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把那兩盤菜拉到自己面前，拼命地吃。

連味道，都和當年吃到的幾乎一模一樣。這味道，他有多少年，沒再吃到了。

靈初坐在一邊，看著他的吃相，無奈地笑，給他夾了一筷子五彩蔬菜絲，奚落他：“行了行了，把你的貓尿收起來。孩子都多大了。不怕孩子笑話你。我問你，你帶璉兒出京，跟張家說了沒有？”

賈赦一愣，靈初就知道他肯定是忘了，氣得用手指點著他的腦袋：

“你能不能長點記性??！明知道現在璉兒是張家上上下下的眼珠子，說都不說一聲就帶走，這一走至少要三四個月，你擎等著回來后挨兩位師兄的老拳呢？你還以為你是當年，師兄們追不上你？”

賈赦被這么一點，反而心里踏實了下來。

真好，靈初還是當初的靈初。

他也不生氣，跟靈初要紙筆，說要給兩位舅兄寫信。

靈初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不用了，我出來前，跟紀嬤嬤說了，讓她親自跑一趟張家去說一聲兒。等你想起來，什么都遲了?！?/p>

賈赦大喜，沖她做了個大大的揖，還小心翼翼地問道：

“公主，你是擔心我和孩子，才追上來的嗎？”

靈初又不能說，連他出來，也是她激的，看他看自己的眼神亮晶晶的，就跟個小狗狗一樣，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下一秒，看到賈赦的臉，竟然紅了，還害羞地轉過了頭去，不敢看她的樣子，心中笑得快發瘋了，面上卻一點兒也沒帶出來。

要說靈初的女官和侍女們也都是促狹的，見公主沒吩咐榮國公住哪里，不作聲地把賈赦的東西，都放進了公主的船艙，還等他們用完飯，就把賈璉和迎春都抱了出去，連屋里的下人們都全出去了，等賈赦反應過來，整個船艙里，只剩下了他和靈初兩個人。

他的臉一下子全紅了，連耳朵根子都紅了，頭都不敢抬，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桌邊，一動不敢動。

靈初卻站了起來，走到了屏風后換衣，船上還是潮氣大，她背上的舊傷又疼又癢，實在是耐不得了。

只是脫衣的時候，還是扯到了舊傷，忍不住哎喲叫了一聲。

這聲被緊張得坐立不安的賈赦聽到了耳朵里，下一秒，他就竄了進來。

靈初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把手里換下來的衣裳往他臉上一扔，又羞又惱，罵了一句“滾出去！”，就扯過屏風上搭的衣服要披到身上，手卻被賈赦拉住了。手指也顫抖地，放到了靈初背上的傷口上。

原來靈初背上，從左肩胛處往右腰處，有一條尺余長的傷疤，又長又深，十分的猙獰，看來是陳年舊傷，可傷口處現在，還有著紅色的嫩芽。

下一秒，靈初就被賈赦從背后給抱住了，肩膀上也感受到了滾燙的淚水?？墒撬麉s什么都沒說。

靈初上身只著了一條黑色的肚兜，被他這樣抱著，忍不住有點臉紅心跳，不自在地推了推他，安慰他：

“沒事的，都是老傷了，不疼，就是潮氣一大，就有些發癢。”

賈赦又心疼又難過又憤怒，牙齒磨得格格直響：“是誰干的？蠻人？”

靈初一哂：“蠻人哪里能傷到我分毫，是我前面的那個駙馬?！?/p>

賈赦怒極，抱著她的兩條胳膊，憤怒的都微微地顫抖了起來，：“他怎敢如此？”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還想擁兵自重呢，想著把我拿下，當個西北王不在話下，你也別生氣，他早就被我一劍給劈成了兩半。”

賈赦這才稍微放下了些怒意。

這一放松，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臉又紅了起來，就跟煮熟了的龍蝦一樣，雙手也不自覺地收了回去，想往外逃，可是卻被靈初拽住了領子。還把他的頭，給轉了過來。

賈赦把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可是還是忘不了，剛才看到的那一抹白皙，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鼻子處奔涌而下。瞬間清醒了。

他太丟人了?。?/p>

他又不是沒見到女人，為什么會流鼻血??！

他沒臉見人了??！

靈初又好氣又好笑，連忙把他推到了懸著青色繡著幾叢蘭草床幔的床榻上，讓他平躺下來，還拿了兩方絲帕，把他的鼻子給塞住了。還惡趣味地兩手撐在他的腦袋兩側，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還惡作劇地輕輕朝他耳朵里吹著氣。

賈赦自從收到林如海的來信后，就沒碰過女人，哪里禁得住這樣的挑逗。有些部位，早就不受控制了。

兩人都不是雛兒，接下來的事兒，就發生的順理成章。

一番淋漓盡致之后，兩人相擁著躺在一起，都是全身是汗，都輕輕地喘息著。

靈初輕輕地笑了一聲，伸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腹肌，調笑道：

“我還以為你這些年沉迷酒色，早就變成酒囊飯袋，腦滿腸肥之人呢，沒想到，身材還不錯。”

賈赦早就徹底放棄了掙扎，加上靈初這些年可沒閑著，身體柔韌度也好，耐力更好，竟然是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美妙滋味，聽她這么一說，就翻身壓上了她：

“公主對臣的伺候，可還滿意？”

靈初用兩條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滿意。你說，你早點從了我多好，我們何必繞這一大圈兒?！?/p>

下一秒，就禁不住呻吟了一聲兒。兩人又纏到了一起。

兩人這通荒唐，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結束。

依著賈赦的意思，兩人都這樣了，不如直接回京去吧。他也不想去金陵演那場戲了?；厝ズ?，就搬到公主府去算了。榮府就留給賈母他們折騰好了，反正自己不會給他們留下一個子兒。

靈初卻不愿意，她說她也相信賈敏了，都出來了，自然要去看看她。再說了，她也想和賈赦一起，去江南游玩一番。他都跟兩個孩子說了，要帶他們去看姑姑，現在回去怎么跟兩個孩子交代？

賈赦沒辦法，只好嘟囔著嘴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