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今天五點左右的插曲對我造成了什么影響，我一定會說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就比如中午我買完飯回來，在餐桌上不敢和他有視線對上。

“小淑？”李洋坐在我旁邊叫我。

“嗯？”我連忙去看他，“怎么了？”

李洋眼中閃過疑惑：“怎么回事？從中午我們起來吃飯，你就一直心不在焉了。”

“......”我扶額，“大概是熬夜傷身吧。”

周詩語聽到這句話眼底涌上戲虐：“那幾天可沒見你少熬。”

我愣了幾秒后轉身給了她一個暴栗，“你干嘛~”我惡狠狠地說道。

李洋嘖了一聲，他聽出來了。

“行了，晚上怎么吃？”李洋打斷兩人的打鬧。

我倆聞言老實分開。

我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走向落地窗。

S市不是每年都下雪，但溫度還是挺低的。

“吃火鍋？”我緩緩開口，“在家里吃，我出去買食材。”我看向窩在沙發上的兩人，沒打算讓兩個穿著睡衣的人出去。

李洋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沒意見。”

周詩語從追劇中出來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

“我和你一起去”剛從書房出來的周蕭就看見簡淑一個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單薄，但挺直的腰板卻透露出堅韌。

聽見周蕭的聲音，我下意識擺手說不用了。

周蕭頓了頓，走到單人沙發坐下，沒回我，看了眼李洋；“你去？”

李洋挑眉看了眼我，看著我不自在的微表情，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遮蓋過去了。

“我和周詩語都還穿著睡衣呢，算了吧。不太想動，你說是吧？”戳了戳周詩語的肩頭。

周詩語正看著電視劇起勁，已讀亂回：“嗯嗯。”不耐煩地往邊上去。

周蕭最后把視線放在我身上。

我看了眼他下午要開視頻會議換的正裝，無奈。

“那就麻煩蕭哥了。”我回到沙發靠手邊拿起外套往外走。

周蕭嘴角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起身前拍了拍李洋的肩。

站在電梯里我才發現我們倆今天的衣服是同色系，莫名有點搭。

雖然有點舒適感，但還是有點不自在。

兩人都上了車。

周蕭開口說了兩人從下來的第一句話；“哪里？”把手機遞在我面前。

我下意識去看屏幕，上面是導航，我接過搜索。然后放在了車載支架上。

“現在開始導航。”熟悉的聲音響起。

然后我就看向了車窗外。

“怎么了？”周蕭僅讓這種奇怪的氣氛持續了三四分鐘。

“什么？”我愣了愣看向他。

不得不說，周蕭的側顏很好看，尤其是他高挺的鼻梁，從側面看更加讓人心動。但我也僅僅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我有眼睛，我會去看。”聲音沉穩，吐字清晰。

輪到我傻眼了，我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下意識地搖搖頭：“沒事。”抿嘴，就是心有點亂了。

周蕭趁著等紅燈的間隙看向簡淑。

簡淑側著頭看向車窗外，天色已經快黑了，外面的燈光映襯著她精琢的臉龐。周蕭的眼神不自覺地暗了暗，隨后在綠燈亮起時，繼續開車......

到了S市的最大的超市，兩人打算多買點東西，為未來幾天的口糧做打算。

周蕭推了一個較大的購物車，我跟在他旁邊，不時的從貨架上拿東西放入購物車里。

“買點大蝦吧。”周蕭的視線落在了那水缸里游騰的大蝦上。

我點點頭，去拿袋子，他用網兜撈了兩次，我在旁邊撐著袋子，很快就撈好了蝦，他拿去稱重，我在旁邊等著他。

這個點人有點多，我看他在排隊，就順便買了寫蔬菜和豬肉拿給他一起稱重。

“你先去前面逛逛吧，一會去找你。”他接過我手里的東西對我說。

我看了看前面人多的場景，有些邁不動腳，眨眨眼睛：“我等你吧。”站在他旁邊。

周蕭勾了勾嘴角：“怎么，怕我找不到你啊？”

我看著他眼底的戲虐，鼻子里哼出一聲，不理他。

周蕭低頭看著我的小表情，不禁失笑。

兩人又買了很多火鍋食材，速食，飲料，結賬的時候，我被周蕭攔下了。最后他拎著兩大袋子的東西走在前面。我拎著一箱子雞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

成功把東西放到了后備箱里，雞蛋放在了后座上。

我坐在副駕駛上系上安全帶，給李洋發信息說，是蕭哥付的錢。

周蕭啟動了車，從地下車場出去。

剛駛出地下停車場，一陣冷風襲來，我視線從手機上抬起，手還停在車窗升降鍵上，車窗沒有動。我愣住了。下雪了......

S市的雪在今天與所有人不期而遇。

周蕭看清了我眼底的驚嘆和歡喜：“喜歡雪？”

“嗯，很喜歡。”我下意識就回答了。手也不再按在按鍵上，趁著車行緩慢，旁邊沒有車路過，將手伸出去，看著一片片雪花落在我的指尖，手掌，然后慢慢融化，眼睛里亮亮的.

周蕭盡量放緩車速，大概五分鐘就開口說：“別著涼了。手拿進來吧，晚點積雪了可以出來走走。”

“嗯。”蕭哥的話我自然是聽的。乖乖地把手伸回來，然后把車窗升上去。

我一路也沒有看手機，一直都在看路上的飄雪，直到快到家了，手機震動吸引了我的視線。

屏幕上出現三個大字：陸卓揚。隨手接通。

還不等我說話，陸卓揚的大嗓門就從聽筒里傳來：“美女姐姐～你怎么不在家啊？”

我皺眉：“你去我家了？”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他們到的時候好像說了有人在家門口等她……

“對啊，我凌晨就去過你家了，被自稱你哥的人趕走了，姐姐，大冷天我找了好久酒店才休息，我剛醒來就來找你了，你家里那個男生不讓我進，姐姐……”陸卓揚委屈巴巴地訴說著。

“改天再來吧。我今天要招待朋友。”我看著車往地下停車場，淡淡開口。

陸卓揚站在公寓單元樓門口，他這輩子沒追一個女孩追這么長還這么舔過，但是人家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灰灰地摸了摸鼻子，又說：“我就在你樓下，你總得讓我見見你吧。”

我聽到了他那邊的風，無奈：“好，你到樓梯口里去，別吹風了。”

陸卓揚是開心了，周蕭聽到她這句話挑了挑眉，如果是別人他可能覺得在吊著追求者，但是是簡淑，他失笑，她太善良了。

“有事？”周蕭看她掛了電話，自己也停好了車。轉頭詢問她。

“嗯。有個朋友來了，見一面。”簡淑打開安全帶，“先幫你送上樓。”

兩人領著東西上樓。

開了門，把東西先都放在了餐桌上。

我并沒有換鞋：“你先休息，等我回來收拾。”對著周蕭說了聲，就出去了。

一聲關門聲傳來，李洋從臥室出來，看著周蕭把外套脫在沙發上。

“她不會去見那個弟弟了吧？”站在他旁邊戲虐道。

“你又知道了？”周蕭慢慢坐在沙發上，抬眼看著他。

“那小子剛才來敲門了，我開的，給打發走了。”李洋坐在他旁邊。

“嗯。”周蕭情緒不高。

李洋挑眉轉移話題“她今天情緒不對，你感覺到了嗎？”

周蕭頓了頓“看出來了。”

“和你有關吧，不然她今天不會有點抗拒和你接觸。”

周蕭聽到這個有些無奈：“大概吧。”他感覺他不能再走暗路了，找個機會直接坦白心意。

我坐電梯下去，走向樓梯口，就看到，陸卓揚戴著衛衣帽子，依靠墻上。灰色衛衣，外面是黑色羽絨服，看著挺年輕有活力的。

“等很久了？”我邊走邊開口。

陸卓揚聽見聲音就抬起了頭，看見簡淑的時候眼睛亮了亮：“沒有很久。”站直了身子。

我看見他眼底的亮色有些愣，抿嘴站在他旁邊：“今年不回去過年了？”

“不想回。”陸卓揚簡單粗暴，眼神一直盯著我。

我撇開了視線，受不了這個年輕人的熱情。深呼一口氣：“見到我了，還有事嗎？”

陸卓揚慢慢往我這邊靠，我察覺往旁邊挪了挪。

“美女姐姐，真不給個機會嗎？”陸卓揚不再動了，眼神巴巴地看著我。

我這次不再躲閃，與他對視。他眼神確實真誠，但我沒有感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

我搖搖頭：“不合適。”頓了頓“我喜歡不上你。”他追我有段時間了，我確實有想過，但是這件事不能是湊合的。

陸卓揚眼神突然暗了下來，整個人有些耳朵耷拉的感覺。他以前覺得只要他好好追，簡淑一定能被自己打動，但是她的一句喜歡不上，給了自己當頭一棒，還以為是她從未考慮過自己，原來她真的有考慮過，是自己給不了她心動。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靜。

我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后背靠著墻，與他并肩站著。我感覺我是傷他的心了，但是這是我對待他給我這份感情的負責。

“啪……”

我雙眼震驚，陸卓揚突然一個轉身，手掌拍在了墻上，雙臂和他自己把我圍了起來。

我抬頭看他，與他視線相交。我沒動，張了張口，又不出來什么話。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挫敗。

“我就這么失敗啊，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陸卓揚垂著眸，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抿嘴看著他“你值得遇見更好的，更適合你的。我真的不怎么樣的……”還沒等我把自己貶低，陸卓揚的右手臂就穿過我的的后腰，輕輕地把我摟在懷里，左手掌放在我的后腦勺上，慢慢地把我的頭按在懷里。

我下意識要掙開，他便開始用力。

“別動，讓我抱會……”陸卓揚的下巴靠在我的頭頂，悶悶地說著。

我只能雙手緊張地握著拳頭垂在身體兩側。

“姐姐……真的不給我一次機會嗎？”陸卓揚慢慢松了力氣。

我慢慢推開他。與他對視，在他眼下慢慢搖搖頭。

“下次別這么過界了。”扯開他在我腰上的手臂，從他身邊離開。

我按了電梯就上了樓，不再管他。

有些疲憊，垂眸。我再次證實了，我喜歡不上他，擁抱的身體接觸都無法讓我心動，雖然我看不得他眼底的破碎，讓我想起了那幾天我自己眼里的碎光。但我必須拒絕，而他也會走出來，就像我一樣。

輸入密碼開門。

沒抬眼看，直接低頭換鞋，然后才看到客廳里盯著自己的兩人。

“怎么了？”我眨眨眼，邊走向單沙發，邊把外套脫下放在沙發邊沿上。

李洋先開了口：“你去見那個小子了？你不會同意他了吧。”

我挑了挑眉故意說：“是啊，我同意了。我倆剛才在下面貼貼呢，怎么了你羨慕了？”說完便走向餐桌收拾食材。

李洋有點傻眼，撇了一眼周蕭。

周蕭臉上看不見任何情緒，但是他聽出來了簡淑的話，肯定是沒同意的，至于后面的……他起身去幫忙。

先整理了冰箱。周蕭幫我遞東西，我放進冰箱里。

“你同意他了？”周蕭還是打算問出口，他要為他后面的行動鋪墊。

我指尖頓了頓，繼續整理。

“沒。我不喜歡他。”很平靜的一句話。

周蕭倒是沒有想到她這么平靜的說了出來，“沒同意還能抱你嗎？”他打算裝一次傻。

我把最后一板子雞蛋放好，轉身看著他扯了扯嘴角：“我又管不住他。”拿著桌上的食材走進廚房。

周蕭摸摸鼻子，那就是抱了，雖然有點不爽，但是沒辦法。也轉身去廚房幫忙洗菜。

周詩語一臉剛睡醒的表情從臥室出來。李洋看了她一眼損了她一句“不容易啊，豬都起床了。”

周詩語隨手把沙發上的抱枕扔他臉上，繼續窩在沙發上追劇。李洋伸手接住了，嘖了一聲。

兩個人洗菜切菜，很快才桌上放上了火鍋和食材。

“可以吃飯了。”我轉頭看向兩個窩在沙發上的人。

李洋起身伸個懶腰撇了一眼周詩語，周詩語正在垂眸看著手機，劉海遮住了她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在李洋視線中格外明顯。突然周詩語一抬眼直接與他對視。周詩語的眼角顫了顫，眼底的情愫在與李洋對視那一刻有些按耐不住，她起身直徑離開去洗手間洗手。被甩在身后的李洋看著她的背影頓了頓，和她對視確實在他意料之外，只是......自己瞥那一眼和未及時收回視線的行為更是讓自己意外。

李洋搖搖頭走向餐桌隨便坐下。

周蕭端著碗筷出來看了他一眼：“不洗手就吃？”

李洋懶洋洋地說：”女士優先你懂不懂。”說完這句話，周詩語從衛生間里出來，看都沒看李洋直接坐到與他斜角的地方。

周蕭擺好碗筷，挑眉看了一眼李洋，那個眼神有點欠感。

但是李洋沒理他只是沉沉地看了周詩語一眼，然后起身去洗手。

等李洋出來后，周蕭把他剛才的位置坐了，周蕭對面是簡淑，李洋淡淡的沒說話坐到了周詩語的對面，周蕭的旁邊。

氣氛一時有些奇怪，平常愛說話的周詩語今天有些沉默。李洋隔著火鍋的煙氣看了好幾眼周詩語，只見她一直在默默吃飯，一時搞不懂她怎么了。

我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

“怎么了？”抬眼看著李洋，有點無措。

李洋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不知道啊。”

我用手肘戳了戳周詩語：“怎么啦？”

周詩語眨眨眼，莞爾一笑：“什么怎么啦？”

我看了看她無可挑剔的笑容，但是總覺得她有些逞強。

“下雪了，一會出去走走嗎？”我轉移話題。

周詩語搖搖頭，她對雪并沒有很大的執念。“我追劇。”很淡淡的一句話，她繼續吃著東西。

我皺了皺，她情緒不對，剛想開口勸她。

“我可以陪你去走走。”周蕭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李洋一直在看著周詩語，有些沉默。周蕭碰了碰他，李洋才慢慢看向我，搖搖頭：“不想動。”他想和周詩語談談。“你倆去走走吧。”

我頓了頓，咋回事，怎么感覺今天她和周蕭就綁在了一起，我看了看埋頭吃飯的周詩語又看了看垂眸的李洋，總感覺他們倆有事，算了給他們空間吧。我點點頭，繼續吃著飯。

飯后，我和周蕭收拾好了餐桌和廚房，就穿棉襖出門了。當時出門時，李洋在客廳坐著，低頭看手機。而周詩語吃完飯就回房間了。

我在想事情，不知不覺跟著周蕭就走到了附近的公園。我回了神，看到了樹上落積的雪層，再低頭，腳下時雪化后的濕漉漉的石板路。

周蕭見我回了神淡淡開口：“聽李洋說，年后你會被調去B市分公司？”

我點點頭：“嗯。調職申請已經下來了，年后去報告。”往偏亭走去。

“為什么去B市？分公司的待遇應該沒有總公司好吧。”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周蕭開口道。

我眨眨眼看著他：“對于我來說，B市比S市更適合現在的我。”S市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我生活了，對于一個念舊的人來說，重新開始才能突破瓶頸。

周蕭與她對視，他喜歡的那雙眼睛現在有些落寞的情愫在里面翻涌。“簡淑。”他冷不丁地開口。

我脖子往圍巾里縮了縮，遮住了大半張臉，有些詫異地問：“怎么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叫名字有點慌。

周蕭看著她無辜的模樣勾了勾唇角，沉默了一下說：“聽李洋說過你以前談了個男朋友。”他想知道，即使很冒昧，他不得不親自把她從以前拉出來。

我眼孔皺縮了一下，沒有想到他要問這個話題。垂眸，原本鼻子還露在外面，現在鼻子也被圍巾遮住了。

周蕭就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像一只耷拉著耳朵的小動物一樣喪氣滿滿。本來他們是面對著坐中間有個石桌隔著。他起身坐在她旁邊的石凳上，身子朝向她，一直在注視著她。

被他盯著有點頭皮發麻，索性破罐子破摔：“李洋的表哥。你怎么不去問他。”聲音中有些擺爛。

周蕭笑了笑：“你是當事人。問你才對吧。”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她。

我轉頭看向他，兩人距離算是很近了，只要我稍微側著身子，兩個人的膝蓋就能碰在一起。

“你想知道什么？”我問他也在問自己。分手一年，但是自從李恩澤去了國外也異地了將近一年。回憶嗎，不太想敘述。

“你在等他？”周蕭并不想知道故事，只是想知道她現在的態度。

“沒有。”我很快回答這個問題。首先我不是那種癡情人設，其次我對別人的未婚夫沒有興趣。

周蕭看著她的側臉，冷風微微吹亂她額前的發絲，給她添了幾分凌亂感。“簡淑。”他低聲開口。

我睫毛顫了顫，他這一聲的語氣和開始的那一聲語氣完全不一樣，這一聲低沉的在心中慢慢回蕩。我甚至不敢轉頭看他的眼睛。

“怎么了......”嘴巴在圍巾里悶悶地開口。即使沒有轉頭看他，我的眼神依舊躲閃。

周蕭聽出來了她尾音的輕顫，垂眸不再看她。緩緩開口：“簡淑，我想......”他頓了頓繼續抬眼看著我，“我想追你，你給不給追？”

那一瞬間我感覺時間停止了。我也忘記了呼吸，慢慢地轉頭眼神呆滯的看向他：“你......”我眨了眨眼，眼神清澈了一點，與他視線重新對視，他的目光，沉靜而深邃，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口中那句你一定是開玩笑的話被自己咽了回去。

“給不給追，嗯？”他在等我的回答。

這次我不在退縮，冷靜地看著他，啟唇：“認真嗎？”沒有意義的話，但是我確實需要他的態度。

他眼神沒變，或者說更加認真地回答我：“很認真。”或許這種情況，被問的人都會順勢回答認真之類的話來表決心可能還會帶著漫不經心。而周蕭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認真的態度。

在他回答后我們對視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誰也沒有撇開視線。我在想像周蕭這樣的人會直接像李恩澤一樣直接追我，明確表達。但是周蕭給我一種若是我說不給，他真的會不再打擾我。想到這個我眼神有點難以置信，周蕭這種人，是很多女生慕名而來追求的。到我這里而是詢問我，就像給我發送申請進入我的世界的信號一樣。

周蕭把我眼里的情緒看的非常清楚，他表面很鎮靜，內心還是有點慌的。他有點害怕，如果簡淑說不給，他可能真的不會去打擾她，他覺得這是對喜歡人的尊重，他也可以強勢地去追求，可是簡淑不是那種強勢追求就會喜歡你的女孩。那個小子就是一個例子。他知道如果簡淑對自己沒有感覺，他是真的沒有機會。

我看著他眼里的光有些消散，感覺他的氣息變得有些悲傷，不由得心里一緊。我張了張口，半天吐出一個字：“好......”很輕。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但是當我看見他眼里的光又回來的時候，我知道他聽見了。

周蕭確實聽見了，他眼里露出了笑意，他知道簡淑也是對自己有感覺的，他拿到拿份獨特的入場卷。

看著他眼底的笑意，慢慢我的眼睛也微微彎彎了起來。

我們相視而笑。

周蕭看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想到初次見面的令人心動的雙眼，還是那雙眼睛，許久不見這么靈動的她。

2024.12.7

晨先生家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