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
獵戶粗糙的大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袖,眼中滿是期盼和焦急。“江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錢大夫說他沒救了,可我不信,我爹身子骨一向硬朗……”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靜。“大哥,你別著急,慢慢說,你爹究竟是什么癥狀?”
獵戶抹了把臉,哽咽著說:“我爹起初只是咳嗽,后來開始發(fā)熱,渾身無力,吃什么吐什么,眼看著就瘦脫了形。錢大夫給他開了不少藥,可都不見好轉(zhuǎn)……”
我心里一沉,這癥狀聽著像是某種慢性消耗性疾病。我轉(zhuǎn)頭看向陳瑾,他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仿佛在說:我相信你。
“大哥,帶我去看看你爹吧。”我果斷地說。
獵戶一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點頭,“好好好,江大夫,這邊請!”
我們跟著獵戶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屋內(nèi)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呼吸微弱。
我走到床邊,輕輕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薄被。老人的胸膛起伏很小,脈搏也很微弱。我仔細觀察了他的舌苔、眼白,又詢問了一些病情細節(jié),心里漸漸有了些猜測。
周圍的鄰居也跟著進了屋,他們大多是來看熱鬧的,也有一些是真心關(guān)心吳獵戶一家。錢大夫也站在人群中,他抱著雙臂,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仿佛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感覺到他目光里的敵意,但我并沒有理會他,我的注意力全在病人身上。
“吳大哥,”我沉吟片刻,問道,“你爹平時都吃些什么?”
吳獵戶想了想,說:“我爹胃口不好,吃什么都吐,最近只能喝點稀粥。”
我點點頭,又問:“他有沒有經(jīng)常接觸什么特殊的東西,比如動物皮毛、鳥類羽毛之類的?”
吳獵戶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對了!我爹喜歡用鳥羽做裝飾,他經(jīng)常去山上撿鳥羽,會不會是……”
我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結(jié)合老人的癥狀和吳獵戶的描述,我?guī)缀蹩梢钥隙ǎ先说玫氖且环N罕見的鳥類傳染病。這種病在現(xiàn)代醫(yī)學里并不難治,但在古代,卻很容易被誤診。
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眾人,緩緩說道:“吳老伯的病,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我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錢大夫更是嗤笑一聲,“江大夫,你這么快就診斷出來了?該不會是信口胡謅吧?”
我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繼續(xù)說道:“吳老伯的病,是因為長期接觸鳥類羽毛,感染了一種特殊的病菌引起的。這種病菌會侵蝕人體,導致……”
我詳細地解釋了病因、癥狀以及治療方法,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從未聽說過這種病,更不知道該如何治療。
錢大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意識到我并非信口開河,而是真的懂醫(yī)術(shù)。他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反駁,我卻搶先一步說道:“吳大哥,你去找些新鮮的草藥來,我需要用它們來配置解藥。”我一口氣說出了十幾種草藥的名字,這些草藥都是治療這種病的關(guān)鍵。
吳獵戶連忙點頭,轉(zhuǎn)身跑了出去。我則開始準備其他需要的工具和材料。
錢大夫站在一旁,臉色鐵青,他緊緊地盯著我,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他知道,如果我治好了吳老伯,他的名聲將會一落千丈……他突然開口,語氣陰沉,“江大夫,你可要想清楚,萬一你治不好……”
錢大夫陰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威脅:“江大夫,你可要想清楚,萬一你治不好……”
我抬眼,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錢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至于結(jié)果如何,我自會承擔。倒是錢大夫,你既然束手無策,何不靜觀其效?”
錢大夫臉色一僵,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但眼中的怨毒卻更加深了。我懶得再理會他,轉(zhuǎn)身繼續(xù)準備我的藥材。陳瑾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干燥,給了我莫大的力量。我抬頭看他,他眼中的溫柔和信任,如同春日陽光般灑在我的心頭,驅(qū)散了所有的不安和疑慮。
“我相信你。”他輕聲說道,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比千言萬語更能鼓舞人心。我回握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吳獵戶很快就帶著草藥回來了,我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便開始配置解藥。我先將幾種草藥搗碎,榨出汁液,然后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最后加入一些現(xiàn)代醫(yī)學帶來的特效藥粉,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整個過程我都一絲不茍,不敢有絲毫馬虎。周圍的鄰居們都好奇地看著我,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治療方法,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
我將配置好的藥液倒入一個小碗中,遞給吳獵戶,“吳大哥,將這藥給你爹服下,每日三次,三日后應該就能見效。”
吳獵戶接過藥碗,雙手微微顫抖,他激動地看向我,“江大夫,真的…真的能治好我爹嗎?”
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放心吧,吳大哥,我盡力而為。”
吳獵戶小心翼翼地將藥喂給他的父親,眾人屏息凝神,都想知道這藥究竟有沒有效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我感覺到陳瑾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他的存在讓我感到無比安心。我轉(zhuǎn)頭看向他,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我,眼中滿是溫柔和鼓勵。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仿佛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我。
突然,躺在床上的吳老伯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他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周圍的鄰居們都驚呼起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吳老伯竟然醒了!
吳獵戶激動地握住他父親的手,“爹!你醒了!你感覺怎么樣?”
吳老伯虛弱地笑了笑,“我…我感覺好多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我轉(zhuǎn)頭看向陳瑾,他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眼中滿是驕傲和愛意。我回以一笑,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成就感。
周圍的鄰居們都紛紛向我道謝,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我謙虛地笑了笑,表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就在這時,錢大夫突然開口,語氣陰陽怪氣,“哼,不過是暫時清醒而已,誰知道能維持多久?說不定只是回光返照……”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冷冷地打斷了他,“錢大夫,你……”
“錢大夫,你身為大夫,不僅不為病人感到高興,反而說出這種喪氣話,實在有失醫(yī)德!”我語氣冰冷,毫不客氣地回懟。陳瑾也向前一步,擋在我身前,周身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錢大夫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我只是實話實說,”錢大夫色厲內(nèi)荏地說道,“這鄉(xiāng)野村婦,懂什么醫(yī)術(shù)?用的都是些旁門左道!吳獵戶的病,豈是那么容易治好的?我看啊,這不過是……”
“夠了!”吳獵戶激動地打斷了他,“我爹吃了江大夫的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說話了,你卻還在說風涼話!之前你束手無策的時候,怎么不說實話實說?”
周圍的鄰居們也紛紛附和,“就是!錢大夫,你太不像話了!”“江大夫妙手回春,我們都看在眼里!”“你要是治不好,就別在這里說三道四!”
錢大夫被眾人圍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嘴里還嘟囔著:“走著瞧!”
我懶得理會他,轉(zhuǎn)身繼續(xù)觀察吳老伯的情況。吳老伯的精神狀態(tài)比之前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我再次為他診脈,脈象也平穩(wěn)有力,看來我的藥確實有效。
接下來幾天,我按照治療方案,每天定時為吳老伯診治。我將帶來的現(xiàn)代藥物巧妙地融入到草藥中,并根據(jù)吳老伯的身體狀況不斷調(diào)整藥方。為了不引起懷疑,我每次都只用很少的量,并用其他草藥進行掩飾。
在現(xiàn)代醫(yī)學和傳統(tǒng)草藥的雙重作用下,吳老伯的病情好轉(zhuǎn)得非常迅速。三天后,他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了。一周后,他基本恢復了健康,可以像往常一樣勞作了。
吳獵戶一家對我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們逢人便夸贊我的醫(yī)術(shù)高明,說我是活菩薩轉(zhuǎn)世。小鎮(zhèn)上的居民們也對我刮目相看,紛紛前來求醫(yī)問藥。我的名聲越來越大,甚至傳到了鄰近的村鎮(zhèn)。
看著吳老伯一家重獲健康,我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成就感。陳瑾也為我感到驕傲,他總是默默地陪伴在我身邊,給予我支持和鼓勵。
這天,我正在為一位病人診治,錢大夫突然又出現(xiàn)了。他陰沉著臉,站在門口,冷眼旁觀。等我看完病人,他才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江大夫真是名醫(yī)啊,這才幾天,就把吳獵戶的病治好了?真是神了!”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吳老伯的病本來就不難治,只是錢大夫你……”
“你什么意思?”錢大夫臉色一變,“你是說我醫(yī)術(shù)不如你?”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到吳老伯身邊,為他把了把脈,然后說道:“吳老伯的病雖然已經(jīng)痊愈,但還需要鞏固一段時間,以免復發(fā)。我再開幾服藥,你按時服用即可。”
我寫好藥方,遞給吳獵戶,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錢大夫,嘴角微微上揚,“錢大夫,你覺得我的藥方如何?”
錢大夫冷哼一聲,“故弄玄虛!”說完,他一把奪過藥方,仔細看了起來。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藥方上的草藥雖然都是常見的,但搭配卻非常巧妙,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將藥方狠狠地摔在地上,“這…這根本就是胡來!這些草藥根本就不能一起用!”
我彎腰撿起藥方,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錢大夫,你確定?”我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瑾走到我身邊,輕輕地將我攬入懷中,他看著錢大夫,語氣冰冷,“錢大夫,你若再敢污蔑江櫻,就別怪本王不客氣!”
錢大夫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去,背影顯得有些狼狽。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道:錢大夫,這才剛剛開始……
錢大夫的背影還沒消失在門口,他尖酸刻薄的聲音又飄了回來,“哼,別高興得太早!這不過是暫時的好轉(zhuǎn),過不了幾天,他的病肯定還會復發(fā)!”
我輕輕嘆了口氣,這錢大夫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轉(zhuǎn)頭看向吳老伯,他臉上也閃過一絲擔憂。我握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吳老伯,您放心,您的病我已經(jīng)徹底治好了,不會復發(fā)的。”
陳瑾也拍了拍吳老伯的肩膀,“吳伯,有江櫻在,您不必擔心。”他轉(zhuǎn)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櫻兒,你真的有把握?”
我點了點頭,“我有。”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我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吳老伯的病的確已經(jīng)控制住了,但要徹底根治,還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這些藥材在現(xiàn)代很常見,但在古代卻十分稀有,我?guī)淼哪切┮部煊猛炅恕?/p>
錢大夫聽到我的話,冷笑一聲,“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徹底治好他!”他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次倒是走得干脆利落。
送走吳老伯父子后,我回到房間,將自己帶來的藥箱打開。看著里面所剩無幾的現(xiàn)代藥品,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些藥都是我穿越過來時隨身攜帶的,本來就沒多少,這段時間又用了一些,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些常用的藥物了。要想徹底治愈吳老伯,并讓錢大夫徹底閉嘴,我必須找到替代的藥材,或者找到補充現(xiàn)代藥品的方法。
陳瑾走了進來,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櫻兒?可是遇到什么難題了?”
我將藥箱里的情況告訴了他,陳瑾聽后,也陷入了沉思。“這些藥材,本王可以派人去四處尋找,只是……”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只是這需要一些時間,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
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些藥材在古代的確十分罕見。“我明白,”我點了點頭,“我會想想其他辦法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繼續(xù)為小鎮(zhèn)上的居民診治,一邊四處打聽哪里可以找到我需要的藥材。我翻閱了大量的醫(yī)書,也向當?shù)氐囊恍├纤庌r(nóng)請教,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替代藥材。我的現(xiàn)代藥品也越來越少,眼看著就要用完了。
這天,我正在醫(yī)館里忙碌著,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我走出去一看,只見一群人圍在門口,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撥開人群,走了過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看起來像是中毒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問道。
旁邊一個村民回答道:“這…這是…是吳獵戶!”
我的心猛地一沉,“吳獵戶?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他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
我立刻蹲下身,為吳獵戶診脈。脈象紊亂,氣息微弱,確實是中毒的癥狀。我從藥箱里拿出銀針,準備為他施針解毒,卻發(fā)現(xiàn)我的銀針…不見了!
我的心頓時慌亂起來。沒有銀針,我該如何為他解毒?我的目光掃過圍觀的人群,突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錢大夫!
我猛地站起身,朝著錢大夫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