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芩生完第一胎女兒后,身體有異樣,已經(jīng)很難再生第二胎。她的公婆都希望平華能有個兒子,他們的愿望不能忽略,所以,她一直努力準(zhǔn)備著生兒子。可準(zhǔn)備好長一段時間,她的肚子就是不爭氣,一直沒好消息。沒想到,突然,婆婆生病住院,她籌備生兒子之事暫且擱淺了。
顏溪自從看望平華媽后,開始對自己與平華的這段感情產(chǎn)生懷疑。同時,她又心不甘,對平華抱著幻想,總想他會選擇愛情,最終選擇與她在一起。一到夜晚,顏溪獨守空房時,身上好像毛毛蟲爬過,渾身難受,寂寞難耐。她更加想念平華,懷念他的溫柔,想念他的熾熱。與他一起,她好像把自己燃燒成火把,熊熊火焰,照亮整個黑夜。各種不一樣的聲音在心里大戰(zhàn),她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整個人感受到全身乏力。
那天秀平有事匆忙走了,顏溪還想跟秀平聊聊,確定自己與平華分手的選擇是否正確。
在飄滿咖啡香味的咖啡廳內(nèi),秀平再見到憔悴不堪的顏溪,她原本臉龐光鮮靚麗,現(xiàn)在暗淡不少。
“我不知道為何糊里糊涂,成為平華的情人?我只想得到他一份溫柔,溫暖我快干涸的心!”顏溪向秀平袒露心聲。“成為小三,為情所動,欲望使然是其中之一。你充其量,就是寂寞難耐!”秀平對顏溪與平華揚的婚外情,打心里看不習(xí)慣,直白的話,如針刺痛她。“秀平,我醒悟了,我已看清平華的真面目!”顏溪打破沉默,露出苦澀的笑容。“你的平華大律師,欺負你了?”秀平調(diào)侃開玩笑道。“何止欺負?他在挖我心肺!”哽咽地說著,顏溪眼睛變紅,眼淚撲簌簌落下。“呀!你別哭,好好說!沒啥大不了的事!”秀平盡量平復(fù)顏溪激動的情緒。
“我真命苦!我以為找到真愛,寧愿做令人唾棄的小三,把驕傲的自己放低,低入塵埃,也無法改變現(xiàn)實的慘酷!”顏溪流著淚述說。秀平靜靜地聽她傾訴。“男人永遠只喜歡新奇,鐘情激情!圖一時新鮮。”喝了口咖啡,顏溪沉思一會兒,繼續(xù)傾訴著。
“我傻傻地付出真情,實際上,平華對我有占有欲。他得到我,就不珍惜。什么真愛,什么鬼話,只是騙人的借口!”越說越激動,顏溪開始抽搐起來,肩膀抖動不止。“顏溪,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你還有優(yōu)秀的女兒!”秀平緊握她的手,鼓勵道。“嗯,就讓它過去,永遠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話。”顏溪恨得咬牙切齒。
顏溪就如網(wǎng)中的鳥兒,準(zhǔn)備努力高飛,飛出網(wǎng),自由翱翔。面對變得勇敢的顏溪,秀平對她另眼相看。
第二天早晨起床,顏溪刷牙時,“嘔”一聲,惡心想吐。她突然想起,自己已超過正常日期幾天沒來例假。“我懷孕了嗎?”為了證實真假,顏溪急沖沖地跑到藥店,買了測試紙。回家一測,她傻呆了:兩條杠,懷孕了!她知道是平華的孩子,這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jié)晶,她的心又開始搖擺不定。
“這孩子打掉還是留下來?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不讓我離開平華,可以與他長相廝守?”顏溪從心里不舍與平華分開,剛好這個小生命出現(xiàn),給她一個好籍口。顏溪心想:“平華作為父親,有權(quán)利決定孩子的去留。”糾結(jié)半天,顏溪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平華,問問他的決定。
顏溪約好平華在咖啡廳見面,本來他不愿意見她,她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說,如果你不過來,我就找若芩說。”平華也不知顏溪有啥重要的事,不情愿地答應(yīng)了。
平華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一屁股坐下來就跟顏溪說:“我立馬要開個很重要的會議,只能給你二十分鐘。“顏溪聽他說話的語氣,氣不打一處來,現(xiàn)在的她在他眼中如此廉價,之前的柔情去哪了?她也顧不了傷心,直白地跟他說:“我懷孕了!”平華聽到驚天的消息,表示質(zhì)疑:“你確定是我的孩子?不是林俊的?你有沒弄錯?”顏溪聽著,仿佛一根針扎進她的心,痛苦想著:“在他心里我什么都不是,他壓根兒不信任自己。”顏溪看清平華,心中剛冒尖的希望,化作泡沫,飛散在空中,破了,滅了。
平華也沒多說話,任由顏溪在那發(fā)呆、流淚,匆匆忙忙地走了。
“必須打掉這個孩子!”顏溪暗自下定決心。她心里有多愛,就有多恨。她看清平華的真面目,對他恨之入骨。她想著:“我與平華多日來的快樂融合,對平華來說,只不過是欲望。”他不信任的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痛她的心,她的心在滴血,她已把所有的愛轉(zhuǎn)換為恨。她腦中出現(xiàn)那條帶翅膀的魚,它永遠無法在高空翱翔,就像自己一樣,無法獲得平華永遠的愛情。
顏溪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害怕見到孩子,會想起讓她惡心的平華,會讓自己沉浸在失敗的愛情里不能自拔。“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如此無視生命!”顏溪仿佛聽到孩子的心跳,與孩子心連心,面對來之不易的生命,她太害怕失去。
為了平復(fù)一下掙扎的內(nèi)心,顏溪準(zhǔn)備獨自一人外出走走,散散心,好好思考一下肚子里孩子的去留。
她來到陌生的城市,點一杯奶茶,坐在窗戶旁,望著人來人往,心是放空的狀態(tài),仿佛靈魂出竅,沒有思想,沒有情感。迷茫地看著人來人往,平華那張瀟灑的臉呈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顏溪不知道自己在平華眼中算什么?她如鯁在喉,她還報有一絲幻想:“如果他確認孩子是他的,他會不會兌現(xiàn)承諾,離婚后娶我。或者,他承認是孩子的父親,我還會繼續(xù)無怨無悔地當(dāng)他的情人嗎?”呡了幾口奶茶,顏溪否認了自己這些想法,默默地對自己說:“身體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我和他不是夫妻,孩子出生與他沒關(guān)系,我還是留下孩子獨自養(yǎng)。”
從外地回來,顏溪決定與平華斷了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