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突然伸手一抓,在他沒有防備之時拿回信件,轉身往屋里跑,燒掉,立刻燒掉。
易寒非反應過來后立馬飛踏追上她,揪住她的后頸部,許嵐迅速把信件從襟口塞進了胸前的衣服里。
結果易寒非直接把手伸進去把信件掏了出來,“想毀尸滅跡,你本事不夠。”
靠!
許嵐紅著臉捂著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氣鼓鼓捏著香囊說:“你手底下這么多人,沒一個能干這事嗎?為什么非要坑我?”
易寒非破天荒地別過頭,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本王要守西洲會盟的規矩,不能生事。”
許嵐退后一步避開他的手,“你這也叫不能生事?”
“是你干的,跟本王有什么關系?”
……
許嵐冷笑兩聲,真就好濃厚的反派味兒啊。“東西是你給我的,你跑不了。”
“那你還怕什么?”
“怕我拿不出證據,怕你死不承認,把鍋全甩我頭上,說我因愛生恨,勾引不成就蓄意謀害楚桓風。”許嵐惡狠狠地看著他,卑鄙!
易寒非淡淡一笑,“放心吧,沒那么嚴重,那香粉查出來是失了藥效的催情之物,讓馬發狂只是意外,沒人會往蓄意謀害想。”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這么搞我?你是要毀了我嗎?”許嵐急得直跺腳。
易寒非搖了搖手中信件,“本王不逼你,你自己考慮。”
許嵐內心:臟話。
看著他飛身躍上墻頭,許嵐在后面喊道:“易寒非,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錯付了。
易寒非聞言回頭一瞥,又跳下墻頭走了,心里竟然還有點不高興。
十年前楚氏王朝暴政覆滅后,各方蠢蠢欲動,天下割據戰火起,兵荒馬亂不聊生,天下至今都還未統一,但各地也安穩了一段時間,如今有能力爭奪天下共主的人已經浮出水面,無外乎他和楚桓風。
原本他與楚桓風兩方斗得如火如荼,不日就要在中原決一戰,但近來東方的外邦人瀛瀛人和麗麗人聯合來犯疆土,于是內部諸侯聯合決議,大家暫時握手言和,一致對外,互不交戰,由于安閔素來有賢名,此次各方勢力都前來西洲會盟,簽訂協議。
如此情形下,易寒非若是自己動手就會落人口實,可他偏偏不想讓楚桓風好過,于是得了機會,他就想到借許嵐兮之手搞點事情,成或不成,他都可以把自己摘干凈。
偏偏他之后越想越有些不是滋味,腦海里全是她紅著眼眶,楚楚可憐的模樣。
雖說她看上的不是他,而是楚桓風,但這倒也不是罪該萬死的事,他是否對她太過分了?
許嵐掂著手里的香囊,心中有了些想法。眼下易寒非為刀俎,她為魚肉,如果能另謀出路當然最好,與其待在安府,不如去投靠原主的爹娘好了,不過關于他們的事情,在原主的記憶里一片模糊,封藏起來觸碰不了。
于是她叫來服侍原主很久的芙蓉。
“芙蓉,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我爹娘的事情,我前兩天一覺醒來失去許多記憶了,就只記得清最近的事了。”
芙蓉聽她這么說松了口氣,“原來小姐你失憶了,怪不得整個人都怪怪的,不過你怎么會失憶呢?我去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不用,我只是失憶了一小部分,我想我爹娘了,想回去看看他們。”
“小姐你在說什么?”芙蓉不由打了個寒戰,剛剛以為小姐失憶的那口氣松早了,她總覺得那天開始小姐就很不對勁兒,像被鬼上身了一樣。
“前姑爺十年前突然失蹤了,家主也查不到線索,后來前翁主便陰晴不定,對誰都沒好臉色,再后來就病倒了,沒兩年就撒手人寰了。一開始只要誰提到這件事您就命人杖責,還會絕食,整日以淚洗面,府里沒有人敢提了,后來您也慢慢就不想了。”
隨著芙蓉提起這事,她腦子里的模糊的記憶逐漸浮現了一些,許嵐懊惱,“我隱約有點印象。”
原主自幼羨慕安落,是因為她爹不愛她娘,她娘又不愛她,后來雙親不在,一個心思敏感的小女孩又寄人籬下,逐漸躁郁,把記憶封存了。
“我爹那邊沒有親戚嗎?我怎么會跟著舅舅的?”
芙蓉嘆了口氣,和這個鬼說了會兒話,好像沒那么怕她了,但她也不敢拆穿她,就怕她惱羞成怒露出原形,還是盡量有求必應的好。
“據說他十九年前失憶受傷,是前翁主救回來的,因為他長相俊美,前翁主對他一見鐘情,就把他招為上門女婿了,所以沒人知道許家是什么情況。”
但這種失憶加失蹤的buff疊滿了,許律該不會有什么身份吧?!
可惜有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三天后她就要被反派逼著去偷襲男主了,何況自己又不是真正的許嵐兮,怎么好以人家女兒的名義為自己圖謀?
許嵐好奇問:“那他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許律?”
“說起來也是巧了,他和您一樣,只是失憶了一部分,而且也是關于身世的一部分。”
“其實這是一種家族遺傳病。”許嵐表面擔憂,內心想著,這個借口倒是合情合理。“他是怎么失蹤的啊?”
“沒有人知道,當時西洲也有些動亂,沒人注意此事,但是大家都懷疑——他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也是這么懷疑的,不然怎么會讓我一個人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