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聞言一愣一愣地看著他,他還真發誓?為什么?
“滿意了?”易寒非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
許嵐輕輕點了下頭,看著他的俊臉就在眼前,移不開眼睛,勾著他的脖子朝他靠近,親上了他的臉。
從她的眼睛里,易寒非讀出了三個字——你真好!他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她搖搖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他不言語也不動作,只是盯著她的眼里睛笑意顯然。
此時,芙蓉端著碗進來:“王妃,醒酒湯好了。”
許嵐從他懷里跳出來,“我也沒怎么醉,就是有點暈。”
“身上臉上都是紅的還不醉?”易寒非斂了笑意。
許嵐抬手看看,轉頭問芙蓉:“真的?”
芙蓉點點頭,“王妃醉酒過了就發紅,以前也會小酌助眠,可能是今日多飲了些,后勁大。”
“那我以后還是少喝點。”
易寒非起身到一旁椅子坐下,說道:“喝完藥再休息片刻,同我去登太和山。”
“啊?可是我不喜歡爬山啊。”
“我們騎馬過去,爬不了多少。”
許嵐才懶得去,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傷還沒好呢。”
“十兩銀子去不去?”
“二十兩才行!”給錢比什么都管用!
易寒非輕笑:“依你。”
咦,是不是說少了?
出發去太和山之際,芙蓉給許嵐梳了個簡單垂髻,不帶首飾,她換了身便服,帶上高低遮陽的冪籬便出門了。
易寒非率先上馬,伸出手,“你若要帶這帽,便坐我身后,好好抱住我。”
“若不帶呢?”
“便坐我身前,我護著你。”
許嵐看著易寒非騎著的高大矯健的黑馬,有些害怕,她把帽子拿在手里,“我拿著總行吧,我要坐前面,不敢坐后面。”
易寒非輕輕一提,在她驚呼中將她拉入懷中,“不必害怕,我摔不著你。”
她看了看地面,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便抓著易寒非腿部的衣服,“你慢點哦。”
易寒非把她的手移到韁繩上,“我教過你,試試?”
她想著他就在身后保護她,便勇敢地輕輕拉了拉繩,腿擺動了一下,“駕。”
馬兒緩步走了起來。
容她自己走馬了一會兒,易寒非便奪回主動權,避開街市,在闊道上縱馬向郊外去。
許嵐如坐過山車一般,心起伏激動,又因為馬顛簸,貼著他的身體摩擦擺動,讓她覺得有些過于親密了。
隨后到太和山腳,易寒非抱接她下了馬,還在她帶上冪籬之前,捏了捏她的臉,“為了你的二十兩,可得好好走到山頂。”
許嵐咬咬牙,看著還有許多路人,“放心,我能爬!”
結果她爬得氣喘吁吁,本來以為她堅持練功體力還行,沒想到爬山實在是太累了,終于在一處無人的亭子坐下休息,易寒非給她衣服上別了只茱萸。
在此處可以看到幾乎整個梧城,許嵐問他:“你家在哪兒啊?”
易寒非愣了一下,指了指左手邊:“在城北靠東,最大的那座府邸。”
許嵐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我們成親之后,是要睡在一起?就要……?”
“不然呢?”易寒非盯著她,“你不愿意?”
“不是,你不覺得會尷尬嗎?害羞嗎?”
“會又怎么樣?”
“額…”
“喜歡可以親吻,成親自然可以洞房。”易寒非不理解,夫妻不都是這樣嗎,為何她這般扭捏難安?
“我只是覺得我們感情基礎太薄弱了,有些事發展太快反而不長久。”許嵐莫名覺得自己矯情起來了。
“怎么會不長久?我是想要與你共度一生才同你洞房花燭,你不愿,該不會是因為你沒想同我結為連理,其實你沒那么喜歡我?”
許嵐下意識就接道:“這有什么問題?我們才認識多久?難道你敢說對我已經情根深種了嗎?”
“許嵐。”易寒非咬牙道,“盲婚啞嫁比比皆是,也不見人人都如你一般抗拒,你我二人還不夠熟悉嗎?你說你喜歡我,同我也親近過,我以為……分明是你先撩撥投誠,如今卻端著矜持做派,成親之后竟然想守身如玉,沒聽說過這種事。”
伴隨一聲悶雷響起,許嵐抬頭氣道:“我可沒有不愿意,成親當晚就洞房行了吧,我睡了你又不是我的損失!”
怪不得易寒非你不是男主,看看人家楚桓風成親后顧慮著女主還小,天天冷水澡冷水澡的,你在看看你。
“不必,沒得像我逼你一般。”
許嵐納悶別過頭:“你這還不是逼我嗎?我害怕,我這身子才十九歲,我不想生孩子,我怕疼,我怕死。”
“女子及笄就嫁人的比比皆是,你……”不知為何,他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