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你當真是要退了沈家那門親事?”楚實然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神情堅定的楚媛,“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之前分明是你哭嚷著要嫁給沈憶凡的,怎么如今又反悔了呢?”
“父親,之前是女兒太過刁蠻任性,其實那沈郎并不鐘情于女兒,不過是奉了父母之命。有些事強求不來,稍后我自會尋沈郎將事說清楚。”楚媛向父親請了安便退下了。留下楚父在原地悵然若失。
桑花湖水清澈如鏡,微風乍起,波光粼粼,似萬千銀魚躍動。桑花灼灼,微風過處,桑花搖曳,似彩蝶翩躚,蜂兒如癡,花兒如醉。
湖畔。
“沈郎,其實你與我并無感情,我自知你鐘情于珍珠閣的彩蘭,之前是我莽撞,誤將崇拜等同于愛慕。”楚媛身穿一襲粉色長裙,白皙的臉蛋透著紅。如血的殘陽將她照耀的明媚動人。
“你怎知我心儀彩蘭?”沈憶凡些許驚訝。
“那日我纏著你,從你袖子處偷拿了一塊手帕,落尾有彩蘭二字。后來我派人去查了查,發現這彩蘭是京城珍珠閣的女子,擅長吟詩寫作。”楚媛解釋。這沈憶凡翩翩公子,自幼浸淫于經史子集之中,博古通今,學富五車。自然是喜愛才藝能與他并肩之人。“我來就是想退了我們之間的親事,你心儀之人非我,我也有未完成的事要做。”楚媛冷靜地看著沈憶凡。
沈憶凡不解,不解的是明明當初要成親的人是她,現在要退親的人也是她,為何只是生了一場病,就突然改頭換面,從以前活潑跳躍之人,變成了如今這番冷靜懂事之人。
“如此也好,也感激楚小姐的成全。只是前幾日聽聞楚小姐臥病在床,今日一見,好像換了個人。罷了,今日你主動取消婚約,也算與我沈某有恩,若是以后楚小姐有困難,我沈某定會盡綿薄之力。”沈憶凡豁然。
“若我將來事情得報,我定會攜一壺美酒與沈公子和彩小姐歡飲達旦。”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傾灑于湖面,桑花湖宛若浴火之鳳,絢爛而神秘。此時此景,仿若時光亭子,只于這一方靜謐與絕美。二人打破僵局,各懷所夢。
回到楚府,楚媛臨時想去看望季氏,便讓瑞雪先行回屋子。
房間里。
“母親,這段時間,阿媛讓您擔心了。”楚媛牽著季母的手,“阿媛沒事就好,只是我聽說您取消了與沈家的婚事,為何這么突然。”季氏疑惑。“之前阿媛太過莽撞,強扭的瓜不甜,若不是我之前苦苦相逼,那沈家怎會來提親。”楚媛埋下頭,重生一世,不能讓太多人卷進來,退掉這些親事至少比上一世體面,不會落得個三嫁三退的壞名聲。
“若你心意已決,那就依你。你能在我身邊再多多陪陪我幾年,我也開心。”季氏摸上楚媛的臉頰,眼中滿是疼愛與憐惜。
回到自己的房間,楚媛心中像卸了巨石般,如釋重負。上一輩子,楚媛刁蠻任性,見了個學識淵博,面容姣好的男子就像貼上去,鬧出了許多笑話,也讓楚實清在朝廷中掉了幾分面子,結果三嫁三退,好不光彩。如今解決了這第一樁婚事,也算給自己留下了臉面。
上一世,沈憶凡實在無法忍受這刁蠻性子,與楚媛提出了和離,轉眼間,楚媛便放話要嫁給京城那位剛考上狀元的王氏作妻。這王氏也是貪圖富貴,轉頭就休了與自己并肩多年的妻子。不久楚媛厭倦,便又與王氏提出了和離。
至于那第三嫁,居然要了整個楚家的清白和姓名。上一世,那嚴雨澤像擁有蠱惑術一樣,讓楚媛圍著他團團轉了十年。十年輔佐,姓嚴的卻與那篡位的假皇帝勾結,將忠臣楚實清趕下了臺并加以通敵罪名。
上一世,趙明遠派人將楚媛衣服脫個精光,讓那些奸臣參觀她傷痕累累的酮體,譏笑著,嘲諷著,而趙明遠和那殷氏高坐殿堂,笑得肆無忌憚。在他們的眼里,楚媛就好像牲口,可以肆意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