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進宮的那天,阮靜霞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周時栩。
父親再三叮囑了她,讓她照顧好木木且務必低調行事。
阮靜霞是阮蕭唯一的女兒,她大周時栩一歲,阮蕭和周子墨是多年的好友,她的母親去世的早,而阮蕭常年征戰,所以阮靜霞的童年幾乎都是在周府里度過的,阮靜霞同周時栩更是同親姐妹一般。
阮靜霞看到周時栩喜氣洋洋的從門后鉆了出來,在看到自己之后便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靜霞姐姐!我好想你??!”周時栩一頭鉆進阮靜霞懷里,開始一個勁的供她,還不停的撒嬌。
“我也好想木木?。 闭f罷阮靜霞用力的回抱著她。她真心疼愛這個小妹妹。
“靜霞姐你好壞,居然兩年都不回來看我!”阮靜霞捏了捏她的臉,
“我那是不想回來看你嗎?況且我這不回來了嗎,就是惦記你才回來的啊。”
周時栩撅起了小嘴,
“哼!分明是為了這次宴席,不得不回來的!”阮靜霞不禁感嘆這個丫頭纏人的勁。
“對了木木,你猜我帶了什么東西回來給你?”
一聽到有禮物,周時栩眼睛都發亮了,
“真的真的嗎?靜霞姐你給我帶什么了?”
阮靜霞命人抬來了一個長長的大木匣,
這是什么?
周時栩好奇的打開,里面居然是一把弓!
深棕色的弓躺在黃色的絲綢盒子里,那一看就是上好的柳木做的,弓的暖靶和弓稍都是用銀制的,刻著各種精妙的圖案,上面鑲嵌著西域的紅色寶石,在陽光下折射著五彩的顏色,阮靜霞還在暖靶處為她制了一塊狐裘的毛氈,拿在手里舒適極了。
周時栩簡直高興的要跳起來了,她一直都想要一把屬于自己的弓,父親總以她年紀太小拒絕她的請求,
周時栩樂的兩眼放光“靜霞姐,這這個真的真的給我嗎?”
阮靜霞看到她那個不值錢的樣子“當然了,現在還生不生我的氣了?”
“嘿嘿,當然不了,靜霞姐我太愛你了!”周時栩又是一個猛撲抱住了阮靜霞。
周子墨頭疼的看著小女兒,這個樣子看上去會闖禍啊,阮蕭笑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該走了。”
于是阮靜霞拉著周時栩進了馬車,周時栩從簾子里對父親說“爹爹我和靜霞姐晚上就回來,快回去吧,娘今天蒸了雞蛋糕呢,快去嘗嘗味道可好了!”
“知道了,你一定聽靜霞姐姐的話啊!”
“知道了?。 ?/p>
周時栩和阮靜霞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皇宮門前,
“請小姐們下車等候。”
她們手挽著手下了車,周時栩一下車就看見宏偉高大的城墻,
好高??!她在心里偷偷的想,感覺連鳥兒都飛不出來呢……
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名門小姐,大家都愉快的交談著,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
她們等了不一會,一個公公便大聲宣告讓她們進去。
城門哐的一聲打開,迎入眼簾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臺階,和森嚴的皇宮,雖然宮樓金碧輝煌的,但是周時栩總是覺得這個地方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黑壓壓的、寂靜的皇宮,那么大又顯的那么寂寞…
其他女孩們沉浸在喜悅中,她們被皇宮的輝煌給深深震撼到了,又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不時的傳來笑聲。
那個公公領著她們進了一處宮殿,皇后娘娘已經等候在此了,她們依次向皇后行禮,然后入座。
周時栩偷偷打量著皇后,皇后的具體年紀看不出來,周時栩只感覺她的年紀并不小了,皇后的臉上一直都是一個表情,那種輕蔑的神色,皇后并沒有因為她們的到來而表現出情緒的波動,她看人時也總是低垂著眼,好像只是隨意的撇人一眼一樣…
周時栩不太喜歡她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一種冰冷危險的氣息。
她和阮靜霞挨著坐在了一起,宴席很快開始了,不斷有各種豐盛的美食被端了上來,周時栩一下就被饞的不行,她早上因為著急出門,只吃了一個雞蛋糕,此刻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雖然已經被母親再三叮囑過要注意自己的舉止,周時栩還是忍不住大口吃起了飯來。
皇宮的飯就是不一般?。∷唤谛闹懈锌?,可真是太好吃了!
反正父親之前叮囑她低調,那她便在角落里好好的吃一頓好了!阮靜霞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
“哎喲,你沒吃過飯啊,慢一點,一會會肚子不舒服的!”
周時栩一邊不停的吃一邊點頭答應,
皇后此時卻突然提議讓各家小姐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藝,周時栩一聽便覺得煩躁,吃的好好的非要站起來表演一下!
她有些不耐煩的同阮靜霞說“真會折騰人,飯都不能好好吃!”
“你小點聲,沒關系,我們先看看人家的,沒那么快到我們?!?/p>
那些小姐們有的表演彈琴的,有的跳舞的,還有作畫的,周時栩看到皇后臉上終于露出一些感興趣的神色,但是目光中仍帶著冰冷的審視感。
周時栩邊吃邊回憶著自己會什么,好像確實沒什么擅長的啊……
突然她感到肚子一陣刺痛,哎喲…她心里一驚,完了這還真給說中了…
她抓住阮靜霞“靜霞姐我肚子好痛,我要去解個手!”
阮靜霞忍不住扶額“你快去吧,快點回來??!”
周時栩連忙站起身同一旁的宮女知會了一聲,便溜了出去。
她接完手實在是害怕回去展示才藝,于是便打發走了宮女打算在園子里逛一下,可是不一會她就迷路了,不是這個園子怎么這么大,剛剛宮女說的不就是往這邊拐嗎?
她在園子里左拐右拐,完了!她又迷路了!偏偏這時肚子又疼了起來!怎么就這么不巧!
周時栩停了下來,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周時栩你可以的!只要你想忍??!就一定可以忍?。?/p>
但是她疼的真的要不行了,她真的恨不得隨地解決一下算了!
突然,一雙手拍了拍她,
她回頭一看,頓時嚇的瞪大了眼睛。
面前的男人就是幾天前出現在父親書房的景安王!
男人頗為玩味的看著她,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獨自蹲在這里,是身體不適嗎?”
周時栩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但她現在疼的真的不行了,
“我…我…我要解手……”
男人聽到她的回答顯然愣住了,
“什么?什么?你再說一遍?”
周時栩看到男人嘲弄的表情一下就怒了,
“我說解手!我要解手!”
男人聽到后放聲大笑起來,笑的直不起腰,笑的喘不上氣,
周時栩臉漲的通紅狠狠的盯著他,笑個屁啊笑!
男人笑夠了,俯下身對她說“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帶你去解手?!?/p>
周時栩痛的已經不行了,但她絕對不會向他低頭,
“滾!”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男人看見她疼的冷汗直冒,
周時栩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昏暗了,人怎么可以倒霉成這樣!
自從遇見他以后就沒一件好事!
突然她感到身體騰空了起來,
“啊!”她忍不住叫出了聲,晏景徹居然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她憤怒的叫了起來,
“閉嘴!你不想拉褲子里就給我好好躺著!”
周時栩已經徹底放棄了,她只能拼盡全力讓自己控制住肚子。
她絕望的縮在他的懷里,男人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實在是覺得好笑極了,像一只放棄掙扎的小動物,乖乖待宰的羔羊。
晏景徹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突然感覺心情大好了起來,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