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不能讓周笑笑去扶他,只好自己扶著陳南去了前廳餐桌上,外面太陽很大,周笑笑放棄了在院中就餐的想法。
周笑笑尤其喜歡在春天,秋天的時候在院里吃飯,陣陣微風(fēng)吹過很舒服,微風(fēng)中還帶著花朵的芳香。
唯一不好的事,她們還沒吃幾分鐘的飯,飯菜就涼了一半,梁初有些不理解周笑笑,卻還是依著她。
吃個早飯要尷尬有多尷尬,僅對于周笑笑而言。
陳南手不靈活,梁初把油條,包子都推到陳南面前,她獨(dú)自在另一旁坐著選衣服。
成年人這么開放嘛,昨天只見了一面,今天陳南就在梁初床上了,只是為什么陳南身上這么多傷。
“笑笑?!绷撼鯇?shí)在不知道該選哪件,想讓周笑笑幫她。
周笑笑手里拿著油條,走到梁初旁邊,梁初把手機(jī)遞給她:“余天喜歡哪種?”
“???天哥?”周笑笑疑惑,她又小心的看了眼陳南,這么大度的嘛?
周笑笑藏不住事,什么都寫在臉上,梁初無奈扶額:“把你腦子里那些想法丟掉,我和他沒關(guān)系。”梁初望向陳南,陳南此刻一邊喝粥,一邊看著這邊,正好對上梁初的視線。
梁初躲開,周笑笑尷尬一笑:“我覺得你買的他應(yīng)該都蠻喜歡的?!?/p>
“我走了,你照顧好他,今日休息,不要讓其他人來這兒。”
客棧生意其實(shí)并不好,只在春天和秋天偶爾來些旅游的客人,唐獅也不是???,才來住了兩天就死了。
兇殺案一出,客棧風(fēng)評更不好了,恐怕得好幾年沒人來這里了,不過她們也不在意。
周笑笑好奇的盯著陳南,他的膚色不算白也不是很黑,但是五官很好看。
“你看我做什么?”陳南喝水潤嗓子,眼神時不時看向門口。
“你和梁姐什么關(guān)系?”
“如她所說,沒關(guān)系?!?/p>
周笑笑滿臉不信,站起身:“我才不信,沒關(guān)系,她給你包扎,還用她親自調(diào)理的藥,關(guān)鍵的是她還扶著你!”
陳南聞言抬眉,左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xiàng)鏈:“我有她想知道的東西,她不想我死除非我說出她想知道的?!?/p>
周笑笑一臉我就知道的神情:“我就說,梁姐可不會隨便對一個人好。”
“哦?”
周笑笑沒回他,讓他一個人隨便轉(zhuǎn)除了出去。陳南也沒拒絕,坐在那里嗑瓜子,吃西瓜。
陳南聽到外面有聲音,靠近窗戶,看見了外院門口的梁初和余天。
梁初把買好的衣服拿給余天,余天很驚喜,朝里面望了一眼,淡藍(lán)色的衣服。
“怎么給我買衣服?”余天有些開心。
“你留在這里的衣服被鄰居家的狗弄壞了,這是賠你的?!?/p>
余天眼里的光一瞬就暗淡,原來是因?yàn)檫@個。
“狗”認(rèn)真審視了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血漬外,完好無損。
梁初和余天一同離開客棧,直到傍晚也沒有回來。
陳南不能繼續(xù)待在這里,他花費(fèi)下午的時間艱難的逛了客棧,一樓有一間地下室是緊緊鎖著的,他沒能找到合適工具打開。
陳南趁周笑笑睡午覺的時間離開了這里,等梁初回來時,他早已不在。
“你回來干什么?我不是讓你走了嘛?”齊秦質(zhì)問陳南。
齊秦是陳南在這里的好兄弟,小時候常常被其他人欺負(fù),兩人互相幫忙,抱團(tuán)取暖,感情頗深。
“死不了?!?/p>
“死不了?昨天那伙人對你下手多狠,你傷口都沒痊愈呢,這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俊饼R秦背過身,坐了下去。
“我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如果我走了,你們會受到牽連的。”
“你管我們做什么!你自身難保,還有心思擔(dān)心別人,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北M管話是這樣說,但他聽到這句話時,受到觸動。
金寶在這個賭坊做跑腿,今日他輪值,格外的忙碌,直到剛才他走到門口,打開了厚重的鐵門,他們也沒有注意到。
陳南不知從哪里打聽到這里,他蹲這家老板蹲了一周,老板才同意和他見一面,這一次足足聊了一夜,第二天賭坊的人才見陳南從賭坊離開。
隨后,他們?nèi)司驮诖司奂谱鞲鞣N各樣的酒,接各種各樣的私人案件,三人有共同的想法,
他們以為過了十二年,這里回歸正常,不再有毒品流動,可是事與愿違,他們不會想到,這次他們卷入了這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南哥,你沒走呀?”金寶滿臉驚喜,他今天郁郁寡歡,南哥離開這里,他們?nèi)齻€人得分開了。
齊秦拍了金寶的頭:“你巴不得他死是吧?”
金寶委屈小聲的說:“哪有。”
齊秦知道陳南肯定有把握才回來,只是他擔(dān)心陳南這次又在賭。吃晚飯時,陳南告訴了他們自己的部分計(jì)劃,最危險的部分他并沒有告訴他們。
他們的思維能力比不上陳南,當(dāng)陳南稍稍省略了些地方時,他們?nèi)徊恢?/p>
梁初送陳南回來時,陳南就總覺得有人跟著他們,他們跟的很遠(yuǎn),很難發(fā)現(xiàn)。
他回到家里,小心的等了很久,沒有開燈,以為會過去。沒想到半夜忽然一群人闖了進(jìn)來,一個人難以抵擋他們那么多人,他沒想到的是有人還帶了刀。
這是來要他命的,他睡意頓時全無,有人開了燈,陳南驚恐,若是不能逃出去恐怕活不過今晚。
陳南拿了凳子抵擋他們的刀,抓起床邊的鬧鐘朝電燈而去,好在夠幸運(yùn),他一次性就砸中燈,燈蹦的一聲就碎了。屋子瞬間陷入黑暗,陳南聲東擊西讓他們攻擊了錯誤的目標(biāo),趁機(jī)逃了出去。
陳南繞了很大一圈才去找了齊秦,可是很累,他簡單的包扎了傷口,止住血。
齊秦開門時很驚訝,陳南滿頭大汗,衣服染上血液,滿身的污泥,來的路上他也不知道摔了幾次。
齊秦一直都注意四爺?shù)男袆?,四爺并沒有任何命令。他不清楚究竟是誰要陳南的命,他趕忙收拾了幾件衣服,準(zhǔn)備開車送陳南到了火車站。
陳南沒有身份證,他們又偷偷跑回去拿了身份證,透過手機(jī)的燈光,屋子一片狼藉,陳南好不容易找到身份證。
到了火車站,買好票,看著陳南走進(jìn)火車?yán)锩?,齊秦才放心的離開。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南坐上火車沒有多久,他摸到了脖子上帶著的項(xiàng)鏈,過去不堪回首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中,他知道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火車在這一站停了很久,陳南提著一包衣服走下火車,走出火車站。
他看見齊秦遠(yuǎn)去的身影,只能在心里說聲對不起。
陳南沒想到的是從齊秦身邊擦肩而過一輛車,車越來越近,他透過玻璃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些來索命的人。
他立即轉(zhuǎn)身就跑,他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加快了速度。他感覺跑了很久很久,跌了很多次,可他不敢停。
祥云客棧的影象在眼睛里越來越大,他從一樓某個房間的窗戶翻了進(jìn)去,聽見屋外有腳步聲,他連忙走到另一側(cè)躺下。
燈光忽然打開,腳步聲消失,陳南心臟止不住的跳動,十分謹(jǐn)慎。房間里很安靜,梁初的腳步很輕,可他還是聽見了,越來越靠近,他起身撲了過去,雙手掐住她脖子。
他并不是看清她而松了手,而是他聞到了她身上獨(dú)有的味道,淡淡的,今天第一次見面時就聞到了,他意識到是她,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