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在幻境中待的時間不長,隨著妞妞的成長軌跡,她也窺到了社會的發展。未來十幾年是社會飛速前進的階段,各行各業都如雨后春筍般,生機勃勃。在這個階段,只要踏實肯干,把握機會,一定會享受到時代的紅利。何花正暢想著以后發財致富,走上人生巔峰的美好生活的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喊叫打破了她的幻想。
朱順不想回來的,但是他媽一直催,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去。自從何花死而復生之后,朱順覺得自己有點怵,生怕何花記得當天發生的事情。何花惴惴不安,何花倒是無心探究。她現在看到朱順這慫眉耷眼的樣子,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怎么當時就非要嫁給這個倭瓜呢?
倭瓜不安,但倭瓜不敢言語。
何花決定打響擺脫朱家的第一槍。但是擺脫朱家這一大家子螞蝗一樣的東西,在現在這個時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離婚在村里來說,還是比較驚世駭俗的,是會連累整個家都會被戳脊梁骨的。為了自己的脊梁骨不被人戳,何花只能干票大的。
她們獰笑:男人都是這個樣子,過幾年就好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忍忍就好了;哪個男人不偷腥,大家都是這樣過的。
那些男的又重新挺起胸膛,將那些荒謬至極的語言當成自己的免罪金牌,甚至內心怨恨:“別人都能忍,你為什么不能忍。”推杯換盞間在同類面前開始炫耀自己全身而退,在同類羨慕驚呼中愈加得意忘形。
何花想不通也不想想了,她首要計劃就是把朱家的名聲搞臭。以前朱老婆子沒少當著外人的面將何花貶的一事無成,現在復仇的時機到了。何花想到以后朱家人將會被人當成過街老鼠一般,被人指指點點,心里就暢快。
朱順給丈母娘打個招呼,何母在里屋正哄著妞妞睡覺,客氣兩聲便繼續倚在床上。朱順坐在桌子邊,無聊的拿著蒼蠅拍驅趕桌子上的蒼蠅。何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自顧自拿著毛線給閨女織襪子,一絲說話的欲望也沒有。兩人之間只有啪啪聲作響。火辣的陽光烤的人心浮氣躁。朱順見沒人搭理,尷尬中升起幾絲惱怒,想要發火,又找不到由頭,又坐了幾息,一言不發的抬屁股走人。
何花抬頭看了一眼驕陽下朱順離去的背影,握著毛線的手心又冒出了一手汗,她抹抹手心的汗,估摸著早上就冰在水里的西瓜應該是可以吃了。
憋了好幾天的何母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發問:“你和朱順怎么了,我這次來,他今天才露了一次面,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何花想要離婚,首先就是要撕破朱家的丑惡面目,因此也不會遮掩了:“他經常這樣,十天半月都見不到人,習慣了。”
何母一聽,腦袋騰的一下炸開了:“經常這樣,那鱉孫,還沒死呢,就讓我閨女守寡,他想干啥。那他不回來,他晚上去哪睡啊?”
何花指指東院:“可能跟他爸媽睡吧,我不知道。”
何母詫異:“這么大了還和自己爸媽睡,那娶媳婦干啥,混蛋,一家子欺負我閨女一個人。”
何花點頭贊同,眼角擠出幾滴淚花:“我能怎么辦,我也管不住。一讓他回家,他就摔盆子摔碗,和我大吵大鬧。”何花抹了抹臉:“我現在看開了,他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我們娘倆過也挺好的。就是可憐妞妞,還這么小,媽,你說我這以后的日子咋過啊。”
何花是真的有點想哭了,哭訴中確實也摻雜了幾絲委屈。
何母也是無奈:“哎,都怪娘,當時你結婚的時候沒有好好打聽這家人的德行,讓你受這么多苦。”
何花搖搖頭:“誰都不怨,是我要嫁的,我眼拙,怨不了別人。
何母心疼的瞅著何花,這是何花嫁人之后,首次抱屈。她也不知道怎么說,再聯想最近這些事情,對朱家人生氣了怨氣。自己從小當珍珠一樣的孩子,怎么到別人家里過的是這種日子。
何花看著何母陰沉的臉,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只有讓她知道自己的日子過的不好,以后提離婚的時候才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