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非都快被黑衣人圍的看不見了,也分不出身來管許嵐了,足見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便專心對付起黑衣人。
許嵐看著少蟄因為分心保護她,又幫易寒非拆解那些黑衣人的連招不慎中了兩刀,現在兩人被黑衣人團團圍住,分身乏術,她愧疚難當。
她意識到拿匕首的兩人在逼近她,她抓起東西就往他們丟,都被他們躲開了,兩人臉上戲謔,應該是故意在逗她,幾個回合過去也就動了真格,兩下就揪住了她的領子。
許嵐看出了他們有貓抓老鼠的玩心,做出可憐兮兮的害怕模樣,眼睛一紅,眼淚析出,聲音嬌柔,“不要殺我,我雖然嫁給了易寒非,但我也是西洲安家的表小姐,還是定北王妃安落的表姐,定北王楚桓風的妻姐,還是耿公外孫的朋友,你們不能殺我。”
“表小姐別怕,我們就想讓易寒非束手就擒。”
說罷一人挾持住她,一人上前喊停:“都住手,易寒非,不想讓你的王妃死,就束手就擒。”
黑衣人停了,少蟄也停了,唯獨易寒非跟沒聽見似的,就他沒停,趁人家停了還抹了幾個人的脖子,于是眾人又打了起來。
“真是冷血無情,枕邊人的性命都能不顧啊,看來你免不了要受點傷了。”挾持許嵐的人剛剛感嘆了一句,便覺得脖子一陣巨疼,“唔!”
一瞬間他血飆飛出來,感覺呼吸困難,許嵐左手拿過他搖搖欲墜的匕首藏進袖子里,右手把簪子費力一拔出,他嘭地就倒在地上,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嵐。
許嵐臉上身上沾了他噴涌出的血,她沉著臉看著自己緊握的手,此刻看起來那一雙眼黑得流墨,手里握著剛剛猛地捅破那人頸動脈的尖頭銅簪。
若非方才看見易寒非的竿子被砍斷,還有刀劍砍在了他身上,她也不會心狠之下那么大的手勁兒,轉身反手一擊便準確地生生把簪子插進他脖子里一半的長度,陰暗慢慢爬上她身。
喊話那人聽到動靜轉頭一看,對上許嵐殺完人不知所措的無助模樣,“你!你敢殺人?”
說完便沖過來飛踢在她右手上,將殺人的簪子踢飛出去,還順帶給了她一巴掌,她被打得搖晃間還未站穩,便被拖拽著朝外走去。
看著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他大聲喝斥:“易寒非!你還手一次,我就給你的王妃一刀。”
“第一刀。”手起刀落,許嵐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袖子,漸漸疼得倒吸涼氣。
許嵐看著易寒非根本不理這個人,殺得頭發都汗濕了,生怕第二刀就要落下,趕緊分散此人的注意力,“沒用的,他又不在乎我,你拿我威脅他,不如和他們一起上。”
“真是個沒用的女人,連自己男人的心都籠絡不了。”
“你若不殺我,不想得罪西洲,便別再傷我。你若要殺我,就告訴我你們是什么人,讓我死個明白。”許嵐懇求道。
“你的生死我們決定不了。”
“是楚桓風派你們來的嗎?”
“第二刀!”那人對著易寒非又喊道,喊完在第一刀下方下手。
許嵐疼的咬牙悶哼,眸中有種平靜的瘋感,“你們和黑衣人不是一路的對吧?只有喬裝過的人死了你才會氣憤,黑衣人的命你根本不在乎。”
“你……第三……”
許嵐抬起右手指了指地面,“慢著!你看易寒非已經殺了多少人了,你們現在走還留得活口,不然他真能殺光你們。”
“他已經撐不住了,硬撐罷了。”
“這些人里,你是負責人吧?拼命的事都讓別人去做?自己在這里裝模作樣。”許嵐看著易寒非和少蟄受了不少傷,冷冷諷刺道。
“這才是傲氣的表小姐嘛,方才還裝可憐騙我們。”
許嵐嗤笑一聲,“你是第一次做負責人嗎?得意的口不擇言了,我知道你是西洲派來的,你叫我表小姐那個調我太熟悉了,既然是一家人,為何要對我下手?舅舅這是已經徹底站隊楚桓風了嗎?”
“第三刀……”
不想搭話的他高舉手中的刀,剛剛落在許嵐身上,就看許嵐猛然打在他的腹部,不對,不止是打,他感到腹中一陣巨疼。
他一掌將許嵐打倒在地,看到肚子上插著的匕首和扭轉的傷口,才知道她左手袖子下竟藏了刀,“你,你這毒婦,我要殺了你。”
許嵐利用下腰起身,往他傷口上的刀踹了一腳,將刀捅得更深,那人跌倒在地。
許嵐因慣性也倒在地上,看了眼自己的左臂一片血紅染素衣,神情有些癲狂,伸手一巴掌扇死了那人,“我叫你第三刀,第三刀你媽啊。”
許嵐回頭看著死了七成卻還剩二十來個的黑衣人,看著易寒非那淺藍衣裳全被血染紅,她心里想著要是易寒非死了她也不活了。
她拔出地上那人肚子的匕首,帶出來血和腸子,嚇得她差點吐了,來不及吐她又奪過他手里的匕首,一只手一個匕首向圍攻易寒非的黑衣人殺去。
黑衣人都是專門花重金請的殺手,訓練有素,雖然被她驚了一下,居然還讓她過了幾招,但反應過來只一瞬間就擊飛了她手中的武器,把她踢到另一邊,卻應雇主要求沒傷她性命。
許嵐爬起來,攏了攏剛剛地上撿的從攤子上掉落白色香粉,合上盒子沖過去高高扔向黑衣人,被一刀劈開。
盒子裂開飛落,此時運好,得了風的助力,灰塵從空中四散之際,吹向黑衣人多的那方,她向前喊了一聲:“易寒非閉氣,毒藥。”
黑衣人閉氣從這區域躲閃開,掩面怕吸入。
許嵐已經闖進去拉著易寒非跑,“少蟄,走!”