶洶,蜂九像個風箏一樣在空中飛起來,“砰”一聲砸在我腳下。
蜂九咳嗽了兩聲,對上我的目光,他臉上的表情還有這茫然,下一秒,他對我往門口使了個眼色。
我睜大眼睛,也眨了眨眼。
我想扶起他,他卻抱著狗熊的腿,哈哈大笑了兩聲:“我的錯,我的錯,狗熊哥,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和她一般見怪了。”
熊妖哼哧一聲,一腳把他踹的更遠。“老子最討厭小孩了,還有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人物了,離開了蜂群,你有幾個面子。”
蜂九撞墻上,吐了一口血,整個身子窩在地上,一下變成了一只蜜蜂。
新娘子從里面走出來,是只白色的兔子精,一臉的不高興。
“吵死了,怎么回事?蜂七……聽說你蜂群趕出來了,怎么還有臉來這,整日嗡嗡嗡叫個不停,煩都煩死了。”
蜂七的蝴蝶姐姐冷笑了一聲:“就是,當初他來的時候我就看他不順眼了。以前要不是看在他是蜂王的面子上,誰愿意搭理他。”
這下都激動的罵起來,說什么的都有。
我想帶走,那只狗熊依舊杵在我跟前,我又等了一會,他們一伙人罵的更厲害了。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我說:“先別吵了,麻煩這只狗熊讓一讓。”
我像是打亂了什么儀式,眾妖的聲音一下靜了下來,它們一起轉頭,一起看我。
兔妹妹眼前一亮,扭捏道:“夫君,人家想要她的狐貍皮做個披風。”
老鼠妖摸了兔子屁股一把,猥瑣的看向我。
下一秒,他對著我猛的張開大口,漏出奇臭無比的牙齒,在他口臭到我臉上的前一刻,我聽見他說:“好夫人,夫君這就幫你扒了它的皮!”
我忍不住一爪子揮了過去。
我平日不怎么揮爪子,這一爪子沒收力,“嘭窿窿”一陣,眼看著洞內一路連著洞外,一直塌到了頭。
我下意識看向蜂九,他被夾在兩塊碎石的縫隙中間。
我又看看其他妖怪,它們的運氣不太好,場面及其血腥。
至于鼠妖,早在我那一爪子下化成了灰燼。
見蜂九想推開身上的巨石,我連忙走過去,把石頭掀開了,往后面一丟。
我說:“對不起啊,沒收住,差點把你一家給滅門了。”
“哎呀!”一聲,我轉過頭,發現倒霉的狗熊妖被我隨手丟的石頭壓死了。
這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兔子新娘尖叫了一聲,聲音尖銳刺耳,她化成原型,一瘸一拐的撲通撲通的往外跳。
這一聲后,其他動物紛紛化成原型,一時間,所有的蛇蟲鼠蟻都往我相反的方向竄的竄,暈的暈。
蜂九吐了一口鮮血,說了句什么。
我沒聽清,不過我直覺不是什么好話,但是又不好意思問。
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攢著一雙狐貍爪子,茫然又無辜的看著他。
忒弱了,這群妖怪。
可不能全怪我。
“這是什么品種的狐貍?!”天上突然傳來人聲。
我抬頭一看,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站了兩個男神仙。
一個穿著青衣,明眸皓齒,唇紅齒白,風流倜儻,冷臉含霜,神情堅毅,殺氣凜凜看著我。
一個穿著黃衣,笑臉迎人,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一臉熱懇的看著我。
穿黃衣的見我抬頭,哎呀了一聲,驚喜的說:“天祈!你看,它居然能看見我們!”
穿青衣的人依舊冷冰冰的看著我不說話。
我活了七百年,從來也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景竹。
我也從沒見過他的臉上冰冷冷的沒什么表情的樣子,也呆住了。
他的衣服在被風吹的清清飄動,整個人身上都泛著淡淡的白光,一副出塵絕世的好氣質。
但他看向我的目光,卻好像我和他從來就不認識一樣。
我突然想他以前再三囑咐我不要亂傷人,心中忐忑的很,連忙把兩只爪子都藏在了身后。
我軟軟的趴在地上,抬起頭柔柔弱弱的叫了一聲。
我說:“唧。”
景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天邊的一朵云地上的一棵草還是別的什么和他沒干系的東西。
他居然轉過身,打算走了。
那穿黃衣服的人看看我,眼里流露出不舍來,突然又說:“梟乾,這狐貍幫我們除了鼠妖,也算功勞一場,把她也帶回去養著?正好和你府里的狐貍做個伴。”
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景竹的影子都已經不見了。
我見他居然就這么走了,呆呆立在原地。
黃衣服的人跳下來,看了看我,把我抱在了懷里,揉起了我的爪子。
此刻我心中不亞于剛剛老鼠妖失去至親一般受到的傷害。
我一直以為景竹不回來是因為我做錯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事給耽誤了。
其實不是,他不回來竟是因為他養了別的狐貍。
他居然養了別的狐貍?
他居然!
“小狐貍,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不說話,是不是生病了?”
“能聽懂我說話嗎?”
“小狐貍,再唧一聲。”
眼看這個穿黃衣服啰啰嗦嗦的人揉完我的爪子揉脖子,揉完脖子還打算往下揉,現在正想往我肚皮上揉。
我終于忍不住把腳丫啪在了他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的嘴上。
我說:“閉嘴。別亂摸!再亂摸我打死你!”
黃衣服驚喜道:“你居然還會說話!”
我翻了個白眼。
黃衣服驚喜道:“你居然還會翻白眼!”
我只好把頭縮進了他懷里。以無聲的動作抗議他這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