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注視下,許嵐回來時坐在馬上,而楚桓風牽著馬。
許嵐剛剛艱難下馬,就對上安落的淚眼,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許嵐成功忽悠了楚桓風后,似乎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她馬上開始公關,對著安落說:“方才我在林中迷了路,又不甚踩中陷井,受了點傷不利于行,多虧了表妹你委托定北王去找我,我這才平安回來。”
楚桓風見她來到這里變成一副弱柳扶風的樣,翻了個白眼,剛剛可是兇的不得了呢。
“表姐別這么說,都是我應該的,要不是馬驚了,你也不會迷路,我都嚇壞了,找了你好久,可惜沒找到,還好桓風哥哥找到你了,對了,你的腳受傷了嗎?我去喊大夫。”
許嵐計上心頭,“不礙事的,我回去用藥酒推一下,應該靜養幾天就好了。”這幾天宅在屋里不出門,誰都不想見了,尤其是易寒非。
許嵐剛想到這,環顧四周,就對上易寒非的目光,十分復雜。
她眨了眨眼睛,他還是那樣盯著她,她莫名想到一句話,“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他此刻的目光像清亮,又有寒意,但是他們之間仿佛有一層霧氣。
驚人的是她覺得這霧氣是粉色的呢!什么粉色?瘋了!今天不是見識到他的真面目了嗎?給我清醒一點!
許嵐怯場收回目光不敢看他,摸摸脖子,恐怕他掐的都有印記了吧,這混蛋不會還惦記著掐斷她脖子吧。
夜里,易寒非猶豫良久還是來問林覺,“楚桓風與我相比,如何?”
“自然是主公更勝一籌!”
“展開說。”
林覺:“主公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識人善用又殺伐果斷,這江山遲早是我們機關道的。”
易寒非輕笑一聲,“爭天下和爭女人一樣嗎?”
“額,若是爭女人,那我們直接搶吧,把安落綁回梧城拜堂成親送入洞房。”
???“安落?”
林覺也疑惑,“那不然搶誰?之前不是送人家禮物被退回來了嗎?”
“其一,我知道她不會收,我的錢一分都不會花給她,其二她要是收了,這錢就是買楚桓風的不快,其三,也給許嵐兮一些難堪。”
“原來如此,主公深算。”
易寒非不甘,“你說爭女人我輸在哪?”
“此事不是主公輸了,而是女人瞎了。”
“林覺,這就是我把你帶在身邊的原因。”易寒非嘴角揚起,揮手讓他下去。
他看著自己掐過許嵐兮的手出神,一想到她向楚桓風投懷送抱,被拒絕后,又用同樣的話術來撩撥他,欺騙他,他就有怒氣……他是什么很賤的人嗎?憑什么當她的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許嵐躺在床上發呆,她在現實世界里怕是真的斷氣了,就算在這里死了,大概也回不去現實。再死一回也不一定還能再穿一次,畢竟這種機緣是可遇不可求的。
煩,懶得再演了,她沉思良久起身點燈,提筆寫了一封道歉信,她倒是會寫毛筆字,就是可能寫不出來太多繁體字。
之前她已經了解過,還好這里的文字和現實世界的繁體是一樣的,要是一種全新的文字,那可能她連說話都不會了,直接就是回爐重造吧。
考慮到易寒非實在難忽悠,她索性直接攤牌了。
信的內容是:
【易寒非:
說出來怕你不信,其實你所在的這個世界本是一部小說,而我是這小說的讀者,機緣巧合之下,我來到這里,借用了許嵐兮的身體,從始至終我仰慕的是你,想嫁的人也是你,接近楚桓風的人是原來的許嵐兮,不是我,所以根本就不是我被楚桓風拒絕了再來討好你,我壓根就不認識他。我思來想去,此事聽起來荒謬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于是只能以謊來圓,但我真的不是在耍你。我知道你本是無妄谷機關道的少主,也知道機關道被楚氏屠殺的血海深仇,小說中你的苦我都知道啊,也很心疼,如果說到這份上這你還不信,來點私密的,我甚至知道你的左側腰上有一顆痣,書里描寫你出浴的片段看到的,這樣你能相信我嗎?請你不要再生氣了,饒了我吧,求求了。
安。
許嵐】
信中的機關道曾經藏在瑯都無妄谷中,是以前天璣族人打造的一個隱世天地,以精通機關術的易家為首,集擅長奇門遁甲、天文地理、測算勘探、建造、鍛造、制造、農業的其他家族于一谷,逐漸成為一個完備的組織,是烏托邦一樣的存在。
天璣族人天資聰穎,思想開明,具有創造力,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他們還有自己信仰的天璣法,他們優秀而另類,與世俗格格不入,所以只能自己打造一個桃花源生活,偶爾需要入世也十分謹慎。
但二十年前機關道無意被一個闖入的人發現了,他出去后馬上抖摟出去,而后機關道因拒絕效力于楚威王慘遭七萬大軍屠戮,死傷慘重,門徒四散。
當時身為機關道少主的易寒非才5歲,僥幸活了下來卻PTSD,從此變得自閉清冷,后來少年臥薪嘗膽,暗地集結舊部重建機關道,并不斷攪弄風云,招兵買馬培養勢力。
后來時機一到,他十六歲起兵,斬殺統轄淮南境的驍武侯,據梧城為中心,隨后帶兵陸續出征,西攻下秦城,東打下江城、饒城,將淮水南岸四城收入囊中,勢如破竹,后又收服了往南的水城、懷城和陽城以及往西的錦城,稱淮南王。
許嵐除了本身就喜歡易寒非這個充滿魅力的角色外,還因為許嵐兮的原因更是立志成為他的毒唯,畢竟許嵐兮和她名字那么像,她總是代入自己和男女主是對立面,所以她覺得她和易寒非就應該是一伙的。
自爆以后神清氣爽,她將信吹干后塞入信封,準備明天早上送去給易寒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