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小二笑呵呵地過來,把打包的菜放在食盒里,遞給他們,“客官,一共四十枚銅板。”
許嵐接過食盒,發(fā)現(xiàn)易寒非看著自己,愣了兩秒,“不是你請我吃嗎?”
“不敢用我的錢,這話可是你說的?”易寒非聳聳肩。
“客官快點吧。”小二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掃。
才不想被人以為吃霸王餐,許嵐無奈把剛剛的一兩遞給小二,“麻煩找一下零,謝謝。”
好在有易寒非的那個荷包,不然還真不好裝這么多銅板!
此時又想起了她被騙的五十兩,說好給她的,結(jié)果給他捐功德了,她不高興地對易寒非翻了個白眼,對他的人品產(chǎn)生了深深的質(zhì)疑。
兩人一起走回去,才進大門,門房趕緊去稟報安閔,此時安閔和安落正在下棋。
“不愧是我的好外甥女,嵐兮終于想通了,她還是有些本事的,我就說把她費心思勾引楚桓風那套用在易寒非身上,怎么會不成功?只要能暫時迷惑住易寒非,別讓他悔婚就好,哈哈哈哈哈。”
安落有些心不在焉,“爹,你不覺得表姐有些變了嗎?”
“變就變了,如今這樣看著倒是更懂事順眼些。”
“可是我總覺得她已經(jīng)脫離我們的掌控了,她嫁給易寒非,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的,她為了報復(fù)我們,未必會乖乖給西洲傳信。”
安閔勝券在握地笑笑,“我養(yǎng)大了她!沒有我她怎么在易寒非手下討生活?放心,我到時候塞幾個旁支的適齡女子陪嫁,過去盯著她,要是她不聽話,自然有別人取而代之,何況我既然讓她嫁過去,自然是有把握的。”
安落點點頭,“爹,桓風哥哥對我全心全意,我也不能辜負他,我不愿意監(jiān)視他,你不要逼我。”
“落兒,爹沒有逼你,爹的意思是,你要籠絡(luò)人心,楚易之爭,若是難分勝負爹必然站在你這邊,要是兩敗俱傷,那你就要幫爹掌控北洲勢力,以我為主,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若為王,身為我的女婿,我的大統(tǒng)便由他繼承,有什么好怪我們的。”
“爹,有我在,桓風哥哥才不會和易寒非兩敗俱傷,他一定會贏的。”
“倘若那易寒非是軟柿子,他真能吃下中原,那我認,他就是天下共主,到時候你母儀天下,爹高興還來不及呢。可若是你不聽爹的,萬一他沒辦法贏過易寒非呢?難道你要看著你表姐母儀天下?要讓我們對他們俯首稱臣?”
“不,表姐根本不適合,她心高氣傲,小家子氣,不善用計,就算易寒非險勝,也輪不到她做王后,畢竟易寒非一開始的人選就是我,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只望我委身于他,他可以不殺桓風哥哥。”安落分析道,因為這個世道沒有那么多世俗倫理,多的是寡婦再嫁,她名聲在外,求親的人踏破門檻,就算二嫁,也配當王后。
“哈哈哈哈,落兒,你不愧是我的女兒,天下女子的典范,就是要他們知道,得我落兒者得天下。”
一路上許嵐一點都沒理易寒非。
“生氣了?不就是讓你付了四十枚銅板的飯菜嗎?”易寒非忍了一路,終于在無人在場之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人拉入懷中,抵在墻壁上。區(qū)區(qū)四十銅板也要氣?真是掉錢眼里了。
“說話。”
許嵐別過頭,哪里是四十枚?今天被他坑慘了。
易寒非抬起她的下巴,把臉轉(zhuǎn)向自己,“說話。”
偏不!許嵐賭氣瞪著他,倔強不開口,按照他的性子,應(yīng)該會為了讓她說話,再給她銀子,試試看。
她的嘴看起來嫩嫩的,易寒非微微詫異,“你再不說話我就得罪了。”
許嵐還是保持沉默。
易寒非氣得點點頭,慢慢俯身,一個吻落在她嘴唇上,然后停在這里不再動作。
許嵐猛地推他,沒有推動,被他單手緊箍在懷里,和她保持著親吻定格的動作。她更加不敢說話了,咬緊了牙關(guān),防止這個流氓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居然親她?崩壞啊!
易寒非不由咬了下她的唇,感受到她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突然回神,他自己也慌了,他本來只想離得近些嚇嚇她,但是沒克制住欲望,親上她軟軟的唇后還不想離開,他竟然被欲望控制了,丟人……
“你自找的。”他悵然的聲音響起,隨后放開她,拿著她的手,塞了包東西在她懷里,然后轉(zhuǎn)身走開。
許嵐臉上燙燙的,她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抱著那包東西,她被非禮了!被易寒非給非禮了!
她打開沉甸甸的袋子,里面是銀子!什么意思,親完她之后,一句抱歉加一包銀子,突然有種被羞辱了的感覺。
許嵐追上去,朝著他的背影,把銀子扔過去。
易寒非自幼習武,身手矯健,眼疾手快,聽到后面的動靜,一下就接住了銀子。不解地看著她,她不是喜歡銀子嗎?為何還回來?
許嵐不爽地走過去:“什么意思?你當我什么人?闝(piáo)資嗎?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我很享受也很開心,誰闝誰還不一定呢。”
易寒非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所以這是你給我的~闝資?”
“對。”
“謝了。”
咦?他怎么是這個反應(yīng)?這不是一種羞辱嗎?他怎么不生氣?
“謝什么?這錢不是你自己的嗎?”
“是你的。”易寒非顛了顛袋子,銀子碰撞發(fā)出了悅耳的聲音,“五十兩。”
許嵐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雞你太美,“這是你說我捐二十,就給我五十的那五十兩?所以你不是在騙我?”
“沒騙你啊,不過現(xiàn)在是我的了,闝資。”易寒非收起來。
“啊不,什么闝資?我都沒闝好嗎?還給我!”
“那就現(xiàn)在來吧。”
“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你臉不要了?快還給我!”
他淡淡回應(yīng):“什么還?你不是很享受很開心嗎?”
處處都是回旋鏢!許嵐氣得跺腳,“好,那我的呢?我也要。”她就不應(yīng)該覺得那是侮辱,應(yīng)該盡情來侮辱她才對。
“你不是說你不需要嗎?”
“需要!我現(xiàn)在需要了。”
“但我沒闝夠。”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欺負我!”許嵐慘兮兮地看著他。
于是易寒非取了一兩給她。
“就這?”
“對啊,都說了不盡興。”
“那是不是親夠了,就給我了?”
“不錯。”
“那你來啊?”許嵐仰起頭,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親了,既然他都不介意。
易寒非笑,湊到她耳邊揶揄道:“急什么?說了晚上來找你。”
許嵐如同泄氣的皮球,她擺爛地抱拳,“佩服佩服,閣下真是厚顏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