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收到信的易寒非上了藥,纏著紗布,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疤,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明明受過很多傷,卻從不留疤,只要時間夠長,就會慢慢愈合。
他以前還納悶,這顯得他殺敵不夠拼,都羞于在將士面前暴露胸膛和后背。既然她不喜歡疤痕,那正好。
不過她還真是關心莊鶴之啊?鶴弟?就這么熟了嗎?
許久未見,還真的有點想見她。
易寒非喊林覺進來:“秘密去趟豐都,在安落之前,找到一個叫虞辛夷的女大夫和她女兒。她和一個紈绔有些恩怨,恐怕被打斷了手腳,暗中幫她殺了那個紈绔,人帶回梧城。”
“什么女人?主公還認識豐都的人?”
“這你別管,盡量收服這個大夫。”
“屬下領命。”
隨后易寒非提筆給許嵐回信:
【吾已派人去尋虞,小莊之事已知悉,將如你所愿。另,吾今日受的刀傷已上藥包扎,痊愈指日可待。一別多日,可盼相見?】
易寒非放下筆,去找了軍師,把莊鶴之的事和他說了。
莊老感嘆:“想不到小莊還能得準王妃的關心,反而是我這個師傅對他太過嚴厲,竟然忘了他年紀尚小。”
“您寫封信給小莊,讓他寬心。”
“老夫正有此意,沒想到小莊還哭了,多少年都沒見過他孩子氣的樣子了。”
“怕是被她影響了。”易寒非笑著搖搖頭。
莊老和藹一笑,看來主公對準王妃還挺喜歡的。
——
后來十幾天,莊鶴之早上還跟許嵐、芙蓉一起鍛煉,許嵐在亭子練功,他和芙蓉在院子跑跳。一起學習,一起討論,中午一起吃飯,有時候還去酒樓,還會去街上逛逛。
許嵐還喜歡收集花,搞些蒸餾鮮花精華,三個人一人一方椅子,坐無坐相,用鮮花精華浸潤一方布,撲在臉上,半躺著聊天。
芙蓉想起一件事:“姑娘,今天外面都在傳,定北王已經(jīng)打敗麗麗人了,說從開戰(zhàn)起,到麗麗人投降,才二十五天,真是震驚天下。”
“別慌,麗麗人本來就慫,投降投的早不是很正常嗎?再過五天,咱們淮南王就把瀛瀛人打得抱頭鼠竄。”
莊鶴之已經(jīng)了解了很多馬哲:“沒錯,要看整體,不能只看局部,他們時間用的短又如何,我們淮南軍傷亡一定比他們小,因為主公最會布局用計,稍微費點時間,卻贏得漂亮。”
許嵐贊同地點點頭,寫了快四十天的信,她不僅是想見易寒非,還有點喜歡上易寒非了。
不是最初她作為粉絲帶著濾鏡的喜歡,而是每天寫信寫出異地戀的錯覺了……每日想到他,看著他回的簡短的信,學寫著他好看的字體,自然而然地開始享受曖昧。
想到昨天他在信里說:【林覺已將虞帶回梧城安頓,待我這邊部署收網(wǎng),便可結(jié)束此戰(zhàn)。潿海洲寶地,多有珍珠和做工精致的首飾,另有華美綢緞和成衣,其手藝堪稱天下第一,我已帶回梧城,全留給你。】
哦莫哦莫~許嵐想著就害羞了,漸漸的兩人的信都越來越走心,他寫的越來越多了。
隨后潿海洲的海上決戰(zhàn),易寒非開始收網(wǎng),聲東擊西把瀛瀛人前線打爛,乘勝追擊,封鎖碼頭,截斷后路。甚至還暗度陳倉悄悄有一支水軍去把瀛瀛國的偷了。瀛瀛人只能投降歸于附屬國,還上貢了一大批財物給易寒非。
大軍返回淮南前,易寒非只身去了趟機關道總部,進入一個山谷,走入陣法,機關石門打開,齒輪轉(zhuǎn)動,一架橋慢慢接過來,隨暗河進入山谷崖洞內(nèi),這洞天往下出去是一個新的田園小鄉(xiāng),洞中的石室一層層筑好,他們就在中心說話,底下有人在打鐵鑄造兵器,有人在造木板造紙,有人在用飛鳥傳消息。
機關道的第二負責人江信,與易寒非師出同門,他向易寒非略行了個禮,“師哥,機關道一切如常。”
易寒非回了一禮,“潿海洲出現(xiàn)了很多精致的首飾和上乘的布料,而且還出現(xiàn)了一種紙張,質(zhì)量竟然比機關道造的紙還好。你有查到什么嗎?”
“是從碼頭的船上下來的,應該是潿海洲附近的島民,我們派人跟過,船不如人家,跟丟了。”
易寒非放下一張宣紙,“我瞧著像機關道的手藝,卻青出于藍,我懷疑是當年無妄谷之禍與我們分散的族人,繼續(xù)查探。另外,讓他們下點功夫,機關道也要造出這樣的紙。”
“已經(jīng)動工了,海上的人我也會盯著。”江信感興趣的是另一件事:“師兄真的準備娶妻了?”
“不錯,你可少不得隨禮。”
莊老說的不錯,師兄果然是紅鸞星動了。“師兄看中的人那必然是世上獨一無二好的女子。”
易寒非想起許嵐信中那些錯別字,笑意更甚,“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