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嵐跟易寒非說了此事,易寒非笑道:“你是早在心中想好了吧?我怎么不信你臨場能如此鎮定?”
“不是沒有想過,誰叫自家郎君招人惦記呢?”
“待冬至逢送禮慰問,給那些不安分的都寫封信,敲打敲打他們也就老實了。”
“好郎君,自己的桃花就該自己剪,回梧城我給你跳朝鮮族的扇舞作為獎勵。”
“什么舞?我游歷黑土洲時見過,那時也才剛剛興起,你既會西洲舞,又會黑土洲舞?你不是梧城人嗎?”易寒非百思不得其解。
許嵐搖搖頭,“我在中原長大,跟著舞隊哪都去過,什么舞都練過。”
易寒非懂了,上次他猜錯了,她和她隔了一年的時間,不,應該說一年的時空,因為現實并沒有按照她經歷過的那樣發展。
可她在這里沒有一絲痕跡,怪事,還是說隔了不止一年時空,久到難以追溯她的身世,明明她對周圍事物陌生,偏偏她又這么了解楚桓風、安落和他的事,天道,究竟是何意?
那日在太和山她想說的,絕不是來到這個地方如此簡單,或許是來到這個時空?或許是來到這個世界?
“你別猜我了,天機不可泄露。”
易寒非抱住她,“你還會回去嗎?”
“不會吧,再說我也舍不得你啊。”許嵐摸了摸他的頭。
他是不會聽勸的,他繼續想,但又想不通,連未來之事,他人之秘密都能說,如果這都不算天機,那她的來歷究竟是能怎樣影響這個世界,難道知曉她的來歷,對天道有威脅?
易寒非想了半宿也沒有頭緒,實在是太困了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起身回梧城,又是祝安身后跟著師瓏映,帶了一隊人馬送他們走。
路上祝安被易寒非叫去,“你將師瓏映留在身邊,已經惹人非議了。”
“王爺放心,我自有說法,師瓏映是陽城貴女的典范,何況她有大義滅親之舉,一個女史令她當得起。”
“你心里有數就好,今日你以她為刀揮向師家,難保來日別人借這把刀揮向你。”
祝安點頭:“王爺說的是,屬下自當謹慎,不過希望屬下此舉能為王爺分憂。”
“分憂?”易寒非不解。
“聽聞軍中收編了一位女大夫,日前剛剛讓將士們都喝了抵御傷寒的藥,諸位將士和軍中大夫頗有微詞,我也提拔一位女官,效仿王爺之舉,更讓世人看看,淮南在王爺治理下,不止兵強馬壯,人才輩出,就連女子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的。”
此事是他授意,玄鴉傳來北方消息,有些病例雷同,他便讓虞辛夷斟酌。他輕笑:“你在軍中也有眼線了?連他們頗有微詞都知道了。”
祝安觀察易寒非的表情,不像動怒,便說道:“眼線可是不敢當,只是在軍中結交了三倆好友,私下聚酒,聽一嘴罷了。”
“此事你怎么看?”
“屬下相信王爺自有考量,這女大夫定是有自己的本事。”
“祝安,陽城毗鄰江城、饒城,還有懷城,你既要為我分憂,那就去說服這三城,都擢選一名女官來,至于考績就交給你那位女史令來把關好了。”
易寒非對于祝安這樣上趕著來分憂的行為表示很欣慰,順勢就給了他一個苦差,這么喜歡動嘴皮子,很適合這份差事。
“王爺?這我一個陽城城主,如何管另外三城的選官之事啊?倒不如王爺直接下令讓他們推選好了。”祝安為難道。
“本王直接下令自然簡單,可不是各城都有你這般慧眼,能找到師瓏映這種有真才實學的女官,故才委你重任,讓你好好替本王分憂。”
祝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得不領了這苦差,“承蒙王爺器重,屬下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