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沼在墜入海底的那一秒，看著透過海面漏下來的那一抹光，唇間扯起一絲弧度

‘‘再見。’’

我叫池沼，從出生就是個壞小孩

“你們不知道啊，我那女兒兩歲就知道偷錢，三歲就把一個青蛙撕成兩半’’池沼的媽媽眉飛色舞和她的工友形容著她的女兒。

聽著工友的驚呼，池沼媽媽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舞，聲音更加激揚“這種孩子一定要靠打才能管好”

小小的池沼站在那里，感受那些投來的眼神，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不記得媽媽講的是否是真的，但是她知道，這些剛剛對她還笑得很和善的阿姨，不會喜歡她了。

“我是很壞的小孩”那是小池沼第一次告訴自己。

“閨女，過來，幫我剪線頭。”

聽見媽媽叫她，池沼吸了吸鼻子“來啦，媽媽。”

我叫池沼，這是我后來給自己取的名字。我出生在一個不窮的家庭，這是一個奇怪的評價，聽我的爸爸說，他很早就去廣東做生意了，賺了好多錢，可是錢好像和人一樣，越到后面就越不值錢了。

不過，我們家還是我們村里第一個在城里買了房，那個時候我剛一歲。

媽媽老說，爸爸特別特別喜歡女兒，生我的時候專門請了保姆照顧她和我，她講這話的時候，看著我的神情驕傲又嫌棄。

那個時候的池沼還讀不懂那復雜的情緒。

我還有一個哥哥比我大八歲，媽媽非常喜歡哥哥，不過我不喜歡他，因為他老讓媽媽生氣，反正哥哥也不喜歡我。

媽媽總是給池沼說“我們都欠你哥哥的。”

小時候的池沼不懂為什么，長大后的池沼也不知道。

哥哥小時候爸爸媽媽因為忙著賺錢，把三歲的他送回老家給爺爺奶奶帶，六歲賺到錢又接去廣東念書，直到他八歲池沼出生，媽媽帶他們一起回到了鄉下老家，留爸爸一個人在廣東。

哥哥老是給小池沼講，爺爺奶奶對他有多么多么好，在廣東讀書的時候爸爸媽媽要什么玩具就給什么玩具。

“哇，真的嗎?哥哥，也有布娃娃嗎？”小池沼聽著，眼睛亮晶晶的。

“布娃娃算什么，爸爸可給我買了五把不一樣的小槍！”

”哇！”

小池沼從出生就被帶回了鄉下，直到她五歲都沒有出過那個小鎮，哥哥不讓她碰自己的玩具，家里唯一的電視被爺爺搬進了自己的屋子。

媽媽總是和小池沼說，爸爸在外面賺錢太幸苦啦，我們家里已經很困難了，我們閨女肯定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亂花錢的對不對？小池沼看著媽媽的眼神咽下了想要一個布娃娃的愿望，用力點了點頭。

“嗯！”池沼垂下眼睛，沒關系的，媽媽喜歡懂事的小孩。

雖然爺爺也挺疼愛小池沼，但是也只有自己已經不想看的時候，才會讓她進屋看會動畫片。

“但是爺爺不愛看電視的時候太少啦”小池沼悄悄扒著爺爺房門偷看躺著看電視的爺爺。

“閨女，過來寫拼音了”

“來啦！”聽見媽媽叫自己，池沼不舍的回頭看一眼還在看電視的爺爺，向媽媽跑去。

“媽媽，我來啦！”

小池沼在媽媽面前站定，卻在抬頭看見媽媽帶著厭惡眼神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后退一步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